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乾什麼去了？”
顧繼堯是明知故問，想和季鬱找話題。
季鬱找了個合適的位置放手機，才回顧繼堯的話，“洗澡唄，還能幹什麼...”。
“把頭髮擦乾”
季鬱現在留的是長髮，沒擦乾的水順著髮梢全都滴到衣服上，打溼了季鬱的衣領。
“哦，知道了”
季鬱拿來毛巾，細細的擦著頭髮，等著顧繼堯說話。
“我聽寧升說下午你在外面發生了點事兒？”
寧升會找顧繼堯告狀，季鬱不意外。
“對”，季鬱沒有否認。
“是不是你們公司練習生那事”
季鬱停下了擦頭髮的手，他以為寧升頂多告訴顧繼堯他揍了林理一頓，他沒想到顧繼堯什麼都知道。
“寧升工作效率怎麼這麼高...”，季鬱嘟囔著嘴，有些不滿。
他以為寧升是送他回別墅之後，就去調查了鼎晟和林家的事。
實際上，顧繼堯帶著季鬱從夜總會回來，他看過不追究責任協議書之後，就對林家這事上心了。
只是後面事不少，加上季鬱沒和他說，他也就沒問。
無錯書吧季鬱接著擦頭髮，顧繼堯沒說話。
顧繼堯應該是回了酒店，不過房間沒開燈，視線有些昏暗。
男人臉上的表情在影片裡晦暗不明。
季鬱受不了顧繼堯的沉默，率先敗下陣來，“你在想什麼？”。
男人襯衫上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靠坐在椅子上，姿態明明慵懶，季鬱卻覺得顧繼堯這副模樣，即便隔著螢幕都有著十足的壓迫感。
“我在想...”
顧繼堯頓了頓，才用低沉的聲線說道，“你想我了沒”。
“什麼...”
季鬱不知道顧繼堯怎麼忽然這麼問。
“除了早上給我發完訊息之後，你一天都沒再找我”
“寶貝兒，我可是會議結束之後，剛到酒店就找你打影片了”
顧繼堯介意的是下午的事情發生之後，季鬱就像個沒事人似的，連“報備”的意思都沒有。
三年生活在外，季鬱像是變得獨立過頭了，反倒是顧繼堯成了黏人的那一個。
“都是小事，我就沒想和你說”
季鬱這麼回答像是讓人挑不出什麼錯。
顧繼堯微眯著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有節奏地敲打著，半晌才說，“既然你不愛和我說些‘小事’的話，那以後就還是讓寧升跟著你吧”。
季鬱撅著嘴，明顯是不樂意。
手機震動，季鬱收到一條訊息。
切小屏檢視，發現訊息是林理髮來的。
【林理：關於我弟弟事，我找來了律師重新起草了一份《不追究責任協議書》】
【林理：這是協議書的內容，您看一下】
（協議書jpg.）
【林理：您這邊覺得沒問題的話，我們家立馬就簽字，送到杜老闆手上】
【林理：還有今天下午的事，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改天我一定親自登門道歉】
捱了打，還要道歉，林理覺得憋屈。
但是沒辦法，林父說如果季鬱不肯原諒他，他們整個林家都會跟著玩完。
季鬱注意到林理寫的《不追求責任協議書》上新增了一條“解約賠償”。
林家不需要鼎晟賠償金的同時，還願意支付鼎晟一筆藝人單方面解約費用，金額寫的是三百萬。
林家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沒有顧繼堯發的施壓，鬼都不信。
“寧升去找林家了？”，季鬱問顧繼堯。
“沒有，準確說是林家找到了寧升”，顧繼堯故意沒說寧升把自己名片留給了林理的事。
季鬱看著影片那頭的男人，“我都把人揍了一頓了，可以了...”。
之前在學校裡罵季鬱的小混混們，被季鬱揍得在醫院裡躺了半個月，後來還被學校勸退了，甚至連帶著家裡父母的事業都受到了影響。
顧繼堯護短，他在替季鬱出氣。
季鬱是季鬱，他是他。
季鬱不計較了，他依舊會讓傷害季鬱的所有人付出成倍的代價。
“不滿意？”
顧繼堯看不到季鬱的臉，季鬱一直低著頭。
“沒有”
季鬱沒覺得這件事的結果有什麼不好。
林理本來有意訛詐在先，加上林家不缺錢，三百萬既傷害不到林傢什麼，又給林理長了教訓。
之前和顧繼堯的纏綿都不讓季鬱覺得什麼，只這一刻才忽然讓他意識到他好像真的回到顧繼堯身邊了...
藏了三年的思念和受到的委屈一下子全部迸發出來，季鬱不爭氣的哭了。
他好想和顧繼堯說說沒在顧繼堯身邊的三年，沒日沒夜的打工掙錢，提心吊膽過著每一天，還要一個人消化失去所有親人的痛苦。
“哭什麼？”
顧繼堯看到了季鬱的淚珠，心疼得要命，“是覺得我管太多了？”
“等我回來之後，不讓寧升跟著你了，好不好？”
顧繼堯盡力柔聲哄著。
季鬱吸著鼻子，說話還帶著哭腔，“顧繼堯，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你了...”
*
第二天杜振山在公司舉辦慶祝SINGUALR拿下人氣獎的酒會。
公司所有的藝人和工作人員全員參加。
鼎晟剛成立不久，除了SINGULAR之外，旗下還有一個比SINGUALR晚半年出道的師妹團“SAY-1”,剩下的全是等著出道的練習生。
年輕人聚在一起，又有酒精，沒一會兒就玩開了。
喝酒遊戲一起玩了好幾輪，每個人都帶上了幾分醉意。
“哈，季鬱你怎麼怎麼回事？平時玩遊戲不是最厲害了麼，今天怎麼一直輸”
“來來來，把酒喝了”，SAY-1的隊長Cali將一杯酒遞到季鬱跟前。
玩遊戲就要願賭服輸，加上大家都知道季鬱酒量不差，Cali不和季鬱講客氣。
“季鬱哥，要不我替你喝了吧”
季鬱今天來公司的時候，時舟就見到季鬱臉色慘白，一副沒休息好的模樣，時舟想替季鬱擋酒。
“喂，‘芋粥’cp真是真的啊？”，Cali調侃時舟，又叫來杜振山，“老闆，有人每天公費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