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寧助理麼，還說這次沒見到你”
席間有人認出了站在季鬱身後的寧升。
顧繼堯見到季鬱之後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既沒說讓他留下，也沒說讓他離開。
包間裡的人和顧繼堯都是老相識，知道寧升名義上只是顧繼堯的助理，但深得顧繼堯信任。
平時替顧繼堯處理大大小小的事務，實際地位不低。
“寧助理，進來一起吃點吧”，有人熱情招呼寧升入座。
寧升摸不準顧繼堯現在的心情，只好硬著頭皮將季鬱一同帶進包間。
桌上的人都很知趣，在顧繼堯身邊騰出兩個空位。
季鬱被寧升安排坐在了顧繼堯手邊的位置。
安頓好人，寧升剛想坐下，就聽到顧繼堯沉聲道，“站著”。
“是”
寧升將剛抽出來的椅子推了回去，站到了顧繼堯的身後。
季鬱看了一眼寧升，低下頭。
顧繼堯朝寧升發火實屬罕見，包間裡其他人不敢言語，只能裝作沒看到。
季鬱本想見到顧繼堯之後就把話說清楚，奈何根本找不到和顧繼堯說話的機會。
顧繼堯一直在聊工作應酬。
男人有意冷落季鬱，季鬱只能受著。
沒有寧升作陪，顧繼堯只能將一桌人敬來的酒悉數全部喝下。
季鬱為了賣乖，想替顧繼堯擋酒。
“顧總，這杯酒我替您喝”
說完，季鬱拿過顧繼堯的酒杯一飲而下。
顧繼堯冷眼看著季鬱連續幫自己擋了幾杯酒，沒有阻止。
季鬱模樣出挑又年輕，還上杆子幫顧繼堯擋酒，很難讓人不瞎想。
“顧總，這位是...您的下屬麼？”，問話的人還算委婉。
顧繼堯不答。
季鬱搶話，“我是顧總的助理”。
顧總真正的助理還在“罰站”，明白人都知道季鬱說的不是真話。
不過在場沒人敢管顧繼堯的事，也就沒人再多言。
見季鬱真能喝，原本敬顧繼堯的酒就拐了個道全遞給了季鬱。
說話間季鬱又喝下一杯酒。
“嗯...”
季鬱下意識捂住腹部。
一天都沒吃東西，他剛剛一直是在空腹喝酒。
現在胃有些難受。
顧繼堯注意到了季鬱的小動作。
男人輕嘆了一口氣，算是認栽。
“放下”，顧繼堯總算開口了，“身體不舒服，還在這裡喝什麼？”。
季鬱剛從其他人手裡接過一杯酒，這下酒杯端著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會來事的立馬解圍道，“顧總還真是體恤下屬啊...”
無錯書吧季鬱就順著這人的話放下了酒杯。
季鬱沒喝成的酒，最後顧繼堯替季鬱喝了。
顧繼堯繼續和其他人聊工作。
見顧繼堯又不再理自己了，季鬱有些委屈，眼眶都快紅了。
怎麼偏偏這個時候胃痛，顧繼堯會不會責怪他又沒照顧好自己身體...
“這次融資收穫不小，下一個階段我們...”
顧繼堯一邊同周圍的人說話，手裡一邊在盛著湯。
盛好的湯最後送到了季鬱手上。
季鬱有些不可思議。
以為顧繼堯這是消氣了，等著顧繼堯再和他說些什麼。
結果顧繼堯一句話沒說。
季鬱低下頭，悶悶地喝湯。
片刻後，工作聊得差不多了，包間裡的氛圍逐漸輕鬆下來。
“諸位，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行一步”
“我也要走了，顧總我們改日再聊”
有事的人先離開，剩下的人在等顧繼堯去下一個行程點。
“胃好受一點沒有”，顧繼堯問季鬱。
季鬱老老實實點頭。
“一碗清粥”，顧繼堯叫來侍者。
很快粥就端了進來。
粥還溫熱，顧繼堯舀起一勺，吹了吹。
調羹遞到了季鬱嘴邊。
季鬱幾乎是下意識湊上前吃掉了顧繼堯喂來的粥。
一個一勺勺耐心喂，一個乖乖吃，直到一碗粥見底。
包間內其他人哪裡見過顧總這副模樣，只當自己在做夢。
虧他們剛剛瞎了眼，一直以為季鬱是顧總包養的小情人。
現在看來真是錯得離譜。
還好席間沒有人說錯什麼話。
有幾個還在暗自懊惱自己方才似乎灌了季鬱不少酒。
見季鬱胃不難受了，顧繼堯才鬆一口氣。
“我什麼時候需要你擋酒了？”
“是你比我能喝了？”，顧繼堯開始和季鬱算賬。
“沒有...”
季鬱低下頭。
“還有你”
顧繼堯回頭看向站著的寧升，“是誰叫你把人帶到這裡來見我的？”。
顧繼堯總感覺寧升被季鬱教壞了，兩人一起真要反了天了。
“是我失職”，寧升認錯。
“哥哥,你別怪寧升...”
季鬱不想連累寧升，替寧升求情。
“是我叫寧升送我來的...”
季鬱憋不住了，想一次性把話說完。
“跳水是我臨時起意，寧升也不知道”
“我真的是看好了水深和高度才跳水的”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季鬱”，顧繼堯打斷季鬱說話，“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鬧了半天，季鬱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氣什麼。
顧繼堯瞭解過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知道是俞景明帶人先朝季鬱下手。
顧繼堯生氣的是寧升明明在場，季鬱卻還要選擇這麼危險的報復方式。
他只是想教季鬱保護好自己。
這一次如果不讓季鬱長足教訓，以季鬱的性格下次多半又會不長記性。
季鬱想說的，顧繼堯不讓說。
像是別無他法，季鬱心一橫，索性拽住顧繼堯的領帶，吻了上去。
直覺驅使的吻顯得毛躁，卻也真心。
顧繼堯本來是沒想讓季鬱得逞的，到了最後卻還是鬆開了緊閉的嘴唇，任由季鬱親弄。
“麻煩諸位先去停車場等顧總，顧總稍後就來”
寧升見狀知道顧繼堯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索性帶著包間裡剩下的人出去，給顧繼堯和季鬱留一點單獨的空間。
季鬱討好的意味十足，這個吻潮溼又繾綣。
顧繼堯的手本來是垂在兩側的，季鬱帶著顧繼堯的手撫上自己的腰身。
“碰碰我...”
季鬱羞得明明脖頸都紅了，卻還是喏喏說道，“你好久都沒碰過我了...”。
季鬱想替顧繼堯擋酒確實沒用，因為顧繼堯壓根不吃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