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姜桐也一臉茫然，什麼血？
“你哪受傷了嗎？”趙榆急得眼睛都紅了，“我帶你去找周大夫。”說著就要去套牛車，留下懵然的姜桐，她沒覺得自己哪裡受傷了啊？可是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
她第一反應就是在哪裡蹭上的紅色印記。
“榆哥你先別急，可能是什麼東西把顏色蹭衣服上了。”姜桐連忙喊住他：“我先回房換身衣服。”
進屋沒一會她就滿臉恐慌出來了，眼裡的小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怎麼辦，真的是我自己的血，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一點都不想死，趙榆和趙滿田對她很好，還有大伯孃一家，對自己也很照顧，她才剛過上幾天舒服的日子，她捨不得。
姜桐又委屈又絕望，“嗚嗚嗚，我捨不得你們。”
“別哭了，我帶你去看大夫，家裡現在還有錢呢，你忘了？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趙榆手忙腳亂的用衣袖給她擦眼淚。
兩人剛駕牛車要出門，大伯孃王氏就探頭出來了，“這是怎麼了？我剛才好像聽見你們院子裡有人哭。”
王氏視線一轉，就看見了後面坐著的姜桐，眼睛鼻子通紅，聽王氏關心，她眼淚又差點忍不住。
人就是這樣，如果沒人安慰，自己一個人就能扛得住情緒，一旦有人出聲安慰，眼淚就開始決堤。
“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王氏連忙推門出來，摟著姜桐肩膀：“是不是趙榆欺負你了，你和大伯孃說，我替你出氣！”
姜桐搖頭，甕聲甕氣答：“不關榆哥的事情，是我病了就要死了，以後都看不到你們了。”
王氏聽她說得這麼嚴重，也嚇了一跳，追問之下才知道這小兩口鬧的什麼烏龍。
“會用了嗎？”王氏拿著自己新的月事帶給她，還教了怎麼用。
姜桐紅著臉低頭點了點，小聲回答：“學會了。”
看她走進廁所，趙榆才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拉著王氏往旁邊走兩步，壓著聲音問：“大伯孃，真的沒事嗎？我要做些什麼啊？”
他覺得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每月都流幾天血，還沒事的啊？
這一瞬間他忽然對女人這個群體產生了敬意。
“沒事，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這代表她長大了。”大伯孃沒好氣，“女人這幾天不能受涼嗎，不能受累還有吃好點，最好每天打個紅糖雞蛋湯。”
她頓了頓又說：“你家還有紅糖沒？沒有去我家拿點。”
“還有呢。”趙榆連忙點頭，趙滿田問曾經行伍的兄弟要了甜菜種子回來，如今已經長大了，只是還在地裡，大家都沒騰出手來熬糖。
幸好對方隨種子寄來的還有一包糖。
“那就行，你走吧，這段時間桐娘可能會發小脾氣，你多讓著點，沒事就先走吧，我還要和桐娘說幾句話。”
趕走了趙榆，王氏拉著出來的姜桐好一頓叮囑注意事項，然後才離開。
一時間趙家院子就只剩下兩個小夫妻，姜桐不好意思往趙榆身邊湊，她覺得太丟臉了。
王氏和她一說她就想起了，李桂芬姐妹每月總有兩天好像很虛弱，還揹著大家洗衣服，只是她和大家關係都不好，也沒人教她這些事情，這才鬧了個紅臉。
趙榆雖然也有些不自在，但他恢復得很快，自己媳婦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沒什麼，他不停暗示自己。
聽了王氏的話，他馬上就去廚房煮了碗紅糖蛋湯，端著走到坐在簷下的姜桐身邊，“咳，給你煮了碗糖水，大伯孃說對身體好。”
“謝謝榆哥。”
“不用謝。”
兩人似乎比剛成婚時還要客氣，但剛到晚上，姜桐也坦然了，主要趙榆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這麼糾結扭捏似乎很矯情，對方都沒覺得有什麼，她也就拋在腦後了。
只是心裡接受了，現實還有很多要重新習慣的。
比如趙榆嚴防死守不准她碰涼水，就算洗衣服都不行，他把活兒接過去了，除了姜桐貼身衣物和白天弄髒的那身，姜桐實在不好意思給他洗。
她端個碗都覺得是重活，非要她放下，惹得趙滿田頻頻望過來，還誤會姜桐是不是懷孕了。
才讓趙榆這麼緊張。
姜桐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明明就是自己私密的事情，搞得好像大家都知道了。
“爹，您別問了，也不是懷孕，我和桐娘說了，至少兩年後才要孩子。”
趙滿田雖然不懂原因，但很快就閉嘴了。
終於收拾完一切要上床睡覺時，姜桐又覺得不行：“要不，這幾天你打地鋪吧？”
趙榆投來疑惑不解的目光。
“我怕把你衣服染上了......”
“這有什麼，洗唄，我洗。”趙榆根本不覺得她糾結的是事情。
“再說了，地上涼，我生病了怎麼辦？咱們倆現在都是虛弱人士，誰也不適合打地鋪，還是一起睡床吧。”
姜桐想說自己打地鋪發話也被堵在喉嚨。
“睡吧。”
姜桐躺在床上，睡意稀薄，翻來覆去好幾次，聽見趙榆的聲音響起：“怎麼了？身體還不舒服嗎？”
“肚子有點痛。”
“吵醒你了嗎？”她有些內疚，自己已經很控制力氣了，誰知道還是吵到他了。
“沒有，我還沒睡著呢。”趙榆從被子裡伸手過去，放在她肚子上：“哪裡不舒服？我給你揉揉。”
姜桐第一次被人碰肚子，差點就往後猛縮，感受到趙榆手心的溫熱，終究還是抵不住誘惑，用手調整了他手掌的位置，放到了小腹上。
“你就放著吧，別動，你手很暖和。”
“好，你睡吧，有不舒服叫我。”
姜桐剛才小腹暖和起來，似乎疼痛也減輕了，就在她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冰涼的雙腳似乎也被熱源包裹住。
全身都舒服了，她很快就墜入甜甜的夢鄉。
趙榆用腿圈住姜桐透著涼意的腳，接觸的一瞬間，差點打個哆嗦，怎麼會這麼冷？
趙榆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腳能冰成這樣，這還是春末夏初，冬天該是怎麼樣的冷？女人真是神奇，不僅每月都流血，還手腳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