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那邊有人!”
皇上聞言立刻從床邊站起,開啟門出去看了一眼。
“雪兒,外面沒人,是不是看錯了?”
蘇凌雪只是看到了模糊的黑影,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也許吧。”
皇上又安撫了蘇寧一陣,去玉雪院看了看慕成靈,就離開蘇府了。
溪水端著渾身發抖,靠著牆壁滑倒在地上,她顫著手將托盤放在了地上,緩了好一會,才快步走向春樹院。
春樹院內,任媽媽給老夫人捏著肩,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這都好幾個月了,成靈她還是不管賬?這個月又要給下人們發月例了,要讓下人們去找她!”
“她是歇息上癮了吧?哪家子的主母像她一樣,是個懶漢!必須逼著些,我還不信了,她敢一直什麼都不管!”
任媽媽聽著,嘴裡一直“嗯。”
她雖然跟在老夫人身邊有個幾十年了,但也是下人,主子的話,不好反駁。
老夫人見溪水神色慌張,手上端著托盤急匆匆地進來,皺皺眉頭。
“不是讓你給雪兒送藥嗎?你怎麼還拿著個托盤。”
老夫人得知皇上今日要去看蘇凌雪,就想裝裝好,讓人給她送藥。
溪水太緊張了,忘記將托盤放掉再來。
“老…老夫人,大事不好!”
老夫人跟著緊張起來,難道是皇上出事了?
“怎麼了?你快說!”老夫人催促道。
溪水將皇上和蘇凌雪的對話敘述了一遍。
老夫人霎時面色蒼白,蘇深要是真的被查出有造反的嫌疑,蘇家勢必會受牽連!
要是她大義滅親,主動供出蘇深,加上有慕成靈這層關係,皇上應該會手下留情,對蘇府從輕發落。
這事不能告訴北兒,北兒和蘇深關係好,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想著幫蘇深,讓蘇府牽連更深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想著供出蘇深,還有一個原因。
蘇深的父親不是她所生,是一位寵妾所生,老夫人年輕時和那位妾沒少爭吵,她連帶著恨上了妾的後代,蘇深要是沒了,也算是出口惡氣!
溪水見老夫人半天不說話,“老夫人…怎麼辦?這事要告訴蘇北老爺嗎?”
“不!不告訴北兒,此事不可聲張,你不許再向任何人提起!”
溪水是任媽媽的孫女,她們都是老夫人信任的人,不會被殺人滅口。
致遠院這邊,蘇北愁悶地在書房來回踱步。
他五日後就要啟程去襄州了,現在還沒給蘇深在京城找好職位,都怪蘇深那個女兒!得罪太子又得罪貴妃!這讓他如何給蘇深找職位!
蘇北嘆了口氣,他必須去找慕成靈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他的大業,暫時嚮慕成靈低頭又如何?
蘇北嚮慕成靈說明了來意。
“成靈,蘇深不能留在京城,和雪兒脫不了干係。要不是雪兒,蘇寧也不會得罪太子和貴妃,你多少該幫蘇深說上兩句。”
慕成靈微怒:“那你的意思是說,蘇寧搶雪兒的玉,把雪兒推到河裡,這些都是雪兒活該?”
“一塊玉罷了,雪兒著實不該鬧出那麼大動靜。冬天河上結冰了,雪兒掉下去不也就病了幾天嗎……”
慕成靈別過臉,不去看蘇北。
她的心,已經是傷痕累累。
她不想聽蘇北說下去了。
慕成靈站起身來,不管蘇北話說完沒有,走出了屋子。
蘇北皺眉,她現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話都不聽人說完了!
蘇北受了一肚子氣,自己先低頭來找慕成靈,慕成靈卻一點不理他,搞的像是他熱臉貼慕成靈冷屁股!
蘇北到了襄州,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辦完事回到京城。
要去看看杜月笙了,還有他和杜月笙的二女兒蘇凌嫻。
為了避人耳目,他傍晚才坐上馬車,朝城南行去。
蘇北給杜月笙在城南香火寺旁邊置辦了一座小院,以前蘇凌晨也跟著住在這裡。
杜月笙一個女人帶著年幼的孩子,家中沒有男人,她還長的很漂亮,平日裡受到街坊鄰居不少議論,和流氓的騷擾。
今日杜月笙帶著女兒出去了一趟,走到自家院子所在小巷時,幾個醉漢攔住了母女二人。
“小娘子長這麼漂亮,真迷的爺四葷八素…”
“小娘子,晚上是不是很寂寞?要不要我們哥幾個陪陪你?”
蘇凌嫻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聽到這些汙穢之語,不由漲紅了臉。
杜月笙將女兒護在身後,“你們想幹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怎麼沒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們追求美人,有什麼不可以?”
幾個流氓邊說邊將這母女二人圍起來,向著她們靠近。
路上的行人匆匆路過,不敢多管閒事。
坐在門口的街坊鄰居,大多不喜歡杜月笙,她長的太漂亮了,街坊家的男人們眼睛總忍不住往她身上瞟。
杜月笙吃穿用度都很好,比小巷裡的人都高了好幾個檔次。他們也眼紅杜月笙,揣測杜月笙是哪家老爺養的外室,是不要臉的小婊子。
幾個婦人心中暗罵杜月笙活該,幸災樂禍地看著她。
醉漢們抱住杜月笙和蘇凌嫻,拉扯她們的衣服。
二人拼命掙扎,可寡不敵眾,哪裡能掙脫開。
蘇北架車來到時,杜月笙二人衣服已經被扯下大片,變得破破爛爛,露出了裡面的褻衣。
蘇北大怒,卻不能直接出面,他命隨行的侍衛去將醉汗們趕走。
醉漢神志不清地看向馬車,大叫道:“車裡是哪位貴人啊?這娘們是你外室?”
“外室!外室!有錢就是好,養的外室這麼漂亮!”
醉漢們不停地嚷嚷,引來了很多人,將小巷擠得滿滿的。
住在這附近的人,早就好奇杜月笙的來歷了!
圍觀的人看著杜月笙和馬車,竊竊私語。
“我就說嘛,她家裡沒個男人,長的又那麼漂亮,肯定是個外室!”
“呸!不要臉的狐妖媚子!勾引別人家男人!”
“還是那車裡的男的最不要臉!揹著妻子養外室!”
車內的蘇北聽著這些話,額頭青筋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