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脫開司恆稚的懷抱，整理好表情後點點頭說，“都聽你的。”

司恆稚幾乎是著迷的看著她。

等回了臥室，段兮才說，“359，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

段兮繼續開口，“他這樣，我要怎麼才能喜歡上他呢？戳瞎我的眼睛，捂住我的耳朵或許才能做到。”

“他也不想讓我自由，只想控制我，他和我的姐姐，父親有什麼區別呢？可笑的是，我一開始還真的以為他會救我。”

“畢竟他明明那樣愛學姐，一個深情專一的人怎麼會是壞人呢？”

359沒有開口，它知道自已的宿主很難過，稱得上是絕望，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過了許久，它說，“可是從愛意值來看，司恆稚很愛宿主。”

段兮閉了閉眼，沒有講話。

她心裡在想——司恆稚這樣的人真的明白什麼是愛嗎？

或許當年對關葉玥的情深不壽也只是一場除了他誰都不知道的表演。

司恆稚忙忙碌碌，甚至沒有帶段兮去見他的父母就直接敲定了訂婚日期，就在三月初。

當時，他拿著設計稿給段兮看，一張一張翻過，眼神溫柔，神情有點病態的高興。

“兮兮，你看看喜不喜歡？”

“這裡放紅玫瑰，這裡放滿天星……還有賓客安排，你有想要請的人嗎？你的老師或者同學，朋友都可以。”

他等著段兮說喜歡，等著一切從始至終的服從。

這次他沒有等到。

段兮沒有看一眼平板，她只是聽著，聽著。

耳邊是司恆稚的安排，腦海裡是上上下下不斷起伏的愛意值。

每當段兮不說話，愛意值就會下降。每當段兮同意，遷就，愛意值就會像坐火箭一樣飆升。

段兮疑惑的問系統愛意值究竟是什麼。

系統告訴她是一種輔助手段，透過愛意值的表現，宿主可以輕易的掌握攻略物件的心態，拿捏他們的喜好，方便完成任務。

從這愛意值裡，段兮理解了司恆稚的愛的來源——順從，乖巧。

就如一開始她表演的那樣，怪不得她會順利的待在司恆稚身邊，還以為設套的人是自已，沒想到最終贏家是司恆稚。

她覺得可怕，也就問出口，“你喜歡的人真的是我嗎？”

司恆稚的笑容收斂，他看著段兮問，“什麼意思？”

“再來一個人，乖巧聽話，永遠愛你的人。無論她是誰，你都會喜歡的吧？”

司恆稚盯著段兮的表情，過了會不知道想到什麼，恍然大悟一樣，“怎麼了？是不喜歡這些嗎？我讓人再改。”

段兮覺得疲累，她想離開，不想攻略司恆稚，可是這樣又會死亡。

兜兜轉轉，永遠沒有源頭。

“我……”段兮突然站起來，“我想去旅遊，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我想和我舍友去玩，可以嗎？”

段兮腦子發熱，眼神很亮，她想為什麼不試一試呢？

如果不去試一試，或許餘生都要被圈禁，而且司恆稚喜歡的並不是她，再出現一個更合心意的人或許就要拋棄她。

這樣，她永遠也不能完成攻略任務。

既然註定要死，為什麼不放開一次，勇敢搏一搏呢！

司恆稚表情未變，他說，“旅遊？和你的舍友？”

就在段兮以為他會拒絕時，他突然笑了一下，“當然可以。”

他站起來，主動道，“等你回來了，我們就訂婚。哦，對了，你的身份證還在我這裡，我去拿給你。”

晚上回來時他帶來了段兮的身份證，放在桌子上，不僅如此，他還拿著一個檔案袋。

裡面全是屬於段兮的東西。

他勾了勾嘴角，“戶口辦好以後，你還沒看過，現在看看吧。”

薄薄的戶口冊上只有段兮一個人。

“你們想去哪玩？我幫你們安排，兮兮……”

段兮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說到底她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完全做不到司恆稚那樣掩藏情緒。

她的喜悅溢於言表。

“不用了，我跟她們先商量商量一下。”

司恆稚頗為遺憾，“好吧。”

他的拇指蹭了蹭段兮的臉頰，然後落下一個溫柔的吻在她的額頭，“玩夠了，就回來。”

段兮是覺得有點怪異，但是說不清到底是哪裡奇怪，點點頭，惴惴不安的回了臥室。

門一關，司恆稚就露出一個冷笑。

他掏出手機，找到一個看過很多遍的影片，元旦晚上的八點左右，穿的很厚的段兮蹲在門口與一個人共同分享火鍋。

天寒地凍的，偏偏火鍋的熱氣撲撲升騰。

他再次盯著畫面裡的段兮看，情緒並不外露的段兮只一個勁的吃，沒笑也沒講話，看起來冷漠。

甚至離開時，岑傅也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但是……如果真的討厭，會一起吃一頓看起來傷感的火鍋嗎？

司恆稚知道他把段兮逼急了，但是不這麼做，怎麼能夠獲得真相呢？

口口聲聲甜言蜜語說著喜愛的段兮，對他真的是喜歡嗎？

她說一見鍾情，卻偏偏一次次找上門來，甚至總在他、林澤安、黃子言面前晃，最後重複一遍喜歡。

為什麼不說愛呢？

現在一切到頭了，他等著段兮的決定。

時限就是她開學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