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得問問。”
“好，這件事，咱們翻篇，接下來我說說我的計劃。”
“等，等，我去找店小二要筆墨紙硯，你說的都是經商之道，句句至理名言，我得寫下來。”
江文福匆匆離去，而後匆匆返回。
茶水，點心端到一邊。
桌上鋪紙，毛筆沾了墨。
“梨梨，開始吧。”
“第一件事，從今天開始我要你找出買文福齋點心的前十名客戶，再和青陽鎮富庶人家搭上關係，等時機成熟了我有用處。”
“第二件事，還有一個多月新年，咱們得為新年做準備，過會兒我給你一些圖紙，按照圖紙上畫的去找人做，記得不要找一家，多找幾家，最好不要在本地，最後咱們自己組裝。”
“第三件事，去找說書先生，簽下獨家買斷合同，只能和咱們文福齋合作，至於違約金，寫一千倍好了。”
“第四件事，冬天冷，在店鋪門口支個茶水攤，排隊的人可以喝口茶暖暖身子，賣不完或者殘缺的點心可以拿去給乞丐，他們遍佈青陽鎮各個角落，是最好的情報網，關鍵時候有大用。”
“第五件事，店裡夥計出工時間早八點晚五點，中午管一頓午飯，五點之後，一個時辰額外補助二十錢。”
“炭火費每年一兩銀子，高溫補貼也是一兩，逢年過節，給些大米油鹽之類或者直接給五百錢，這件事等會兒就去辦，而且要當著店裡客人說，聲音越大越好。”
“好了，我要說的暫時就這麼多。”
江文福要寫下來，江梨配合他說的很慢。
等江梨說完，江文福寫的也差不多了。
好些年沒寫過這麼多字，寫完出了一頭汗。
用袖子擦著汗說：“梨梨，你真是經商天才，我看用不幾年，定能成為僅次於東方家的存在。”
江梨笑笑沒說話。
她要的是青陽鎮的首富。
“梨梨，我一直有句話想說，你和沈公子都很優秀，為什麼要待在鄉下不搬到鎮上來？這樣咱們可以經常見面。”
“以後會搬來的，只是還不到時候。”
江梨有自己的打算，江文福沒再多說。
這時外頭傳來叫賣聲。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宋氏糕點就是好，宋氏糕點就是妙，美味可口呱呱叫。”
“買宋氏糕點，你吃不了虧，上不了當，幾文錢不過毛毛雨，大人小孩兒買的起。”
江梨向外看去。
江文福嘆氣。
“唉！宋傢伙計又開始了，他嗓門大，一張嘴半條街都是他的聲音，你看，她店鋪門口的人開始多起來了。”
江梨一直在看街上情形。
和江文福說的一樣，那夥計一開口，不少人都被吸引了過去。
江梨望著那夥計，眼睛眯起。
這人又瘦又小，身上卻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
嘴皮子溜，臉皮也夠厚，是跑業務的好料。
“福叔，這人我看上了，能挖過來嗎？”
江文福搖搖頭：“好像不能，他叫李木子，先前有人花大價錢想挖走，他沒同意。”
李木子死心塌地跟著他們，要麼他們給的錢足夠多，對他足夠好。
要麼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裡。
宋氏夫妻做的糕點都能弄虛作假，品質能好哪裡去。
江梨傾向後者。
至於具體怎麼回事，還得親自看看。
“福叔我先去試試，如果不能成功，我會給你一樣東西用來對付他。”
“我先走，這裡離店鋪太近，為了避嫌，你晚會兒再下去，記得回到店裡第一時間宣佈我剛才吩咐你的事情。”
江梨走到門口，又回頭說：“對了，這個包間給我留著，有用。”
“好，我一定按照你說的辦。”
江梨走了，沒多久，江文福看到她進了文福齋，接著走出來向對面宋氏走去。
這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回店鋪，去完成她交代的事情。
江梨在文福齋買了包梨膏糖，徑直走向李木子那裡。
待走近，發現一件事，把他挖過來的機率又增加了。
李木子發現一個胖男人總盯著自己看。
心生厭惡，但又不敢得罪。
跑去另一邊吆喝。
江梨也跟過去。
“小哥兒，我聽你嗓子啞了，吃顆梨膏糖潤潤喉吧。”
李木子覺得這人看自己眼神兒怪怪的。
暗想他不會有什麼龍陽之好吧。
看江梨的眼神兒逐漸噁心起來。
“我們小店有規定，不能吃客人東西，您要買糕點的話我們歡迎，您要不買請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
這個時候江文福開始高聲宣佈店鋪的新規定。
他說的時候，江梨發現李木子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我是對面文福齋的人，一個月給你二兩銀子，來不來？”
江梨突然說話，李木子嚇的一哆嗦。
回神兒，怔怔望著她，後退兩步。
“我不去，我在這裡挺好的。”
江梨在她眼中看到了遲疑，說明還是想去的。
“妹妹，咱們聊聊唄？”
李木子聞言臉變了顏色。
警惕望著眼前男人。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你懂，一個月三兩銀子，我在前邊茶肆二樓左拐第一個雅間等你，半個時辰你不來，我便離開。”
江梨也有賭的成份。
剩下的就看有沒有緣分了。
重新回到茶肆，坐下，為自己倒了一盞茶。
茶還沒喝完，響起敲門聲。
“公子在嗎？我是李木子。”
唇角勾起笑，事成了。
“我在，進來吧。”
李木子推門進來。
江梨抬眼看向她。
“木子妹妹，過來喝杯茶暖暖身子。”
“我不過是一介賤民，就不過去了。”
李木子說著自己是賤民，但脊背挺的筆直，聲音也不卑不亢。
眼睛明亮堅毅，透著一股子倔強。
“算了，隨你吧，我剛才說的事情你想的怎麼樣了？”
“您別取笑我，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出三兩銀子找一個女人做夥計，我長這麼醜，你也不會看上我做媳婦兒，直接說吧，到底想怎樣？”
“我只想把你挖到文福齋，還有女人怎麼了？只要有能力，別說三兩銀子，三百兩銀子我也出。”
“你不嫌棄我是女人？”
“女人怎麼了？女人不比男人差。’
“你真這麼想？”
“當然，告訴你個秘密，我也是女孩子，和你一樣喬裝打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