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落字，萬丈紅塵，一壺清茶，一生所求。
他停筆收勢，轉身向著一旁的程光輝看去。
“程老先生，您覺得，我這幅畫作如何？”
原本面帶譏諷的程光輝，瞬間收斂起嘲弄的表情。
他盯著宣紙，目不轉睛地欣賞起來。
“像，簡直太像了！”
程光輝激動地捧起畫作，“這一撇一畫，無一不與虛空真人的手法有異曲同工之處啊，哈哈哈！”
緊接著，一陣陣倒抽涼氣聲響起，彷彿炸開鍋一樣，議論紛紛。
誰都不想，林然小小年紀，就有此般造詣。
只是他們所有人，都不敢把林然想象成虛空真人。
儘管這幅畫，超出了虛空真人所有的畫作...
他們仍不敢相信。
穆雨蕁徹底傻了眼，她原以為林然只是隨口說說的。
沒想到，他的畫作果真與虛空真人同出一轍。
“原來，然哥哥就是虛空真人。”
穆雨蕁大眼睛閃爍，心中的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難怪她花費一千萬買的那幅字帖，林然看後會那麼生氣。
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然哥哥嗎？
穆雨蕁心中反問著自己。
只是五年，為何一個人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小兄弟，能否借一步說話？”
見林然點頭，程光輝帶他走向僻靜處的角落，訕笑，“不瞞小友，今日有個朋友，說我來此會有機緣，本以為是開玩笑，卻是不想，果真見到了我的機緣。”
“這麼說，你相信我是虛空真人？”
林然挑眉笑道。
“那是當然。”
程光輝嘿嘿一笑，湊近林然幾分，“您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畢竟，物以稀為貴。”
“這樣吧，我出一個億，您把這幅畫賣給我怎麼樣？”
他壓低嗓音，一雙眼睛賊兮兮地打量著林然，試探道。
聞言，穆雨蕁瞪圓了美眸，滿臉震撼。
“哦？一個億？”
林然似笑非笑地瞥著他，“我要三個億，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三...三個億！”
饒是程光輝再精明，也被這驚天數字嚇到了。
他身為古玩協會會長，雖然不缺錢，可這個數目，仍令他感到牙疼。
“不願意就算了。”
林然就要收回自己的畫作。
無錯書吧程光輝連忙閃身退後，將畫作捂在自己身後。
“好，就三個億！”
他一咬牙一跺腳，答應了林然。
眼眸流轉間，又道，“林小友可否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說看。”
林然伸手示意。
“我希望林小友以後再有新的畫作，優先選擇與我合作。”
如此一來，林然的畫作，必然首先經過他手。
無形中，他就相當於成為虛空真人的代理人。
這可是一塊肥肉，其價值遠非那三個億可比。
“好，我答應你。”
林然爽快的應答。
“痛快！”
程光輝大笑幾聲，開出一張三億的支票，交給了林然。
他抬手看了眼時間，“我該走了，這是我的名片，祝我們合作愉快，改日再請您吃飯。”
“這傢伙倒是個聰明人。”
穆雨蕁撇嘴望著林然，“然哥哥，你答應了他，以後就只能從他手裡出手畫作了。”
“沒關係，反正世上最容易得到的就是錢，只可惜我志不在此。”
林然無所謂一笑，將那張三個億的支票，塞進穆雨蕁手裡，“有了這些錢，足夠穆氏集團渡過難關。”
“然哥哥...”
穆雨蕁愣住，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她沒有拒絕，默默地攥著支票，眼眶漸漸變紅。
“幾年不見，我發現你變得...好平易近人。”
轉瞬，穆雨蕁破涕為笑，“而且，很浪漫！”
“嗯。”
林然點頭，“你浪一點，我慢一點。”
“去你的，討厭..”
穆雨蕁羞得滿臉通紅。
林然則暢快大笑。
笑聲過後，他轉頭看向那名身穿白裙的女子。
“小弟，恭喜你啊。”
直到這時，蘇婉月才款款邁步走來。
林然咧嘴笑著，“是我該謝謝大師姐才對。”
他已經猜到，是蘇婉月在背後幫他。
“誰叫你這小混蛋，不肯要我的錢。”
蘇婉月抬起纖纖玉指，在林然腦門上輕輕一戳。
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驚駭不已。
一個穆雨蕁就算了，還有個蘇婉月。
這可是真正的天之嬌女啊。
林然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大師姐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好啦，我懂。”
蘇婉月抿唇淺笑，“別貧嘴了，什麼時候給大師姐畫上一幅？”
“隨時可以。”
林然應答。
“當真？”
蘇婉月眼睛一亮，“不如就現在吧，正好有些事我要與你說。”
她扭頭看向穆雨蕁，“穆妹妹，時間不早了，你霸佔了小弟一整天，是時候還給我了。”
“什麼還給你，然哥哥是我的！”
穆雨蕁抱住林然胳膊，死活不鬆手。
林然無奈，面容嚴肅，“雨蕁聽話，今天週末玩了一整天，回去早些休息，明早還要去上班呢。”
“哦，那好吧。”
穆雨蕁不情不情願鬆開了林然，目光警惕地看向蘇婉月，“你要帶他去哪？”
“自然是回我的別墅。”
蘇婉月巧笑嫣兮，“話說回來，我房間還沒進過男人呢。”
她又扭頭衝著林然眨眼，“想不想看看你大師姐的閨房，喜歡的話，可以住在我那裡哦。”
“額..”
林然一陣啞口無言，望著氣鼓鼓的穆雨蕁，苦笑搖頭，“大師姐，這丫頭喜歡把玩笑話當真，你就別再逗她了。”
“怎麼？這就心疼了？”
蘇婉月撇撇嘴，揮手裝作大度的樣子，“好了，我不逗她就是了。”
送出三個億，都不見他眨下眼。
她故作神秘地湊到林然耳旁，吐氣如蘭，“我的床單和睡衣，還是很性感的，要不要試一試？”
說完，她掩嘴偷笑，飄然邁步。
沒走出多遠，就見她轉身勾了勾手指，“小弟，快跟上！”
“狐狸精！”
怒視著她的背影，穆雨蕁狠狠跺了跺腳。
不行！
她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搶在她前面。
今晚，她要守株待兔。
等到她跑出來，剛好看到林然上了蘇婉月的車，劃出一條弧線，駛離了出去。
穆雨蕁緊跟著發動車子，去往的方向，卻不是穆家別墅。
“進來吧。”
開啟別墅的門，蘇婉月換上一雙拖鞋，露出白皙的小腳丫。
她招呼林然坐在沙發，笑道，“想喝什麼？咖啡還是檸檬水？”
“檸檬水。”
林然微微頷首。
“OK，稍等。”
她拿過冰箱裡的檸檬，跑去廚房榨汁。
林然靜靜地依靠著椅背，凝望著玻璃窗外的夜色。
“嚐嚐看。”
回來的蘇婉月，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林然。
林然點頭讚歎，“嗯，好喝。”
“在想什麼？”
蘇婉月放下杯子，順著他的視線往玻璃窗外望去，“可是關於你林家的事？”
林然沉默。
蘇婉月笑了，傾國傾城，美豔逼人。
她拿出一張檔案，“看看吧，這是屬於你的。”
“就知道大師姐找我，不是來作畫的。”
林然嬉皮笑臉，拿起檔案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