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觀魚像現在這樣犀利而冷漠的眼神,林默功從來沒見過。
他低下頭羞愧難當,沒眼去看黃觀魚:
“原來......原來你都知道。”
黃觀魚語帶悲傷和譏諷:
“是啊,你就那樣無能的看著我變成丁蕭的女人。
你現在說來救我?
呵呵......
是我錯看了你。
我原以為你肯為我付出那麼多年。
即便你沒有那麼優秀,我仍舊覺得你是個值得託付的男人。
我以為你會不顧一切來阻止丁蕭,沒想到你就眼睜睜看著。
我想問你,好看嗎?
看著自己喜歡多年的女人,被別人騎,請問你什麼感想?”
林默功還在試圖辯解:
“我若當時出來,我必然死在丁蕭手中。
那我哪裡還有機會救你離開這裡?”
“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反抗?”
“我......”
“我告訴你,是因為丁蕭拿你威脅我。
他說,如果反抗,就殺了你。
所以,你非但沒能救我。
反而是我用身體為代價,保護你的生命。
你現在說你來救我?
真是可笑!”
黃觀魚偏過臉蛋,看向一邊,眼角不由得滑落淚水。
她輕輕擦拭掉眼淚,說道:
“你走吧,別把自己搞的這麼難堪。
我也不想再和你說什麼了。
從此後,不必再見面了。”
林默功想要伸手為她擦眼淚,但剛剛舉起手,又落了下去。
“我知道你心裡難受,是我沒用,我沒能在當時救下你。
但我會用一生的時間,來治癒你心裡的傷。
你相信我!”
黃觀魚冷笑不已:
“林默功,我憑什麼跟你走?
你有什麼本事保護我?
你眼睜睜看著丁蕭欺負我,你都不敢出頭。
我跟你走,再被丁蕭追到,你能攔住丁蕭嗎?
算了吧,我根本不想跟你多說什麼。”
林默功遲疑了一下,說道:
“我們走的遠遠的,讓丁蕭永遠找不到我們。”
“你太不瞭解丁蕭了,躲不過的。”
“為什麼不試試?”
“林默功,別自不量力了,你不值得我拼了命跟你去逃亡。”
“我求你了,你跟我走吧。”
“林默功,你非要我說的那麼難聽嗎?
你不配,我對你僅存的那一點好感,現在都沒有了。”
林默功的臉色逐漸由紅變黑,黑著臉道:
“我聽明白了,說來說去,你從來都瞧不起我。
你不肯走,是不是還對丁蕭依賴上了?”
“我對丁蕭是如何態度,已經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林默功抓著黃觀魚的肩膀道:
“你說,你告訴我,你他馬是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徵?”
黃觀魚的能力和力量都受到了丁蕭的約束,她現在與普通女孩子一樣柔弱。
被林默功抓的肩膀生疼,她厭惡的吼道:“鬆手,你抓疼我了。”
林默功此刻正怒火中燒,一直在逼問:
“你是不是賤?
丁蕭那樣對你,你還對他產生依賴了?
你是不是有病?”
黃觀魚也怒了,低吼道:
“是,我就是有病,我就對他依賴上了。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用得著你管嗎?”
“賤女人!真是下賤!”
林默功一巴掌扇過去,將黃觀魚扇翻在地。
還要按著她扇巴掌。
此時,聞聲趕來的林紅池急忙上前拉住了林默功。
“哥,你在幹什麼?”
黃觀魚坐在地上,斜倚在沙發腿上,憤恨的望向林默功。
林默功停了手,罵道:
“紅池,你別管,我不打這個賤女人,難消我心頭之恨。”
林紅池急忙勸道:
“哥你瘋了?我不是讓你帶著爸離開嗎?
你為什麼回來了?你是嫌自己命長嗎?”
林默功鐵青著臉道:
“我是來救你們走的,既然黃觀魚不肯走,我也不管這賤女人了,紅池你跟我走。”
說著他拉起林紅池就要走,卻被林紅池甩開了手。
“哥,我走不了。”
林默功眉頭皺成一團:“你又為什麼不能走?”
林紅池毫不避違的道:
“我不想走,我喜歡丁蕭,我願意跟著丁蕭。”
林默功剛剛壓下去的怒火,此刻又再度爆發。
“你們......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都有病啊?”
林紅池不在意的說道:
“你趕緊走吧哥,被丁蕭捉到了,我又得費一番周折,還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你。”
“林紅池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丁蕭和黃觀魚的破事兒?
你知不知道他們倆都搞上了?”
林紅池點點頭:“我知道。”
“知道你還願意跟著丁蕭?
你和黃觀魚可差著輩呢?
你們還共侍一夫咋地?”
“我顧不了這麼多,反正我就是喜歡丁蕭。
我離不開他了!”
林默功氣的顫抖著手,指著兩人。
“腦子有病,你們倆都有病......”
“你走吧哥,離開這是非之地。”
“腦子有病......”林默功一邊罵著,一邊離開了別墅。
林紅池蹲下身來,輕撫著黃觀魚的臉蛋,那半邊臉留下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
她眼中流露出複雜又同情的眼神。
“他把你打疼了吧?”
黃觀魚抓著她的手,緊貼在自己的臉蛋上。
“臉不疼,心疼。
你能原諒我嗎?
你要是不理我,我會非常難過的。
紅池,求你跟我和好吧!”
林紅池抱住了黃觀魚道:
“鬧成這樣,我心裡也難過。
以後不吵了!”
......
地下室中,一團出現。
陰影中,一個身體逐漸浮出,正是黃景臨。
兜了一大圈子,又回來了。
黃景臨憤怒的捶著地面,怒罵道:
“卑鄙無恥的丁蕭,竟然耍我!
該死的狗東西,該死的......”
角落中,蜷縮著的廖雨馨陰惻惻的冷笑著。
“廢物,你出去這一趟,可把你爸快坑死了。”
黃景臨猛地轉頭,惡狠狠的看向廖雨馨。
“醜八怪,死女人,你怎麼還沒死呢?”
廖雨馨冷笑著道:
“我死的時候,一定會拉上你一起死。
黃泉路上,咱們有個伴。”
黃景臨突然發現,地上還躺著一個渾身血汙,半死不活的人。
他的一條手臂失去了,整張臉也被血汙遮住,看不清長相。
他問道:“醜八怪,這是誰?”
廖雨馨幸災樂禍的道:
“這就是被你害的快要死的嫰蝶。
可憐堂堂割據一城的一方大佬,成了這個鬼樣子。”
黃景臨不敢置信的走到了黃泰清面前,看著他遍佈血汙的身體。
“怎麼......怎麼變成這樣子?
怎麼傷的這麼重?”
這時候,地上躺著的黃泰清發出了艱澀的聲音:
“是景臨嗎?景臨,我聽到你的聲音了。”
黃景臨抓著黃泰清那隻還在的手,跪在地上哭著道:
“爸,是我害了你啊!”
黃泰清嘆息一聲道:
“不怪你,只怪丁蕭太陰險狡詐。
連我都著了他的道,你又怎麼鬥得過他?”
黃景臨無比憤怒的攥緊拳頭:
“丁蕭......”
他想要罵一句狠話,但就連黃泰清都在這裡了,他還有什麼底氣?
黃泰清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道:
“你小姑她帶來的黃家精銳盡失,又因為你,剩餘的那些黃家族人也都離心了。
看樣子,那些族人回去之後,就會離開玫瑰城。
靠著你媽,根本不足以撐起玫瑰城了。
玫瑰城黃家徹底完了。”
黃景臨似乎還存有一線希望:
“如果我媽去求援我二叔和我乾爹,牡丹城和茉莉城聯合起來對抗丁蕭,我們還是有機會翻身的。”
黃泰清憂心道:
“想必那些揚言要離開玫瑰城的黃家族人,肯定會去投奔你二叔。
他本來就是個野心家,如果你媽去求援他,他肯定藉機就吞下玫瑰城了。
至於你乾爹他......”
黃泰清欲言又止,沒有說下去。
此時,角落中的廖雨馨譏諷道:
“你們爺倆倒是盤算的挺好。
但想必你們也等不到有人來救你們了。
等著死在這裡吧!”
黃景臨咆哮道:“你閉嘴,醜八怪!”
廖雨馨毫不留情的罵道:
“父子倆一對廢物,你也除了無能咆哮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黃泰清語氣惱怒的問道:
“景臨,你為什麼會看上丁蕭的師妹?”
廖雨馨冷笑道:
“為什麼看上我?因為我師哥手中有你們家夢寐以求的寶瓶。
不是嗎黃景臨?”
黃景臨冷冷盯著廖雨馨:
“對,沒錯,我就是想要丁蕭手中的寶瓶。
你以為我是看上你這個醜八怪嗎?”
廖雨馨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如果不是你這個畜生的出現,我想我將來一定會嫁給我師哥。
但這個世上沒有如果,走錯了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你們父子倆,都該死!”
黃景臨厭惡的罵道:“醜八怪,你才該死!”
廖雨馨冷哼道:
“我是該死,但我會領著你們一起下地獄,給我師父師孃磕頭道歉的。
放心,要不了幾天了。”
......
城外,柳葉璇正躲在草叢中,觀察著遠處那個被黃泰清炸過的戰場。
此時的魏浩焱和幾名倖存的暗影會的人,正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聊著什麼。
蝴蝶城的警察們都已經趕來了,正在清理遍佈殘肢的現場。
丁蕭突然毫無徵兆的出現在她的身旁,把她嚇了一跳。
她愁眉苦臉的道:
“你總算來了,現在蝴蝶城的警察,有二百多號人都已經趕來了。
我們該怎麼辦?”
丁蕭自信滿滿的道:
“來再多人,都不足為慮。
魏浩焱回不去蝴蝶城了。
但說起來,你為什麼巴不得魏浩焱死呢?
好像魏浩焱對你還挺照顧的。”
柳葉璇說道:
“我爸曾是牡丹城首富,我爸死後,魏浩焱取了我媽。
他用我爸的財富,才能建造起蝴蝶城。
他對我的那點小小的照顧,並不是單方面的恩情。
我離開家,我沒有拿走一分錢財富。
是魏浩焱欠我的,我不欠他的。
但他知道了他兒子是我殺的之後,他肯定會殺我洩憤。
我並非要魏浩焱死,至於你要不要他死,我不阻攔。”
丁蕭捧起柳葉璇的下巴,看著這精美的容顏。
“柳葉璇,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
竟還算計到我身上了。”
柳葉璇驚慌說道:“我哪有算計?為什麼這樣說?”
丁蕭冷笑道:“你不是想要借刀殺人嗎?
柳葉璇,你有想過算計我的後果嗎?
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你對我瞭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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