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慧女憤怒地詛咒著,但她知道,跟這些喜怒無常的意識集合體爭執毫無意義。
她掙扎著坐起來,檢查自已的傷勢。
左肩傷口深可見骨,右腿傷勢也不容樂觀,而胸部的傷口已經開始讓她每一次呼吸都成了折磨。
萬幸的是,自已的行囊還奇蹟般的掛在背上。
楊慧女從中翻找出麗娜為她準備的藥膏和繃帶,顫抖著雙手為自已迅速包紮起來。
每一次觸碰傷口,都讓她痛得幾乎昏厥,但她還是忍住了。
時間到,第二場競技,啟動。
這次也是從地裡出現嗎?
楊慧女已經勾著腰勉強站起來了,她直盯盯的看著之前是大銀杏樹的地方。
什麼都沒有發生。
但是頭頂上,猶如直升機螺旋槳一般的巨大噪聲開始出現。
她連忙抬頭,一隻灰熊般大的獨角仙正扇著翅膀往下降。
這樣的傢伙,我要怎麼才能打敗它?
就在楊慧女心裡發毛時,青紫色的光芒再次籠罩在她身上。
要上了嗎?但感覺不對。
你要去哪裡?快回來,繼續你的競技,取悅我們。
我什麼都沒做。
你。。你確實什麼都沒做,但我們犯了錯,遠古科技腿和遠古科技臂過載了。
無錯書吧???
永別了。
嘿,你們不能看完了第一場競技就這樣丟下我不管了!把我拉回去,拉回去啊!
沒有回應。
眨眼間,楊慧女包裹著青紫色光芒憑空消失,只是這次,她再也沒有出現。
現場只剩下一隻孤獨的巨大獨角仙,沒有對手,它很寂寞。
。。。。。。
最近天氣不錯,尤其今天,更是個適合露營的好日子。
阿杰與阿珍約好了,在瀧上村遺址前的森林入口處見面。
雖然相親場上阿杰屢戰屢敗,但這次他感覺應該有戲。
畢竟,阿珍不同於自已之前那些庸碌的相親物件,每次只會如同走流程一般喝奶茶吃飯逛街看電影。
她居然願意跟自已出來露營!
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時,哦不,一帳,豈不得發生點什麼?
有戲,太有戲了!
光是想著就很令人激動,阿杰把身子下的摩托車騎得更快了。
到了森林入口,阿珍還沒到。
不過本來也沒有到約定時間,算不上放自已鴿子。
就算她遲到,阿杰也可以等待。
又等了一會兒,到了約定的時間,阿珍還是沒有出現。
忍住,別催她,拿出點大丈夫何患無妻的氣度來。
阿杰暗自規訓自已道。
又等了四十分鐘,阿珍還是沒有出現,阿杰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他開啟手機,剛要撥打阿珍的電話,她已經發了一條閃信過來。
不好意思哈傑哥,我有小姐妹臨時從外省過來,要我帶她們泡溫泉,今天不能跟你去露營了,真對不起,我們下次再約,下次一定。
阿杰心裡在罵,臨時個屁!下次個屁!手上打的字卻是,沒關係沒關係,你先陪好她們吧(●'◡'●)。
回覆完訊息,阿杰沮喪地把手機收回兜裡。
不過來都來了,我還是一個人繼續露營吧,畢竟年假都請了。
他在停車場停好摩托車,將露營設裝備背好,徒步走進森林。
約莫走了一個小時,阿杰走到了森林裡一處空曠的草地上。
這裡鮮花盛開,還有大量野生的紫悅果樹。
果然,真是絕景啊。
美中不足的是,前方不遠處的地上開了一個特大的裂口。
阿杰以前看過一檔介紹瀧下村遺址周邊遊的綜藝節目,專家說這條大地縫是地殼移動所致。
他拿起望遠鏡四處眺望,等等,西北方那片灌木叢上,怎麼有這麼多蒼蠅聚集在一起?
不會是有什麼死掉的動物吧?
阿杰心裡忐忑了起來,他思索一下,還是決定過去一探究竟。
走得越近,蒼蠅就越多。
等他屏住呼吸終於走到蒼蠅最多的地方時,蒼蠅看到有人接近,立刻像一朵黑雲般飛走了。
這是一片灌木叢,已經被一個斜躺著的人壓垮了大片。
他或她全身血肉模糊,周身發出腐爛刺鼻的臭味。
阿杰大叫一聲,手腳並用地撒腿就跑。
途中他摔倒了兩次,身上被荊棘和樹枝劃出了一些傷口,但是他根本感覺不到那麼多。
報警!我得馬上報警!
手忙腳亂的找出手機後,他撥打起了電話。
沒有訊號,阿杰連一路辛苦背來的露營裝備也不要了,跌跌撞撞地朝森林外跑去。
阿杰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他萬萬沒想到一次普通的露營之旅會變成這樣。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擔心身後那個恐怖的場景會突然追上來。
胸膛裡心臟節奏混亂地亂跳著,肺部像是要炸裂一般,但他不敢停下腳步。
終於,阿杰看到了森林的邊緣,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衝出了森林,來到了開闊地帶。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感到一陣陣的噁心和頭暈。
再次嘗試撥打電話,這次手機終於有了訊號。
帝國警方很快就到達了現場,他們一開始以為是登山遇難者或是謀殺拋屍的案子。
直到他們上山時發現,那並不是屍體,而是一個重傷垂死的中年女性。
在喝了幾大口多維維生素水後,她用沙啞的嗓音念出了自已的名字:楊慧女。
楊慧女被迅速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透過楊慧女體內的晶片,她的身份得到了確認,在身體狀況稍微恢復後,之後又被轉院到了亨格爾帝國帝都醫院。
等她基本恢復意識後,發現自已躺在潔白的病房裡,四周是各種醫療裝置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整個身子動彈不得,她看到自已右腿打著石膏繃帶,被高高吊起。
受傷的左肩和胸部也都被繃帶緊緊包裹著,她感到頗為無力,但同時也有一種從死亡邊緣被拉回來的慶幸。
看來,我得救了。
楊慧女大致回憶了一下自已昏迷前的最後時刻,似乎是過載的遠古科技腿帶著自已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也許踢斷了幾棵樹,也許掉入了水中,也許還卡到過牆裡。
最後,它未知的能源暫時耗盡,自已砸倒在了一片灌木叢中。
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襲來,甚至連體內的止痛晶片全力工作也抑制不住。
然後,楊慧女痛暈了過去。
“快去叫醫生,患者醒了!”
一個乖巧的小護士喊道,另一個護士已經出門了,楊慧女只來得及看見她的背影。
異常的矮小,難道侏儒症患者也能做護士嗎?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打斷了楊慧女的疑問。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他的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同情。
“你醒了,楊慧女女士。”醫生的聲音溫和,“你已經昏迷了好幾天,我們都很擔心你。”
楊慧女試圖說話,但喉嚨幹得發疼,她只能發出沙啞的“啊啊”聲。
“別擔心,你現在很安全。”醫生安慰她,“你被發現時傷勢非常嚴重,但幸運的是,你被及時送到了醫院。我們已經為你做了手術,開放性粉碎骨折的右腿已經保住了,你的傷勢正在穩定下來。”
“我的孩子。。。”楊慧女的聲音微弱,她的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已的腹部。
醫生點了點頭,“孩子也沒事,你懷孕的情況當然也在我們的監控之中。雖然你經歷了劇烈的戰鬥和重傷,但孩子很堅強。”
聽到醫生的話,楊慧女鬆了一口氣,她感到一種母性的原始喜悅和力量在體內湧動。
“你需要好好休息,恢復體力。”醫生繼續說道,“你的身體需要時間來癒合,而且,你也需要為即將到來的新生命做好準備。”
醫生絮絮叨叨的話楊慧女並沒有聽完,因為她已經心滿意足地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