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此人一身玄色鑲玉長袍,頭戴朝雲黑玉冠,額心一點硃砂印。
臉似嬌月眉似寒霜......
人一進山洞,四周空氣都冷了幾分!
她一雙眉眼已經望向杜仁。
後者立刻一絲不掛地拱手行禮,畢竟這種世界,有禮貌總是沒錯的。
不這麼做,她怕對方瞬間秒了自己。
“顧培生在何處?”只見她手心一隻蠱蟲嘰嘰喳喳叫著。“尋人蠱告訴我,他最後似乎出現在這裡?”
杜仁不知她是敵是友。
一時間,就那麼站在那。
這女人看了一絲不掛的他一眼,又看見地上的焦黑殘渣......
眉頭微蹙。
隨即一拍腰間儲物袋。
一件青衫出現在杜仁面前。
“將一切一五一十說來,胡說一個字,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求死不得!”說完,她寒眉冷豎。
好一個強勢美人!
杜仁心中打腹稿,必須小心應對,不知道其是顧培生的故人?還是敵人?
自己剛剛揚了師父,這是絕對不能說的,雖然自己非故意......
隨即,他將自己看到兩個仙人打架,隨後被妖女抓來.....
中間省略。
再到顧培生被妖女所殺最後被其焚屍。
至於為什麼,杜仁自稱不知。
轟————
一道威壓強行壓下,落在杜仁身上,他只感覺渾身宛如山嶽在身。
嘴角一抹血跡露出。
“你隱瞞了什麼?”
杜仁雙目直視著她,一言不發。
死就死吧,又不是沒死過。
然而下一刻其身上一鬆。
那女子淡淡道。“你不必如此緊張,我乃無涯門單水柔,還不至於為難你一個凡人。”
杜仁一愣,無涯門?和這顧培生同門?賭一把!
他立刻躬身行禮。“我乃顧師父弟子,杜仁!”
這次他將方才經過完整講了一遍。
單水柔眼中莫名光芒閃爍。
“原來是新收的弟子?可有證明?”她審視著杜仁。
“師父臨時傳授我一篇葵水篇功法......”他將功法前幾句背誦了一遍。
畢竟新收的弟子能背全篇,太可疑了。
果然,單水柔臉色一緩。“真是葵水篇,此乃無涯門外門功法,小子,既然顧培生是你師父。”
“按輩分,你得叫我一聲師孃。”
杜仁心中奇怪,但嘴上立刻喊了一聲師孃。
單水柔看了他一眼,容貌不錯,心性也算可以,就是不知道天賦怎麼樣。
“你師父可曾說過你天賦。”
“九品。”
“廢物天賦......”
......
單水柔說話絲毫不留情面。
但杜仁也不在乎,活著就行,要求不高。
突然,單水柔一頓,在一旁草地上一揮手。
一枚赤紅色的丹丸入手。
杜仁想起來這是此前那叫紀柔的女人丟的。
是顧培生煉製的精血丹。
“你師父的儲物袋被那兩個妖女奪去,這丹藥她們似乎看不上。”單水柔臉上似乎帶著欣喜。
看來這丹藥對她很有用。
她又一招手。
杜仁注意到遠處一輪血轎飄了過來,此轎陰風陣陣,上有骷髏點綴。
陣陣血腥味飄來,轎身上疑似生靈皮革。
杜仁不敢多想,跟著單水柔坐了進去。
內裡空間比外面看著大,中間一張金屬桌,一頭妖獸頭骨之中有鮮血晃盪。
單水柔坐在轎中。
閉目養神。
杜仁渾身緊繃,不禁冒出一個想法,這特麼是個什麼鬼宗門。
血轎淌水,過山,速度極快,內裡平穩,和此前紀柔的御物遁光完全不同。
似乎這位的修為是不如那兩女的,自己目前無修為在身,也不敢亂問。
走一步看一步再說,目前盤點,自己是有金手指的。
或許與焚燒東西有關,陽火也是好東西,傷害奇高。
他在轎中一直眼觀鼻口觀心低頭沉默,得想辦法步入修行才是活下去唯一辦法!
約莫一刻鐘,血轎停在一片亂石叢生,怪樹林立之所在。
跟著單水柔下轎,四周雲霧繚繞,隨著她的行進而向四周散去。
遠處群峰輝映,似有鬼物在群山之間環繞。
更有龐然大物在群峰之間露出崢嶸一角,竟是一隻滔天巨蟒。
“此乃護山靈獸,吞天蟒,莫要少見多怪,我無涯門外門有天峰十二座,地峰三十六座!”
“此地乃你修行之地,地魁峰!”
單水柔行去如風,杜仁緊隨其後,只聽不言。
內心感嘆,這宗門好像有些詭異……
遠處雲霧環繞之中,一座宮殿映入眼簾。
“此乃峰主居所,聚魂殿。”單水柔淡淡道。
跟隨單水柔入內,只見黑灰兩色玉柱在前,上頭聚魂宮幾字的匾額。
兩側有幽魂侍從,身上鬼氣森森,前方通道上掛有妖獸骸骨。
燈燭之上,似有陰魂咆哮。
杜仁前世也算是恐怖電影電視沒少看,但身臨其境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這還沒走幾步,血腥味已經撲鼻而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陰曹地府呢......
該死的鬼宗門,現在還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敬,以後有實力了,自己一定換宗門!
少頃,眼前出現一處大廳,豁然開朗,只見金漆作龍,琉璃做鳳,氣勢壓人。
作為一個凡人,他臉上冷汗不自覺的滑落。
此時這裡已經有人在等待著兩人。
抬頭望去。
一女子,白玉朝霞雲鬢,柔白的額間,和單水柔相仿的硃砂點綴。
眉間似乎有百轉哀愁。
美的令人心疼。
一襲白衣拖地,只那麼站著,就令人生無疼惜之感。
杜仁立刻轉向另一人,此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三角眼,平平無奇。
單水柔當仁不讓地坐上一個漆黑的龍紋主座上。
“諸位!峰主已死,乃是太凰仙朝下的手,我等往後更應該勤學不怠,他日為峰主報仇!”
聽她說這話,那男子嘴角似有不屑。
杜仁站在一邊,不插嘴,不多事。
單水柔繼續道。“這位杜仁乃是峰主在外收的弟子,剛入門師父就沒了,聶恆,你好好帶帶他。”
那男子立刻點頭稱是。
單水柔看了一眼那白衣女子。“這位乃是你二師孃江婉芷,煉氣四層修士,你聶師兄乃煉氣二層修士。”
杜仁立刻拱手行禮。
單水柔看向杜仁的眼神突然變的凌厲起來。“我無涯門門規,三年無法聚氣邁入煉氣一層者!煉成血丹供其他門人服用修行!”
“非我宗苛刻,你要知道光這澤天界,上有無距宗、千羽幻宗、萬佛宗以及原始道宗四大頂級宗門,四大宗門之下更有附屬宗門無數、修士萬千。
而我無涯門則屬於無距宗治下。
你雖天賦普通,可他日努力進取,或有一日踏上大道也未可知!”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杜仁一凜,這個什麼鬼宗門,煉氣不成功就要死?不過聽起來是說,這無涯門上頭還有一個叫無距宗的超級宗門麼。
“我明白。”他微微一拱手。
單水柔這才點點頭。“你天賦只有九品,自然需要努力一些。”
“聶恆,帶他去精舍。”
那聶恆立刻點頭稱是。
兩人走後,江婉芷皺眉道。“師姐!為何讓他們叫我等師孃,那顧老魔死了,我等應該趁機離開才是!”
單水柔搖頭。“顧老魔當年擄劫我等,的確只是想讓我等做他雙修爐鼎。”
“不過,我們修為太低他才一直等著,如今他死了,師妹。”她看了對方一眼。“整個地魁峰資源盡在你我手中。”
“何不趁此機會,抓緊尋求築基機緣,讓那兩小子尊你我為師孃,不過是讓他們恭敬一些。”
江婉芷皺眉。“你我天賦不過七品,要築基哪有那麼容易。”
......
杜仁和聶恆來到聚魂殿外,他在前引路,淡淡地道。“師弟初來乍到,不要緊張,那兩個女人不過山中無老虎罷了。”
“她們當年只不過是師父從外面虜來的女人罷了,仗著姿色和幾分天賦,倒是混到我頭上去了。”
他似乎覺得和新弟子說這些也沒什麼意思,隨即也就不說話了。
“前面就是精舍,地魁峰地方很大,精舍也多,你自己隨便選,反正整個地魁峰年輕弟子就我們兩人。”
說完,頭也不回走了。
杜仁走進這所謂精舍,其實就是一人一間小院。
水井,靈田,房間內練功房,廚房一應俱全。
只是長期無人住,不太乾淨罷了。
杜仁一下午才打掃出一間精舍,心中多了兩分安全感。
見天色暗下來,立刻檢視金手指。
靈臺中白玉柱石,右側熊熊燃燒著陽火,左側目前空空如也,不知道有什麼用。
顧培生的殘魂晃盪著。
退出靈臺,端坐練功房,他要開始修行了。
但問題來了,《葵水篇》全是文言文啊,就好像你背了文言文,能背但是不會解釋。
就在他胡亂按照內容強行亂練之際,突然靈臺之中的殘魂。
嗖————
直接撞到白玉柱上,杜仁下一刻只覺得四肢手腳全部失控。
任他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但很快他發現身體經脈正在吸收四周靈氣,隨後熟練的按照某個玄奧的線路運轉。
它在教我修行?
原來如此!焚燒獲取功法!殘魂教我如何修煉!
金手指!滿分金手指!
一個周天結束,他只吸收了少的可憐的靈氣,九品靈根名不虛傳!
突然!他想起葵水篇下半部分,好像和雙修有關。
只見自己身體突然起身,一腳踹開房門。
嗖—————
衝了出去!
幹什麼?顧培生!你這殘魂想幹嘛!
你往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