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無比錯愕地看著費榮,但費榮已經深深的沉浸在憤憤不平之中,完全無視了這些目光。
“你們不能給蕭練這麼高的分數,他不配,我才應該是冠軍!”
費榮幾近瘋魔的樣子,看著像是精神出了問題。
此刻,費榮恨意十足的目光,集中聚焦在蕭練臉上。
直播平臺的評論區也炸了鍋。
【費榮也太自信了吧,這些評委都是專業的,他們說誰優誰劣難道還不準確?我看他是狂妄自大,自詡不凡吧!】
【那你也不能這麼說,這是調香比賽,咱們網友可不能順著網線聞到味道,一辨優劣,說不定真的有失偏頗呢!】
【不作評價,暫觀戰況。】
蕭練也看著他,然後緩緩吐出一句話。
“費榮,你那麼肯定我的香有雜質,無非是因為這裡面是你親手下的毒!”
【臥槽,難道把遊輪投毒案給牽出來了?】
【臥槽,這話一出來,直播間的人數瞬間飈上去了!】
費榮愣了一下,但隨後很快反駁道。
“這根本不可能,原材料都是我姐準備的,我怎麼可能有機會染指!”
費榮說完,還是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完全沒意識到他話裡的破綻,暴露了些什麼。
“什麼?袁青塵她,是費榮的姐姐?”
聽到旁人這麼說,費榮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自己露餡了!
他目光驚恐地低下了腦袋,慌亂到不知所措!
此刻大家心裡都多多少少的有了些猜測,蕭練則毫不留情的直接把真相給揭昭天下!
“費榮,剛剛進入棚間之前,和你擦身而過的時候,我就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那個味道我很熟悉。”
“你應該不會忘了試膽活動那天晚上,你在廁所試圖刺殺我的行為吧?”
“打從那個時候起,我就記住了這個味道,所以絕對不會有錯!”
【是啊,是啊,誰會懷疑一個調香師的鼻子呢!】
“本來要參加決賽的選手之所以會失去嗅覺,應該也是你的傑作。”
“畢竟你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我問過所有被你投毒毀掉嗅覺的調香師,他們都表述曾經聞到了這種味道!”
費榮冷笑一聲,似乎對於蕭練如此自信的推理,十分不屑。
“你的意思是這些事情都是我乾的?但是你沒有證據啊,你誣賴陷害我,我可是能起訴你誹謗的,我勸你謹慎發言!”
“你摸摸你左邊衣服的口袋裡,看看有沒有什麼不屬於你的東西?”
費榮有些迷惑不解地看著蕭練,但還是按照蕭練所說的,伸手去探了探。
費榮突然摸到一個有些堅硬的小東西。
他不免神情一怔,奇怪,這個是什麼?
費榮正狐疑著呢,卻看到蕭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而他另一邊的耳垂並不是空蕩蕩的,而是戴著一隻耳鑽!
蕭練的耳朵少了一隻耳鑽!
難道說蕭練在那天晚上,悄悄在他的口袋裡,放進去了這個東西?!
費榮放在口袋裡的手,一時間僵住了。
他甚至都不敢將手抽出來,一直都保持著這個動作,表情震驚又驚恐。
“費榮,那晚襲擊我的人就是你吧?我在他口袋裡悄悄放了一隻耳鑽,如果你的口袋裡的確有那隻耳鑽,那麼犯人無疑就是你了。”
雖然費榮還沒有把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但大家都已經透過他的狀態,意識到了所謂的真相。
這時,袁青塵大步穿過人群,走到費榮那裡。
袁青塵面色遺憾中又帶著難以言說的無可奈何,她纖指抓住了費榮的肩頭。
然後,漸漸,她抓住的力量慢慢大了起來,肩頭的衣服顯得越來越褶皺。
眼神也愈發凌厲的看著費榮。
“阿榮,把東西拿出來吧,是你做的,你就該擔起責任。”
費榮壓下嘴唇,他認命了。
隨後,他緩緩抽出口袋裡的手,然後,無力的垂下手臂。
大家都可以清晰地看見,費榮的掌心裡,直直的掉落下了一隻耳鑽!
“沒錯,我因為一些個人矛盾,在這船上殺了第一個人之後,我就一直懷疑這些嗅覺靈敏的調香師能夠聞到我拖行屍體,在走廊上留下的血腥味。”
“看到他們嗅鼻子,想著他們可能發現了不對勁的情況,我乾脆就毀了他們的嗅覺,關西凌他甚至調了使嗅覺更加靈敏的香,這太讓我……我急了,就打算放火燒死他。”
這時,有人質疑譴責費榮。
“其實,你摧毀了他們的嗅覺,也是為了讓他們失去與你比賽的競爭力吧!”
費榮的情緒異常激動。
“我才不會做那種卑鄙的事情,我要的公平競爭,憑實力贏得成績!”
現場安靜了一會。
接著,蕭練說起了綠新市的五起連環殺人案。
“費榮,你是因為什麼,要殺了五個參加調香盛會的人?”
費榮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反問蕭練。
“你不是很厲害嗎?你繼續推理啊!”
蕭練手往褲兜裡一插,用一種鬆弛且自信的狀態說出了自己的推理。
“你恨的是,他們不認同你的能力,卻格外看重你姐姐。”
“你更恨的是,你的父親,可以放縱你姐姐放棄家業,全情投入調香事業!卻不能容忍你也這麼做,非要你繼承家族的巫蠱之術!”
“你對調香的熱愛,推著你極力衝破你父親的阻礙,最終,你動手殺了他,這就徹底解脫了,對嗎?費榮?”
在蕭練推理的這段時間裡,費榮似乎被勾起了心底最傷情之處。
整個人呆立在那裡,彷彿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可能痴愣愣的費榮自己都沒有發現。
他的淚水,正不可控制的緩緩從眼角流下。
如同斷了線一般,無聲的道盡這些年的委屈和悽苦。
而袁青塵之所以會經常出現在兇案現場附近,後來在費榮放火燒關西凌的房間之後,又是裙角出現了燒焦的痕跡。
很大機率就是因為她想阻止弟弟的這種行為,可惜都失敗了。
一直被懷疑的袁青塵,很大程度就是因此染上了嫌疑。
船上一直在調查投毒案的警察,走上前來,給費榮戴上了手銬。
費榮不曾做掙扎,沒有任何抗拒行為就順從的被帶走了。
就是白雲靜挺奇怪的,她突然大喊一聲。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