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給她？蘇凌雪的東西不就是她的嗎？哪裡有賣給她的道理？
“雪兒，布料不是皇上賜給你的嗎？曾祖母壽宴，你不該把它送給我嗎？怎麼還要賣給我呢？”
蘇凌雪搖頭，“曾祖母，皇上是賜給過我這種布料，可皇上賜給我的東西，我怎麼能再送給你？”
“這布料是我從市場上買的。”
老夫人點點頭，“那這個算是你給我的壽宴禮物？”
“不是。這衣服是走公賬的。”
她這個孫女真是不懂事。
老夫人無奈問道：“那這衣服要多少銀子？”
“一萬兩。”
“一萬兩？！一件衣服能這麼貴？”
“曾祖母，我給你定做這件衣服時也有糾結。這衣服雖看著其貌不揚，可確是好東西，夏天穿著很涼快，我想曾祖母您穿上它，夏天也可過的舒坦些。因此想買它。”
“可我又想到了蘇府的財政狀況，我父親雖然是戶部尚書，官居高位，可俸祿不算高，我怕蘇府買不起這件衣服。”
老夫人立馬否定買不起，“怎麼會買不起！”
這麼多人在呢，怎麼能說自家窮？
蘇凌雪道：“父親是好官，從不幹貪汙的事情，可是靠他的那點…那些俸祿，確實該買不起。”
她孫子自然不能是貪官！自然不能直接說是貪官！
“北兒自然是好官！可我們蘇府在西市有好些鋪子呢！”
有好些鋪子？眾人不由眼前一亮，西市是外貿生意的，如今可是好的不行，有個一兩間鋪子就很賺錢！蘇府有好些鋪子，那不賺大了？也難怪買一件衣服就敢花一萬兩！
老夫人斜視了眼下面人的表情，哼，知道我蘇府的厲害了吧？
“曾祖母，這衣服要不還是退掉吧？雖是定製的，只要賠一些違約金跟也能退了，這布料不愁沒富裕人家要……”
老夫人一揮手，打斷蘇凌雪，“不用退！我壽宴那日就穿這件。”
“雪兒有心了，可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知道曾祖母我怕熱，給我買了這麼一件衣服。”
“我們蘇府在西市的生意是很好的！這都是你父親經營的！”
“我們蘇府以前是窮，可北兒很有經商頭腦，靠著經商富了起來，現下已經今非昔比了！”
眾人感嘆，原來蘇府如今如此富裕是靠經商啊，原本她們都以為是靠公主呢！
看來傳聞也有假的地方，難怪公主在蘇府如此卑微……
蘇凌雪唇角一勾，“曾祖母，你原先借的銀子不夠了，不過也就只差買這件衣服的銀子了。”
宋老夫人道：“借的錢？蘇府不是很富裕嗎？怎麼還借錢？”
宋老夫人那邊的附和起來。
“聞所未聞！還有借錢辦壽宴的。”
“借錢？辦不起……”
辦不起？蘇府怎麼會辦不起？
老夫人呵斥道：“雪兒！你怎麼說話的！讓大傢伙都誤會了！”
蘇凌雪無辜道：“曾祖母，辦壽宴的錢確實是借的……”
“雪兒，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那是因為蘇府又在西市買了幾間鋪子，資金週轉不開！這才稍微借了一點，哪裡會辦不起壽宴！”
蘇凌雪冷笑，我把話說清楚？你這還讓我幫你撒謊呢？
蘇凌雪點頭，“是。曾祖母，你現在快給我一萬兩銀子吧，要付了衣服錢呢。”
一萬兩？她去哪一下子拿這麼多銀子？等這些人走了，讓慕成靈付吧，這點銀子對慕成靈不算什麼。
“雪兒，我正和這些老夫人們聊天呢。等明早我再給你送過去銀子。”
蘇凌雪早料到老夫人會這般說了，向王富貴使了個眼色，“這……曾祖母，這衣服寶貴，你看商行的老闆都來這裡了。”
王富貴立馬走到老夫人面前，“蘇老夫人，您給我銀票吧？一萬兩現銀太多了，不好拿。”
蘇家哪裡一下就能拿出一萬兩的銀票？這可不是小數目！
老夫人皺眉，“等明早再給你。”
王富貴為難道：“我們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衣服已經給你拿來了，沒有不付錢的道理。”
蘇凌雪從王富貴手中接過紙筆，給老夫人遞上去，“曾祖母，咱們遵循商行的規矩吧，你現在走不開身，先給王老闆把欠條簽了吧。”
蘇凌雪把筆沾好墨汁，塞到了老夫人手裡。
宋老夫人看老夫人猶豫的樣子，“哼”了一聲，“某些人不會是在說大話吧？”
老夫人一咬牙，幾下就把字給簽好了。
“這點小錢對我們蘇家不算什麼。既然你這麼著急要錢，只好先寫上欠條了。”
宋老夫人撇撇嘴，扭頭不看老夫人。
“成靈，雪兒，我要和友人們聊天了，你們退下吧。”
蘇凌雪唇角揚了揚，和慕成靈一起離開了春樹院。
這衣服是蘇凌雪賣給老夫人的。
理鋪經商這些事情，在古月國大戶人家的女子都要學，慕成靈早在女兒們十幾歲時就分了她們幾間鋪子，讓她們實踐打理。
富貴商行背後的人就是蘇凌雪，王富貴是她的下屬。
蘇凌雪給老夫人說的話，所言非虛，沒有騙人。
只不過，那衣服在西域算不上寶貴，商行從西域帶過來的成本不算高，一萬兩將衣服賣給老夫人，蘇凌雪大賺了一筆。
蘇府這些年吞慕成靈那麼多銀子，自然要讓他們都給吐出來！
老夫人還不知道，西市馬上就要關閉一陣了，她借出的錢別想輕易還了！
“娘，你給過我西市三間鋪子，你給過姐姐鋪子嗎？”
慕成靈回想了一下，“自然給過，是在兩年前了，那時間東市的生意更好，娘給了露兒五間東市的鋪子。”
西市是最近才迅速發展起來的，東市現在雖不比西市，但它的生意一直不算差。
蘇凌雪不滿地嘟嘴，“娘，你和爹怎麼都偏心姐姐？唉…在蘇家真是沒一個人疼我！”
“雪兒，等你和露兒及笄後，娘還會給你們鋪子的，你的絕不會比露兒少。”
前世蘇凌露及笄後，慕成靈一口氣給了她十幾間鋪子。
慕成靈待蘇凌露如此，蘇凌露還一點不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