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鬱不知道時舟看到了多少，不過時舟進來的時候神色是正常的。

其實樓道里視線暗，時舟並看不清什麼。

顧繼堯動作快，時舟推門的時候，顧繼堯就把季鬱身上被解開的扣子扣上了兩顆，堪堪遮住季鬱胸口和鎖骨上的紅印。

被外人打攪了興致，顧繼堯顯得很不耐煩，對時舟不自覺釋放著寒意。

“季鬱哥...”

“什麼？”

季鬱不動聲色從顧繼堯懷裡出來些，“有事嗎？”。

顧繼堯無奈，任由季鬱和自己保持距離。

“那個...”

“季鬱哥，杜總在找你”

時舟注意到了站在季鬱身後的顧繼堯，總覺得這裡的氛圍有說不出的不對勁。

“我知道了，等會兒我就來”

季鬱想杜振山大概是找他問林數的事。

託顧繼堯的福，季鬱沒能讓林數簽下那份不追究責任協議書。

時舟像是察覺到了顧繼堯的危險，擔心顧繼堯不放人，索性等在門外，想讓季鬱和他一起去宴會廳。

顧繼堯衣冠楚楚，除了襯衣上被季鬱抓出來的幾道褶皺，外人看不出端倪。

季鬱不同，身上的衣物鬆垮，就差被顧繼堯扒光了。

季鬱像做了虧心事，慌亂地整理著自己，還不忘抽空狠狠瞪了顧繼堯一眼。

換做季鬱公司裡的其他人被季鬱這樣看一眼，多少會心上一驚，知道自己肯定是哪裡又得罪了心眼子比馬蜂窩還多的大美人，絕對要完蛋。

顧繼堯不同，季鬱的眼神對他毫無殺傷力。

季鬱是跟著顧繼堯長大的，季鬱再磨人還是玩不過顧繼堯的。

顧繼堯牽起了季鬱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替季鬱扣好剩下的扣子。

季鬱被顧繼堯親暱的動作鬧得臉一紅，徹底放棄再找人麻煩的想法。

時舟等到了季鬱。

季鬱出來的時候神色恢復了正常，只是細看眼睛還是紅紅的。

時舟想起男人帶走季鬱時神情憤憤，他篤定男人是來找季鬱麻煩的，季鬱剛剛受欺負了。

於是時舟用顧繼堯聽不見的聲音問季鬱，“哥，你沒事吧？”

“需不需要我幫忙？”

季鬱搖了搖頭，不讓時舟繼續問下去。

到了宴會廳，季鬱知道顧繼堯惹眼，他不想被其他人知道他和顧繼堯的關係，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朝顧繼堯丟下一句“我過會兒再來找你”，就拉著時舟快步走了。

SINGULAR拿了新人獎，杜振山身為SINGULAR的老闆，來找他交談的人不少。

有不少節目的製作人來找杜振山想要洽接綜藝資源。

SINGULAR其他成員都在，只差季鬱和時舟。

“小鬱，來得正好，這幾個製作人我給你引薦一下”，杜振山招呼季鬱過來。

SINGULAR裡季鬱人氣最高，這些製作人最想認識的就是季鬱。

經紀人KK悄悄從身後遞給季鬱一杯香檳酒，季鬱接過端在手裡。

“是我來遲讓大家久等了”

季鬱熟稔地和製作人們社交著，聊到興起處和製作人們一起喝下幾口酒。

“我總算是搞明白為什麼這麼多人喜歡季鬱了！”，一名製作人大笑著，攬了攬季鬱的肩膀。

光看臉，製作人們都以為季鬱是讓人難以接近的高嶺之花。

結果一通交流後，幾乎所有人都喜歡上了這個年輕後輩。

製作人們開始跟著杜振山一起親切地稱呼季鬱為小鬱。

杜振山見此情形，知道今晚上絕對又能靠季鬱敲定下一些合作。

“杜總，您把季鬱教得太好了”

KK以為季鬱的一些社交手段都是杜振山教的，杜振山笑而不語。

站在不遠處的顧繼堯盯著季鬱，目睹著這一切，眼裡透著意味不明。

這小孩兒...

顧繼堯出席宴會的訊息最終還是被所有人知道了，來找顧繼堯說話的人有很多。

顧繼堯應付得煩就就叫來齊宥，齊宥好說歹說，軟硬兼施才把這些人勸走。

等身邊總算清淨，齊宥順著顧繼堯的視線看到了季鬱。

季鬱酒杯裡的酒喝空了，KK自然地給季鬱遞上一杯新的酒。

季鬱臉上的笑意剛好，讓人忍不住想親近，卻又保持著容他斡旋的距離。

“哥，這是你教的？”

齊宥和顧繼堯都比季鬱大六歲，在齊宥的記憶裡，季鬱一直都是“小朋友”。

甚至三年前，季鬱去美國的時候不過18歲，高中還沒畢業。

讀書的時候顧繼堯自己無法無天，仗著腦子聰明成績好，在學習上不用花太多時間，翹課開黑泡吧，抽菸喝酒打架什麼都幹了。

偏偏等季鬱上了初高中，顧繼堯把人管得死死的，什麼都不允許季鬱做。

如果季鬱不乖，顧繼堯就威脅季鬱等季鬱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倆的事季鬱就別想了。

兩個人中先表白的其實是季鬱。

在初中的時候有了“情愛”的概念，季鬱就知道自己喜歡顧繼堯。

少年心事藏都藏不住，加上顧繼堯對他的偏愛明目張膽，他想都沒想就向顧繼堯表白了。

顧繼堯沒想到小孩兒會搶先告白。

他縱情任性，唯獨對季鬱的喜歡看得重，考慮長遠。

原本他是打算等季鬱成年的時候再和季鬱表白確定關係的。

所以季鬱只好乖乖聽哥哥的話。

結果沒想到...

齊宥對季鬱記憶停留在從前。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真是想象不出季鬱在名利場上游刃有餘的這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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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齊宥的話，顧繼堯挑眉。

意思很明顯，他沒教過季鬱這些。

看著和從前像又不太像的季鬱，顧繼堯難免會猜想這三年季鬱都經歷了些什麼。

“不過仔細看季鬱現在這樣，倒是讓我想起了...”

齊宥的目光落在了顧繼堯身上。

那是多年前顧父的生日宴，玩瘋了的顧繼堯連這麼重要的事都敢遲到。

少年穿戴整齊，頭髮卻是凌亂的，暴露出準備的匆忙。

十幾歲的年紀，顧繼堯跟著家裡的長輩們應酬的時候就是季鬱現在這般模樣...

小小的季鬱跟在顧繼堯身後，口袋裡還有顧繼堯給他帶回來的小熊軟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