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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太黏糊了

好一齣大戲。

洛無雙嫌惡蹙眉,斥莫安,“還不走,你怎不去跟前看?”

莫安趕忙上前把人推開出一條道留給馬車過,吵鬧的幾人也各自滿懷怒意離去,楊紹追著妻主離開,似是想挽留人回心轉意,獨留林靈在原地小聲痛哭。

馬車經過人身邊時,西陵鳶讓莫安停下,掀起車簾,面容平靜道,“男人向來靠不住,尤其是這種本就沒用還好吃懶做的男人。”

林靈滿眼淚痕,臉頰泛著紅,驚詫的看向她,“您是.......上次那位姑娘。”

西陵鳶淡淡點頭,“上回還想不明白,繼續與他糾纏不清?”

說完瞟了眼她的肚子,“這樣貨色的種不要也罷。”

林靈小聲哽咽著解釋,“我本是想聽姑娘意見,可沒兩日就知曉自已有了身孕,這才寄託了楊紹最後一絲希望。”

話落,她擦乾眼淚,微頷首,“我要這個孩子的,孩子無辜,我自力更生也會將他養大,多謝姑娘指路。”

西陵鳶放下車簾,輕嗤,“才一月算什麼生命,平添累贅,糊塗。”

說完就聽一旁洛無雙用清澈嗓音說道,“你不能一概而論,起碼我不是那種靠不住的男人。”

“?”西陵鳶不理解他幹什麼代入自已,也懶得和他較勁此事,“嗯。”

“雖然以後我也是個吃軟飯的,但我有能力為你做一些事,且不會沾花惹草,更不會不識好歹在外面養外室。”

“好。”

洛無雙不樂意,“我在同你作保。”

“知道了。”

洛無雙去拉她手指,“西陵鳶!”

西陵鳶無奈轉頭看他,“嗯?”

“你甚是敷衍,連我說的話都不仔細聽,我怎麼相信你日後會對我好?”

“???”

麻了。

西陵鳶忽然有一種被狗尾巴草粘上甩不掉的感覺。

她滿臉沉思,“你怎麼這麼黏糊?以後不會一直這樣吧?”

洛無雙默,看她有些嫌棄的神色,心裡一沉,張了張嘴,“不會。”

西陵鳶半信半疑,“那就好。”

她可沒耐心隨時哄。

馬車加速上路,馬車內安靜下來,外面天色將暗,夜幕降臨前紅霞滿天。

一炷香沒人說話,西陵鳶閉眼假寐。

忽然,洛無雙又開了口,“若宅子裝潢你滿意。”

她睜眼,慵懶啟聲,“什麼?”

男人沉默片刻,語調低下,“像上次那樣。”

西陵鳶耐心盡失,“洛無雙,我若早知你是這麼個扭扭捏捏的人.......”

“你就不要我了?”洛無雙沉著臉接話,“西陵鳶,先前夜鳶宮一屋子面首,你難道沒哄著他們嗎?我只不過話多了兩句,你就嫌我煩。”

西陵鳶:“.......”

“你別裝聾作啞,我們以後要在一起過日子,難道我也該像你一樣默不作聲裝啞巴嗎?”

西陵鳶:“.......別吵,我在思考。”

剛剛說不會太黏糊的是他本人吧,前後有沒有一炷香?

“思考什麼?”

西陵鳶妥協,揉了揉眉心,甚覺疲憊,“你剛剛想說什麼?”

“我說,如果裝潢滿意的話,像上次在御花園假山旁那樣。”

“親你一下?”

洛無雙紅著耳根點頭,面上卻仍舊一本正經,“做獎。”

西陵鳶剛剛被他吵疼的腦袋忽然不疼了,接連笑了好幾聲,最後搖頭輕嘆,“男人吶。”

洛無雙端坐,偏開頭時才微微彎起嘴角,“殿下該歡喜,遇著一個舉世無雙的洛無雙,天底下獨此一份。”

西陵鳶咂舌,“這名兒跟著你,屬實委屈。”

.......

宅子位置不在京中最熱鬧的地方,離得有些遠,獨棟宅院,勝在安靜,四周少私宅,住在這裡的都是昔日立功大臣親屬。

西陵鳶聽洛無雙給她介紹哪戶是哪家長輩,曾立過什麼功,為人如何,聽得仔細。

“父皇真是會省事兒,這一片都拿給他作賞了。”

不過房子確實不錯,不算大到離譜,且足夠氣派。

馬車停在宅子前,洛無雙先跳下馬車,伸手攙扶她下來,入眼是雕刻著精緻圖案的金絲楠木大門,門口站著似管家模樣的中年高瘦男子見禮。

“恭迎公主。”

西陵鳶點頭,在洛無雙身側朝裡走去,“門口怎還不立牌匾。”

“等你來定,要立公主府也使得。”

他一向坦然接受自已駙馬的身份,坦然到有些上趕著。

一進院,正中一條青灰磚石路直指廳堂,廳門是四扇暗紅色的扇門,側廊的菱花木窗開著,裡頭陳設簡潔大方。

庭院之中,春花爛漫,轉過牆角卻是另一番天地。

西牆種著大片春蘭,清風拂過香氣陣陣,中間闢出一方池塘,池水清澈,幾尾錦鯉上下游竄。

最矚目的是最深處那片桃花林,粉色花瓣鋪滿地,其中置了架鞦韆與石桌,是個絕妙打發閒暇的好去處。

“錦鯉,桃花,春蘭,上卿是懂投其所好的。”

西陵鳶站在桃樹下含笑打趣洛無雙,“莫非你同我喜好相似,這才每一樣合我心意?”

洛無雙抬手,接了一片花瓣在手心,溫聲道,“本就特意為你準備。”

“阿鳶,日後,這就是我們的家了。”

西陵鳶笑意微斂,安靜望著男人。

她做了太多人的庇護所,那些人信任依賴她小小身軀,將她逼成了無堅不摧的銅牆鐵壁模樣。

唯獨眼前的洛無雙是第一個對她說‘家’一字的人。

她忽的上前,素指扯過男人腰間月白色雲紋腰帶,身子驟然貼近。

耳畔嗓音如春風般柔,“洛無雙,你是不是很喜歡我啊?”

洛無雙垂眸,望著她的眼中漾著細細星光,停頓好一會兒才找回聲音,勾起唇,嗓音微啞,“你不是早就看出來了嗎?”

風似乎颳得更大了,一陣一陣從耳畔刮過,捲起地上殘花。

玄衣男子比淺色衣裙女人高出諸多,從遠處看,是他被人束縛在身前,做俯首姿態,低著頭的模樣卻格外乖順溫潤。

只有西陵鳶聽到他的聲音低緩請求:

“西陵鳶,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為之跋山涉水,我不要求你一定付諸同等情感, 但有勞你,好好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