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方家的人竟然以為他們不管皎皎,還想出李代桃僵之事。
方皎皎看著滿屋子的生辰禮,物件甚多,不可悉數。
吹叫兒、千千車、輪盤兒、鳥籠、撥浪鼓、香包、不倒翁、風車、雉雞翎、小鼓、紙旗、小花籃、小笊籬、竹笛、竹簫、鈴鐺、面具、小燈籠、風箏、拍板、棒槌,還有樂器。
鴨子、大雁、鴛鴦、烏龜、游魚、小鳥,都彩繪上色,繪聲繪色。
“你把屋裡弄的跟賣貨一樣。”
方皎皎神色複雜。
原來,她一直都被人捧在手心裡。
“還有這個,皎皎。”
一個紅紫色翡翠小人物立在月延澤的手掌心裡,“之前那個沒有刻好,這是我後來刻的,手藝也增進了。”
“你一個未來儲君,怎麼喜歡做這些小東西。”
方皎皎捧著翡翠小人,眼淚一滴一滴滾落,淚水裡摻加著幸福。
月延澤伸出手,抹了抹方皎皎的眼淚,心疼地說:“別哭,皎皎,我是想讓你高興的。”
“太子哥哥,如果,你沒有遇到我,你也會對方嬌嬌好嗎,會娶她嗎?”
幸福來的太突然,方皎皎有些不安。
“不會。”
月延澤十分肯定地回答,“如果我沒有去邵陽,沒有遇到你,不知道她是假的,我只會當她是妹妹,最多會特別照顧一下,不會娶她,我想娶的,只是你,不是鎮國郡主,不是“方皎皎”這個名字,你很堅強,很勇敢,是你吸引了我。”
無雙和無方師兄弟兩個被帶到東宮別的院子裡休息。
民安舊傷新傷,傷了根基,被月延澤勒令放假,好好休養。
月延習擅離都城,意圖刺殺太子由三司會審,雲帝一眼都不想再看他。
邵陽王府的人都被審問了一遍,就連邵陽王妃也被請去問話。
邵陽王的下屬看大勢已去,也都老實招供,尤其是不亮,什麼都招了。
最後,邵陽王被貶為庶民,流放柳州以北,從犯者被判斬立決,邵陽王府被封,奴僕發賣,家眷一起流放。
張貴妃也被貶為庶民,打入冷宮,連兒子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月延習絲毫沒有悔意,“怎麼,來看我狼狽不堪的樣子?”
“月延習,皇位,就那麼重要?”
月延澤隔著牢籠,神色冷冽地看著身戴鐐銬的月延習。
“你當然覺得不重要了,你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有了,你是中宮嫡長子,得父皇寵愛,我呢?我母妃不受寵,父皇不喜,你怎麼可能明白我的感受,我就比你晚了幾天出生,憑什麼只能屈居你之下?”
月延習恨不得用眼睛把月延澤瞪穿。
“月延習,你見過戰場上屍橫遍野嗎?你見過邊境的百姓流離失所嗎?”
月延澤從來就沒有因為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而沾沾自喜過,“月延習,你知道瀕死的滋味嗎?”
月延澤解開自已的衣袍,露出滿是傷痕的胸膛,“孤十四歲上戰場,就沒有想著要活下去,那個時候,你在幹什麼嗎?尋歡作樂,你有資格跟孤說,孤一出生就什麼都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