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佳達娜皺了皺眉。

身後傳來一道女聲，“那是位面管理局的局徽。你那天遇到的五團人，長袍上也是繡的這個。之前看成森林徽章了吧？”

羅佳達娜轉頭看，是納妲絮，黑髮紅眸，著紅袍，慢慢走過來。旁邊還有個氣質儒雅的青衣古裝男人。

“他是裴格，我的系統。”納妲絮介紹道，“這門是通往任務者宿舍的。你們作為編內任務者，以後退出位面後都要到這兒來。”

隨即轉看嗒啦，“我平常見的多是三代系統，也就是裴格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到初代系統。”

嗒啦上下晃了晃，算是打招呼。

納妲絮左瞧右瞅，對面色發冷的羅佳達娜說：“別這樣，我們沒有敵意。裴格雖然是三代系統，但沒參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們當時在位面裡執行任務，回來才知道出事了。”

裴格溫和一禮，“幸會。我的屬地是森林北部科研所，可以把系統批號給你們，你們去查。如果遇到特殊許可權，也可以直接給你們開許可權的。”

與此同時，羅佳達娜腦海裡小奶音驚恐萬分，[啊啊，宿主，裴格身上的人造能量為什麼會消解我的能量……唔，快，快失控了！]

“不必。”羅佳達娜捉住空中失控轉圈的嗒啦放肩上，“能讓你們成為好友，就沒介意身份。只是裴格，你身上的人造能量洩露有點多了，與我擁有的能量相沖，一時沒控制住表情，還請見諒。”

納妲絮一愣，裴格凝了個隔離罩籠住自己，“能量相沖？”

沒感覺啊。

“我擁有和儲存的能量都是森林裡的，和人造能量裡面有些物質會發生反應，最後轉化為人造能量。我無法吸收人造能量，而你們對人造能量適應良好。”

“怎麼會？人造能量與森林能量同源同宗，之前不是一直沒出問題嗎……和我們剛剛去進行系統升級有關？”

羅佳達娜反應平平地看著納妲絮，嗒啦緩過來，慢慢從她肩上升起來。

納妲絮與裴格對視一眼。

納妲絮走到門前，握住門環，敲擊。

一重、兩輕、一重。

門自動開啟。

納妲絮領著一人兩統進門，門自動關閉並消失，顯現出一道普通的防盜門。

輕靈女聲自上方響起，“歡迎來到位面管理局公元位面中轉站，我是21號站位的站長，洛瀟清。請任務者根據任務者手冊及時評價任務。如果有問題，請按響門旁的按鈕。中轉站業務員竭誠為您服務。”

納妲絮面前是客廳。沙發茶几桌椅一應俱全。

她帶著幾位換了鞋，倒了茶，說，“一室一廳一廚一衛是任務者宿舍的標配。你們的宿舍號就在系統編號裡，待會有膠囊機器人過來，你們輸入系統編號，它就能領你們過去。”

“德納楊送你們進入位面的時候很急，沒有和位面管理局的人交接好，許多東西都沒有準備，你們退出位面才檢測到……能量波動很強，又恰逢管理局招人，所有部門的人都在，就都過來看了。”

“話說回來，森林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能讓你進位面？”納妲絮端著茶杯，“我們執行完任務回來，聽說森林出了事，還有管理局進行系統改版研發。最近研發完成，更新完系統，你們就表示能量相沖。”

“總不能是位面管理局脫離森林吧？”

羅佳達娜盯著茶杯裡浮沉的茶葉，仿若見到一人摘葉為刃，隨手射下對面樹梢上的果子，果子被不知哪躥出來的一道影子接住，在灌木間跳躍幾下徹底失去蹤跡。

那人攔住想追過去的她，說，反正都是森林子民，拿了就拿了。倒是你，看清楚剛剛是怎樣運轉能量了嗎？

她眨眼，那人不見，眼前仍然是清澈的茶水。

她放下茶杯，回答納妲絮的問題，“森林沒了，一場戰爭，加上一場災難，成了廢墟。”

她對上納妲絮驚愕睜大的眼睛，“德納楊失蹤，我們這些人，被德納楊坑蒙拐騙地送進位面。失蹤前，她組織過一次簡短的會議，說是之前將能量分發在各個位面裡，寄存在心願主身上，請我們入位面找回，助她一臂之力。”

結果呢，戰還沒打呢，森林子民都被遣送進位面裡，森林裡一人也無。

他們這些人，失憶的失憶，沉睡的沉睡，休眠的休眠。

唯一一個記得的，被她強勢推進位面，扔了個系統，連帶著一本系統手冊，還有一句，心願。

她呢？她被身後的觸手、根系、花枝拉入黑暗，還掙扎著擠出一抹笑，最後和森林一起化為灰燼。

作為見證者的羅佳達娜，被德納楊下了禁令，不能向任何人說起這些事情。

羅佳達娜不著痕跡吐一口氣，將翻滾的情緒壓下去，“管理局是在有許可的情況下進行活動的。沒事，待會兒讓嗒啦去更新，把能量替換了就行。”

一人一統與納妲絮和裴格告別，納妲絮送他們出去，等待膠囊機器人的時間裡，納妲絮告訴她們，斷眉男是管理局的人，位面意外是沈玉。

她和斷眉男挑起了船隻主導方上的混亂，各自也派了幾個人與羅佳達娜接觸。

她中途退出位面，斷眉男幫了她，因此知曉。

瞧著白袍逐漸消失，納妲絮轉頭對上裴格黑如點墨的眸子。

納妲絮笑，安撫地拍了拍對方的脊背，“沒事，無論說多說少，真假如何，至少她和我們一樣對此事上心。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