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是這樣的呢？”
柳夢抬頭，展開雙臂，緩緩振翅變成了一雙雪白表面帶褐斑的翅膀。
“這是？”
李澤不認識這翅膀是哪個動物的。
無錯書吧直到柳夢下地，雙腳變成毛茸茸的鷹爪，凹凸分明的身段也變成了渾圓一體，滿是蓬鬆白色帶褐斑羽毛的鳥身，他才看出沒有脖子，只有圓圓腦袋的她是一隻雪鴞xiāo
金色虹膜黑色瞳孔的她半壓著眼，目光霸氣，眼神威武，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李澤卻一點不怕地蹲下摸上她的頭，驚訝:“你居然是鳥中哈士奇？!”
現出原形的柳夢眼睛瞪得像銅鈴，“你才是哈士奇！”
“我是猛禽!雪中猛禽!”
她撲稜著翅膀想飛起來，卻被李澤按住腦袋，短腿掙扎了一下蹬了蹬地，沒蹬起來，氣得一下變回人形，用雙手按下李澤的腦袋說:“爽嗎？”
“好了好了，不鬧了，我要洗枕套被套了。”
李澤拿下柳夢的手，重回洗手池，拿起枕套接著搓搓搓，沒一會兒就冒汗了。
他把洗好的枕套放到一邊，順手掀著襯衫領口扇了扇風，額頭的汗水順鬢邊一路滾到鎖骨的陰影裡。
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炙熱視線看來，轉頭看向又乖乖坐下目不轉睛看著他的柳夢。
“你這麼幹看著我幹嘛啊，看會兒動漫啊，昨晚那個看完了？”
柳夢點頭，像犯花痴了一樣捧著臉誇他:“我感覺你洗衣服的時候還挺好看的，有勁、專注、用心，感覺渾身都帥。”
“看來帥是一種感覺。”
“你說這屬不屬於是氛圍感？”
柳夢眼睛眨啊眨，眼神求知若渴。
李澤低頭一笑，說:“應該是。”
他拿來另一個枕套，在搓衣板上搓得擱楞響，沒幹的頭髮跟著節奏甩動，迷晃妖心。
柳夢甘之如飴地坐在一邊看著，聞著滿屋的玫瑰花香，感受著背後柔柔春光的溫柔照拂，覺得即使什麼都不做，都特別愉悅充實。
“這就是幸福嗎？”
柳夢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李澤側頭看她，覺得她像個能陪在大人身邊就會很開心很乖的可愛小孩，特別想從兜裡掏出塊糖給她。
“哎，柳夢，你小時候是不是總這樣坐在你娘身邊。”
“是啊，不過我那時候可坐不住，總抱著她的腿求她陪我出去玩兒，或者放我自已出去玩，要不然我真坐不住了就會在地上撒潑打滾。”
“哈哈哈，我還以為你小時候可乖了。”
“沒有沒有，我沒少被我娘打屁股。”
“我小時候也沒少被我媽打，還是把掃把都打斷了的那種。”
李澤搓好被罩，開啟洗水池底下的翻蓋放水，轉過身來，讓柳夢猜猜:“你猜猜我小時候為什麼捱揍。”
“不聽話還頂嘴？”
“不是。”
“喜歡摔東西？”
“不是。”
“額，那是？出去玩不回家？”
李澤笑了，“你說的是你自已吧。”
“那小孩捱揍不就是這些原因嗎？”
柳夢想不到其他。
“是我總跟別的小孩偷偷去水庫玩，回來還記吃不記打，打了還去。”
李澤轉回身開啟水龍頭，開始投洗枕套被套，說:“只有小時候和小夥伴們一起去游泳，才有那種感覺。”
“大了自已一個人去，就沒意思了。”
“你這麼說，我才想起來，我好像活了一千零三年，都沒下過一次水玩。”
柳夢來了興致，站起來走過去和李澤一起投洗，興致勃勃地說:“一會兒我們吃完飯就去找個地方游泳吧。”
“好。”
李澤關上水龍頭，擰乾手裡的枕套拿去晾上。
柳夢緊跟其後，剛把枕套晾上，李澤開啟窗，一陣風湧進來，枕套被吹起，溼撲撲地甩動，甩了她一臉水霧。
李澤回頭，看到呆住的柳夢傻傻站著，任由風吹起她那幾縷幹了的呆毛，不知怎麼就笑了起來。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跟了過來，開啟窗也是想通風，讓它們幹得快點。”
他走過去，看她呆呆眨眼緩慢轉動頭看著他越過她，又想到了她原形畢露後的樣子，不禁笑得加快腳步走去開啟浴缸前的落地窗。
隨著窗鎖響動，窗戶吱呀一開，一陣過堂風呼嘯而來，床單和衣服都凜凜飄動。
李澤接連開啟那幾扇窗，去把最後的床單擰乾拿去晾。
柳夢看著他的手，青筋薄肌，一動，手背上的掌骨就像被彈動的琴鍵，自帶吸引力。
“你盯著我手幹嘛？”
“該不會是覺得它像蟲，想叨吧？”
李澤垂下手虛握著伸出食指靈活湧動，學爬行的蟲子勾柳夢。
柳夢沒眼看地拍開他的手，徑直走向門口。
李澤轉身跟上，回去坐到床邊，穿上新襪子試了鞋。
柳夢讓他站起來走兩步看看舒不舒服。
他站起來跺了跺腳走了兩步，很滿意。
柳夢看他滿意，心裡也是開心，告訴他:“新襪子還有很多，就放在鞋架上面的盒子裡，你記得天天換。”
“會的會的，我保證。”
李澤笑得開心，走去廚房的步子十分歡快，切菜也切得飛快，一會兒劃開菜板上切好的菜，拿過要切的菜接著哆哆哆，一會兒拿菜刀片切好的菜到盤子裡，繼續哆哆哆切菜，劃開菜板上切好的菜，沒一會兒就起鍋燒油了。
他炒菜時不慌不忙，顛勺翻起火花也鎮定自若，還真有點大廚的風範。
就是炒辣椒的時候把廚房嗆得呆不下去。
柳夢捂著口鼻跑了出來，坐在鞦韆上，看著被嗆得直咳嗽的李澤把窗戶開啟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接著閉上嘴憋氣捏住鼻子回去，穿著一身西裝繼續在油煙中炒菜，嘴角不禁咧開，心裡好像在冒著咕咚咕咚湧開的噴泉。
“吃飯了吃飯了。”
李澤從視窗探出頭來，眼睛明亮，笑容溫暖。
“來啦。”
柳夢笑盈盈地走回去，發現李澤連麵條都下好了，還臥了白嫩光滑的荷包蛋。
桌上切成菱形狀的黃瓜片和辣椒混著金黃的雞蛋冒著熱辣香氣，炒得表面微微皺皮的蒜薹和嫩綠的油麥菜都泛著油光，看著就下飯。
“這回我信了你前女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