沒過多久,他就看到了一所類似診所的房屋前。
門前放著一個冰櫃,白落輕輕將其開啟。
“你獲得了奇怪的肉*5.”
裡面是各種人類的殘肢,正在被冰塊冷藏著。
走進診所,這裡已經被改造成了類似醫院病房的樣式。
地面上、床鋪上,到處都躺滿了不斷呻吟的變異人類。
他們各個都長出了畸形的器官。
一個蜷縮在牆角的人,此刻看到白落過來,連忙睜開眼睛,向著白落呼喊起來。
“醫生......我在這裡......我的頭快要裂開了......我的家人......他們都離開了我,我很飢餓......醫生......讓我吃了你吧!”
蜷縮在牆角的男人,此刻他的腦袋上開始漸漸裂開。
他歪著頭,猩紅的眼睛盯著白落。
“醫生......讓我吃了你吧!”
白落聽到了,他抄起那把剛剛撿到的斧頭,走到了他的面前。斧頭高高舉起,狠狠劈下,一聲脆響,像是西瓜被開了瓢一般。
白落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看著地面上軟到的男人,再次砍了幾斧頭。
直到他徹底沒了動靜,才停下了。
只是。
身後,剛剛還在不斷呻吟,渾身痛楚的那些男人,此時,卻停下喉嚨中的聲音。
白落緩緩的回頭,看向他們。
“醫生......讓我......讓我......吃了你吧!”
吃你大爺,老子整天吃的都是蘑菇,奇怪的肉,你們還想吃我?
一股暴虐的氣息從他的心中不斷浮現,手中的斧頭開始劃出殘影,等到他再次清醒過來,地面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
那些變異的人類此刻通通化作斧頭下的鬼,再也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手臂一甩,將血液甩落在地板上。
他才心滿意足,離開這個診室。
不遠處還有最後一座房屋,只是那個建築的樣式,他總是覺得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緩緩走近,手中的斧頭將緊閉的房門硬生生砸開。
跨步踏入房間,客廳擺放著一把早已毀壞的椅子,上面還沾著乾涸的血漬。
白落的腦袋頓時開始疼痛起來。
他迷糊間,終於想起來。
這裡——
這間房屋,就是最初他被醫生綁著注射藥劑的地方。
從那管醫生自制的藥劑開始,他就變得不一樣了,他就開始像只怪物一樣。
急匆匆將所有的房門開啟,
那個收音機,
那個被自已開瓢的男子。
果然,
他們都在。
就是這裡——
白落的眼中的景象開始不斷閃爍。
醫生房屋內,那個收音機此刻不斷髮出滋啦的響動聲,
忽然,收音機再次變為一具早已死亡的乾屍,轉眼間,又重新回到收音機的狀態。
白落死死的按住自已的腦袋,
他的眼前開始不斷閃現房屋內的所有物體,好似它們都有兩種狀態。
明明眼前是張桌子,可是眨眼間,它就變成了樹根。
明明那具被自已殺死的屍體,應該在自已眼前,可是,轉瞬間它又跑到了別的位置。
就像是世界開始出錯一般。
白落狠狠地拍打著自已的腦袋。
他分不清,他徹底分不清了。
眼前的重影,令他的腦袋極度膨脹,像是裡面有什麼東西想要跑出來一般。
白落恨不得現在就用手中的斧頭,狠狠地給自已的腦袋上來上一下。
忽然間,他彷彿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道聲音非常微弱,他現在的狀態下根本聽不清楚女人在說什麼。
彷彿是她在呼喚著什麼。
但是。
就是這道聲音,令白落不斷想要傾聽,竟暫時忘卻腦海中痛楚的存在。
他漸漸地剋制住了自已,手中的斧頭放下來。
呼~呼——
大口喘著粗氣,白落雙手扶膝,看著眼前的地毯,想要轉移自已的注意力。
腦海中那個女人的呼喚聲,越來越急。
終於,他聽到了。
那道聲音呼喚了一個詞。
“大人——”
接著一切事物都重新陷入沉寂,耳邊只能聽到自已的喘息。
冷汗大顆大顆從額頭滴落在面前的地毯上,混合著灰塵,將那裡浸染成暗紅色。
忽然,眼前的畫面再次閃動。
這次,地毯好像不見了,露出下方一個隱蔽的保險箱。
等他仔細看去時,那裡依舊是被自已汗水浸溼的地毯。
腦海中十分疑惑,他開始分不清楚,現在他看到的和剛剛他看到的,哪個是真實存在?
還是兩個都是真實存在?
試試便知!
白落一把將面前的地圖半個角掀了起來。
下面是乾淨的地板,根本就不是什麼保險箱。
呼呼——
他喘著粗氣,暗暗告訴自已,一切都是錯覺。
不然,那個收音機還能真的是乾屍嗎?
可是,有股執念令他無法忘懷,他猛地狠下心來,拿起地上的斧頭,開始向著地板不斷劈砍起來。
木屑碎片到處亂飛。
當——
一聲沉悶的響動聲,將白落的雙臂震得發麻。
他腦海中頓時怔住,快速將面前的數塊地板全部翹了起來,一個灰白色的保險箱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快速將它提了出來,開啟,裡面就儲存著三樣東西。
“你獲得了嶄新的布娃娃*1,一份地圖,一張紙條,一本筆記本。”
白落將地圖開啟,那上面清晰的標註著一個位置,在位置旁邊畫了一輛小小的火車頭。他又拿起紙條。
“火車開啟的密碼:8352.”
白落有種感覺,在這個地圖上標識的位置,他肯定能找到那個醫生。
想到醫生那張令人憤怒的臉龐,他頓時感覺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將醫生碎屍萬段,再丟給那些野狗,讓醫生骨頭渣滓都不剩下一點。
自已原本應該輕輕鬆鬆的將任務完成,簡簡單單的觀察著這片森林中的各個存在,再將它們記錄下來,交給自已的領導。
那樣子,自已就不用嚐到如此多的痛楚。
想到這些天自已的種種,內心上的煎熬,他開始不斷喘著粗氣。
尤其是,想到現在的自已,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不會飢餓、不會口渴,
只對那些恐怖的蘑菇和奇怪的肉塊感興趣,正常的食物在他的眼中,無異議一坨大糞。
他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那個醫生,將他狠狠地折磨致死。
——
與此同時,管理辦公室內。
小雛菊一個人匍匐在地面上,嬌軀不斷的微微顫抖著,
她的俏臉之上,早已被淚水模糊一片。
櫻唇還在不斷輕啟,
“大人,大人,大人,請您快些醒來——”
她想借助自已將白落設為錨點的這層關係,想要將白落呼喚起來。
她的面前是一個轉播畫面,螢幕中白落站在屋內,手中不斷翻動著一本筆記,他那不斷變化著的臉色,看的令人感到十分驚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