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梁晨在西州是做藥材的,後因家裡遭難,到了京城以後,身無分文。
他合計做點買賣,可是無從下手。若是一直沒有進項,如何娶妻,安家。
嶽朗將梁晨找來,想與他談談。
“梁晨,我聽林今說,你想參軍?”
“嶽青她不願我參軍。”
“那你有何打算?”
“我原先是做藥材生意的,想在京城開個鋪子。只是,我沒有本錢,正在想辦法。”
“哦?”
“我打算去長白山那邊,挖人參靈芝,換些錢去京城周邊的村子收些藥材,賣給藥鋪,賺些差價。”
梁晨想得可行,卻需要時間。
“去長白山,需要多久?”
“最少一年。”
“你同她商議過?”
“還沒有。”
“我這有個現成的藥材鋪子,你幫我打理,利潤分你三成,等你有了銀子,我把這鋪子按照市價賣給你如何?”
“真的?”
“總比去長白山挖人參強。”
林今穿著常服,不知道從哪裡回來,也不知道聽到了幾句,一邊進門一邊說,毫不留情。
“多謝夫人,我會好好幹的。”
“那你什麼時候娶我姐姐?”林今筆直地坐著,紋絲不動,梁晨恍惚間看到了老丈人。
“我目前住的房子還是夫人的,可能還得等我賺到錢……”
“好,我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明日我帶你去藥材鋪去看看。”
“好。”梁晨一溜煙就沒影了。
嶽朗看著梁晨飛速離開的背影,嘲笑他,“你這樣,是在逼婚?”
“沒有,就是覺得他什麼都沒有,怎麼照顧青姐。”
“嗯,順其自然吧。”
在林今心裡,嶽青早就是他的親人了,自然要替她多問問。
他轉頭看向嶽朗,婦人打扮得她,少了一些往日的清冷,多了一絲溫婉地氣質,歲月靜好。
“看什麼?”
嶽朗眼眸帶笑,微風吹過,髮梢被吹到臉頰,他順勢摟過她,握著她的手,“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看。”
“就你嘴甜。林今,攬月樓送來新訊息,五皇子的病好了。”
“五皇子他不是在揚州的行宮養病?”
“蕭景洪病重,怕是不行了。林今,我們是不是要做些準備?”
“嗯,他的身體一直很好,我以往進宮覲見,他毫無生病的徵兆,他這次病的實在突然。”
“太子已經繼位,五皇子歸來,會不會太巧了。”
“昨日上朝,李德全的徒弟說,李德全被派出去了,蕭景洪已經下旨,讓怡妃回宮了。”
嶽朗想到了傳說中的五皇子,少年天才,如果不是自幼體弱,絕對是奪嫡的贏面最大的皇子。
“五皇子怕是來者不善。”
“明日我便派人將訊息告訴太子。”
“嗯,盯好五皇子。”
“阿嶽,等過幾個月,你給我生個孩子可好?”
“嗯?”
林今直接吻住了嶽朗,雙手慢慢往上移動,整個房間裡春色滿滿,“停,林今,現在是白天。”
“誰規定不可以?”
“不可白日宣淫。”
“沒聽過。”
“你……”
“阿嶽,專心點,別分心。”林今沙啞的聲音裡充斥著情慾,嶽朗一步步淪陷。
方方路過,被屋內傳出來的聲音臊得臉紅耳赤,羞得跑開了。
郊外的海棠花開得正旺,微風吹過,海棠花瓣在空中飛舞,像一片粉色的花海。
京城迎來了一件大事,夏國得接親使者已經進京了。
兩國結秦晉之好,七公主大義,大周百姓無不稱讚。
夏國使者進宮朝拜,禮部按規定將使者團安排在了驛館,由行人司負責衣食住行,京城巡防營負責安全問題。
使者團裡地位最高的,是夏國國君的第三子,夏行之,七公主的未來夫君。
林今的手下來報,夏行之這幾日在京中轉悠,似乎是在找什麼。
劉毅負責夏行之的安全,與他相處了幾日,發現這人極為可怕,一雙桃花眼總是帶著固定地假笑,讓人看不透心思。
這天夏行之帶著幾個隨從就出了驛館,劉毅一行人後面跟著,突然對面的馬車賓士而來,就在馬要撞上夏行之的時候,劉毅一個飛撲,帶著夏行之躲開了那匹失控的馬。
劉毅當下一個飛身,騎在馬上,不一會的功夫,就制服了那匹失控的馬。
馬車上的簾子拉開,出現了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臉上還帶著驚慌失措,髮髻有些凌亂。她穿著一身素衣,發上也沒有戴任何珠釵飾物,可是她的貴族氣質卻無法讓人忽視。
這婦人緩緩下馬,走到劉毅跟前,劉毅這才看到她臉上的一絲皺紋。
“多謝這位將軍相救。”
那婦人聲音悅耳動聽,沒有行禮,劉毅大致已經看出來了,這應當是京中誰家府上的夫人。
“夫人不必客氣,舉手之勞。”
劉毅行了禮,便想帶著夏行之離開,不料夏行之卻不幹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土,不悅地指責,“喂,你的馬撞到了我,一句對不起都沒有嗎?”
那婦人瞧了一眼夏行之,有些愧疚地朝他鞠了一躬,“這個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若是你覺得有什麼不適,我願意給你一些補償。”
“補償?我可不缺錢。”
夏行之打量著婦人,全然不顧這是大庭廣眾之下,附近的一些百姓都圍過來看熱鬧了。
“那這位公子,想讓我如何補償?”
“陪小爺一晚如何?”夏行之對這婦人好像很感興趣,劉毅剛要上前,就看到李德全從後面匆匆趕來。
李德全直接跪在婦人前面,“奴才該死,讓娘娘受驚了。”
那婦人慈眉善目,長得極美,歲月的痕跡在她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太多。
“李德全,我的馬差點撞傷了這位使者,你幫我送些珠寶給他吧。”
說完就直接回馬車,進了皇宮。
怡妃直接進了蕭景洪的養心殿,賢貴妃侍疾多日,只看到一個穿著道袍地女人進來,跪在蕭景洪床邊。
“臣妾參見皇上。”
“起來吧,多年未見,朕馬上就要死了,你才肯回來。”
蕭景洪示意賢貴妃將他扶起。
“這是太子生母,怡妃。雖然你位分比她高,但是她見你不用行禮。我已經讓欽天監觀了天象,朕就封你做皇后。”
“皇上,臣妾不願。”
“朕知道你不願回來,可太子繼位,你這個當母親的,真的能做到此生不相見嗎?你要修佛我已經讓你去了,如今也該成全一下他了。”
“臣妾知道了,多謝陛下恩典。”
蕭景洪看著眼前這個沒怎麼變化的女人,“怡兒,你還如此年輕,朕卻老了。”
怡妃抬頭端詳著蕭景洪,確實是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