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上班的第一天,夫妻倆各自帶一個孩子出門,還好弟弟的早教園在她辦公室附近,早晚帶著,姐姐則由方毅送保姆接。
只是在工作中瀟瀟沒了那份可以大展宏圖的宏偉計劃了,去年設定的銷售精英任務她向公司主動提出放棄,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做出了妥協。
她向公司提出了新的工作計劃,雖然工作的調整薪資也下降了不少,但是可以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工作,也還是樂在其中的。
回到家的瀟瀟忍不住抱怨了幾句:“為什麼對家庭付出的永遠都是女人,今天提出那個計劃我真的好不甘心,但還是選擇了放棄銷售精英的任務”。
方毅安慰著說:“謝謝你,老婆,你為了這個家做了這麼大犧牲,我會更加努力掙錢來彌補你的,你可以有份輕鬆點的工作,帶帶孩子,享受享受生活啊,不至於整天圍著客戶轉,我也會盡可能抽時間出來陪伴你和孩子們的”。
瀟瀟反駁道:“你覺得帶孩子能享受生活嗎?那你來帶,我養你們呢”。
方毅笑著擁抱著她:“我知道,老婆辛苦了”。
孩子們在有了媽媽的照顧和引導下,成長了很多,親子活動基本夫妻倆都會參加,這讓他們和孩子們的關係非常親近,而真正屬於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溝通和活動卻是漸漸在減少。
幾年的時間在這種平淡中度過,瀟瀟對孩子們的照顧也學習的得心應手,姐姐已經讀小學,弟弟讀幼兒園,生活中有些許小吵,但還算順心,重新迴歸家庭後的她在事業上放棄了很多客戶,每天準時準點的下班,週末就約朋友帶著孩子游玩,看似很是愜意。
而方毅卻越來越忙,回家陪伴她們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剛開始她還是非常理解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方毅的缺席讓瀟瀟對這個小家有了倦怠感,每次感到無力之時,他不是在應酬就是在開會,沒有了當初的時刻關注和及時安慰,精神的懈怠總是會雪上加霜的。
在一個平靜的下午,瀟瀟突然接到老師的電話:“方傑媽媽,你們家孩子在學校發高燒,趕緊來把他接回去吧”。
她急忙放下手裡的工作趕到學校,獨自帶著孩子去醫院,給方毅打電話卻一直打不通,家裡保姆又需要接女兒放學,她只能帶著獨自在醫院奔波,嘈雜的環境,無力走路的孩子,她抱著孩子在樓上樓下穿梭著,她平靜的背後是無奈,在等待結果的空隙,她還是希望能撥通方毅的電話。
崩潰的內心讓她有種莫名的委屈湧上心頭,一人帶孩子在醫院真的無法脫身,檢查報告顯示是病菌感染,但是病菌源需要進一步檢查,做完一系列檢查已經是傍晚。
醫生才安排吊水給孩子先退燒,她已經有氣無力的抱著孩子癱坐椅子上,方毅回到家才得知孩子生病嚴重的情況。
趕忙跑到醫院找到他們母子二人:“對不起,老婆,我開了一下午的會,手機都放在辦公室的,來,孩子給我吧”。
此刻的程瀟瀟有很多情緒想宣洩,有很多不甘和委屈想訴說,但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她用自已的方式去消化著生活的不公。
方毅看著不說話的妻子又問道:“醫生怎麼說啊,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瀟瀟淡淡的回應著:“驗血了,是病菌感染,跟最近流行的病毒感染形成了交叉感染,現在只能把他的燒壓下去,可能會反反覆覆幾天”。
方毅:“那明天還要來醫院嗎”?
瀟瀟:“要,明天來拿結果,要是不燒了就再看情況,如果還燒的話就要住院觀察”。
方毅:“好,那明天上午我陪你一起來醫院,我去找醫生開張床吧,這樣孩子可以睡一覺”。
瀟瀟:“他不願意,就要抱在手裡”。
方毅看了看燒迷糊的孩子,很是心疼,“你餓嗎?要不我們點個外賣吧”。
瀟瀟:“不用了,我不想吃,孩子剛剛喝了點奶都吐了,這會估計也吃不下去的”。
方毅:“你是不是生氣啊”。
瀟瀟的眼眶瞬間紅了,是啊,在很需要你的時候找不到人,一個人抱著孩子跑上跑下,那個時候是該有脆弱和失望呢,她努力壓制著自已的情緒不說話。
方毅不停的說:“對不起,老婆”。
無錯書吧此時再多的對不起也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幾個小時的沉默讓夫妻之間像是隔著一條大江,晚上從醫院回來,孩子的燒終於退了,瀟瀟回到家在廚房裡端出阿姨煮好的粥,喂好孩子後就抱著回到兒童房休息了。
方毅也不敢多說什麼,默默的回房梳洗,準備等妻子回房後再好好談談,可他沒想到瀟瀟在兒子房間睡下了。
他下來進入兒童房床前坐下,“老婆,我知道你委屈了,今天的事情對不起”。
此時的瀟瀟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就只是今天嗎?這幾年孩子生病你管過幾次呢,今天還好沒有出大事,如果今天是要你救命,你知道會有多嚴重嗎?你知道我聯絡不到你有多失望嗎?你置我們於何地啊?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我們走著走著就變成這樣了呢”?
夫妻倆越說越激動的對話,把兩個孩子都吵哭了,女兒從另外一個房間哭著跑來抱住媽媽,弟弟也爬到媽媽懷裡哭了起來,方毅見狀抱住他們娘仨。
瀟瀟的眼淚再也無法控制,彷彿在訴說著這些年的委屈,方毅誠懇的說著:“這幾年公司發展的太快,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了公司,忽略你們了,對不起”。
看著倆孩子害怕的樣子,瀟瀟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已不該當孩子的面這樣,調整好情緒跟倆孩子說:“曦曦,你先回房間睡好不好,爸爸媽媽沒事,鬧著玩呢,弟弟發燒怕有傳染性,聽話啊”。
方毅慌忙抱起女兒回房,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麼大動干戈的吵架,也是瀟瀟第一次訴說著婚後的種種不滿,等兩個孩子都睡著後。
方毅來到房間說:“老婆,我們好好聊聊吧,離上一次我們單獨的好好聊天好像還是爸媽在的時候了,我知道你為這個家犧牲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孩子又還小,很多時候都被束縛掉了,我也就是不知道怎麼走著走著就覺得公司事情太多太多,總以為你是理解的”。
瀟瀟:“你不知道家裡發生了多少小事,從來不會去打擾到你是因為我知道你很忙,公司有那麼多人,壓力也大,不想讓你分心,但是你現在越做越過分了,現在就連週末都很難得見到你,這日子讓我怎麼過”。
方毅抱住她安慰著說:“這次我知道了,你不要總是把情緒逼在心裡好不好,有對我不滿的時候就說出來,我會去做的”。
瀟瀟:“這不是等著我去說的,是你自已要做的呀,以前你不是這樣的,這才結婚幾年啊,變化怎麼這麼大呢”?
不想再聊下去的她準備睡下,方毅一把抱住她,“我錯了,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說的我都改,只是有時候事情太多,想不到這麼周到,你多提醒提醒我好不好,明天上午我陪你一起去醫院”,在方毅認錯誠懇的態度下,她的氣總算順了很多,也就沒有再糾結對與錯了,只要他有行動就可以,方毅連忙起身我去拿被子下來,夫妻倆在兒子房間陪著。
第二天早晨,兒子又突然高燒,嚇的夫妻倆急忙到醫院,從急診掛號到等待醫生看病,方毅重新體驗了一下瀟瀟昨天的經歷。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心有體會的對她說:“老婆,我現在深刻體會你昨天的崩潰了,讓你受苦了”。
瀟瀟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的抱著兒子在等待,比起說的,她現在更重視他是怎麼做的,生活中太多太多繁瑣的事情是需要花精力去處理的,他離生活太遠了,又怎麼會真的完全體會呢。
忙碌了一個上午,終於給孩子辦理了住院手續,反反覆覆的高燒讓孩子的精神狀態極差,驗血結果顯示是新型病毒感染,沒有特效藥,只能靠抗生素先退燒,由於無法查出感染源,這幾天孩子只能在醫院觀察,曦曦就由阿姨帶在家裡,瀟瀟叮囑阿姨對家裡進行全面消毒。
還好病毒的傳染性不是很強,方毅一個上午的電話也讓他無奈,只好說:“老婆,現在孩子在病房,你們可以休息會,我還需要去趟公司安排下工作,等會來醫院陪你們”。
瀟瀟知道,讓他放下工作來陪伴是不太現實的,她點了點頭,方毅抱著吻了她的額頭來到了公司,確實,幾個會議和一堆檔案等著他處理,一到公司就忙到傍晚六點才得以脫身,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已。
他自已也是一刻鐘都沒有停歇就趕往醫院,看到母子二人正在休息,輕輕的來到床前,孩子此刻的燒已經退掉了,查房的護士說這種反反覆覆會有好幾天的時間,方毅交代阿姨煮好飯菜,自已回家去取,就這樣,夫妻兩人忙碌了幾天,孩子才得以出院。
因為瀟瀟經常性的請假,公司重要的事情都不給她安排了,現在她淪落成為公司打雜人員,公司也在不斷的壯大,但她的方向確是越來越模糊,雖然在錢方面方毅沒有苛刻過她,但這兩種獲得的人生的價值觀是不一樣的。
她想再重新開始似乎也沒有機會了,兩個這麼小的孩子正是需要大人引領到時候,尤其是讀小學,更需要有人帶領,夫妻兩人的差距和認知都逐漸在拉大,忙碌完這幾天,還是嚮往常一樣,投入工作的全身心投入著,迴歸家庭的家裡忙碌著,只是回家的時間變早了,但頻率卻在逐漸減少。
這天,有應酬的方毅提前發來資訊:“老婆,今天要陪客戶吃飯,估計會很晚,你不用等我了”。
結果喝的爛醉如泥的方毅被女秘書和司機帶回了辦公室休息,由於怕他出什麼事情,秘書也在辦公室沒有離開。
瀟瀟半夜醒來才發現老公沒有回家,電話又無人接聽,才打通司機的電話得知在公司 ,怕他凍著的瀟瀟帶著毛毯開車趕到公司,卻看見秘書守在沙發旁,她無法用言語表達看到的這一幕,沒有過多的停留轉身回到了家中。
她不知該如何說服自已不去聯想什麼,故作淡定的睡著,等方毅醒來看著秘書守在身邊。
輕輕的提醒秘書說:“你怎麼在這,昨晚沒有把我送回家嗎”?
秘書醒來說:“方總,昨晚您喝太多了,說要回公司,怕回去吵到老婆孩子,我怕您出事情,就在這守著”。
聽秘書這麼一說,方毅內心還挺感動的,司機上班送他回家的時候問道:“方總,您太太昨晚半夜來公司了,您怎麼沒回家啊”,方毅頓時內心咯噔了一下,他太瞭解瀟瀟了,她的安靜背後隱忍著巨大的情緒。
回到家的方毅撥通老婆的電話:“老婆,昨晚我喝多了,怕吵到你們,就在公司睡著了,秘書怕我出事業,害的她也沒回去”。
瀟瀟只淡淡的問了一句:“你的秘書能換成男的嗎”?
方毅立馬答應著,但實際他怎麼會捨得這樣一名得力助手呢,秘書的能力是非常強的,幫他解決了很多資料上面的問題。
但老婆也重要,他就開啟了討好老婆的模式,瀟瀟對於他是沒有太多心思管的,兩個孩子都已經把她弄的焦頭爛額,哪裡還有閒工夫管其他事情呢,也就是這樣的做法,才讓方毅認為她不會管公司事情的,公司跟家裡還是可以分開解決,這也為他們日後的關係奠定了不信任的開始。
瀟瀟忙完工作就接孩子回家了,她還是像往常一樣,忙完大的忙小的,就連自已都沒時間去整理,對方毅也是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