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轉過來。”
李澤疑惑地轉過身。
柳夢遺憾地耷拉下肩膀,“原本想看看你哭是什麼樣的。”
“沒想到過時候了。”
“要不你再哭一下給我看看?”
李澤:“……”
“開玩笑,開玩笑啊,我睡了,你隨意。”
柳夢鑽進被窩側著身抱被子,腿也騎在被子上,就拿一個被角蓋住腰,姿態放鬆得讓李澤都快忘了昨晚縮成一團的是誰。
而且她沾枕頭就著,看樣子睡一天都不帶醒的。
然後她真就這樣睡了一天一夜,連動都沒動過。
眼看馬上要七點回去了,她還是沒有一點醒的跡象。
李澤把手機揣回兜裡,正打算要叫她,她突然一下坐了起來,睜著兩隻空洞的大眼睛,眼神沒有焦距,機械抬起手就開始攏頭髮,要扎頭髮。
“柳夢?”
李澤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想知道她是醒了還是沒醒。
“頭繩。”
柳夢眼睛眨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開始回神,呆呆地說:“我的頭繩又丟了。”
李澤:“那你這裡有嗎?”
柳夢又呆住了。
她搖搖頭,好像才醒過來,迷糊地掃了一圈屋裡,直接挑出一縷頭髮繞圈打結綁住了頭髮。
“我們該走了。”
她聲音脆冷,眼神也恢復了平時準備作戰的鋒芒。
李澤為之一振地“嗯!”一聲,讓到一旁,等柳夢下地,準備回去。
“哎?我鞋呢?”
柳夢趴在床邊轉圈找鞋。
李澤大跌眼鏡,徑直走到床尾,拿起她的木屐放到她頭下,“你鞋在這兒了。”
“哦!”
“謝謝啊!”
柳夢一個後空翻起身,轉身穿上木屐,回身就握住了他的手。
沒等他反應,兩人就回到了宮殿裡。
她快速穿上鎧甲,告訴李澤:“其實時間還來得及,因為我還要佈陣。”
話音未落,她穿好長靴,扣上了頭盔。
“跟我來。”
她騰空而起,飛向宮殿外。
李澤緊跟其後,跟她一起站在了宮殿外。
“其實上擂臺前還要搶個頭球。”
柳夢邊佈陣邊和李澤細說:“誰搶到頭球,誰就可以先上擂臺,布十分鐘的陣。”
“上回你看到的雲海就是那老狐狸布的陣。”
無錯書吧“哦~那你這是要布什麼陣啊?”
李澤看不出來,就光看到柳夢比個劍指劃來劃去的。
“等白錦進來你就知道了。”
柳夢劍指越劃越快,最後結束時,還雙手託舉往上轟了一下。
她放下手,悠然自得的把手背到身後,仰頭望天說:
“這回我布了兩道陣,夠消耗他一陣妖力。”
李澤跟著她抬頭望天,看不出她到底布了什麼陣,因為天依舊混沌一片,毫無異常。
不過他倒是好奇:“那你上回是就布了一道陣嗎?”
“是,所以他很快就攻破了。”
“他比那老狐狸還難纏,會用日照,也會用那老狐狸的引月,老狐狸會的,他都會,老狐狸不會的,他也會。”
“這麼牛批啊?難怪衛秦說他們來勢洶洶的。”
“哼,來了。”
柳夢嘴角慢慢拉起,鎖定的目光冷靜且無情。
李澤望著依舊沒有一絲異常的天,緊張得心突突跳,渾身冒著一陣一陣的冷汗。
直到他看到熟悉的通天紫銅大門出現,緊張才有所緩和。
大門緩緩開啟,吱呀~的聲響牽扯人心。
一隻白靴在天上半空踏了進來。
緊接現身的白袍銀鎧衣袂飄飄,獵獵生風。
醒眼的紅櫻長槍直指蒼穹,氣勢逼人。
李澤這才看到那張充滿了肅殺之意的帥臉。
他劍眉壓眼,眉間印著白色閃亮的九尾狐印記,少見的狹長丹鳳眼沒有一絲狐狸的媚態,反而銳利如鷹,高貴威嚴,讓人內心發怵,不敢直視。
“他真的是九尾狐?”
李澤發自內心的懷疑。
“他撲我身上咬我脖子的時候,就是拿他那狐頭的獠牙咬的。”
柳夢咬牙切齒,想現在就去拔掉他的牙。
李澤看柳夢這樣又想起氣沖沖要拔掉老狐狸尾巴的她。
分心之餘,紫銅大門已經變回了通天小蠻腰黑山峰,白錦也飛身來到了他們頭上。
只看他用長槍刺下來,天上立馬變成了密不透風的藤編底座。
神奇的是,李澤居然還能透視。
李澤看到了底座上凌空的白錦又驚又無語地看著藤編底座,彷彿在說,這也行?
然後就看到他俯衝用長槍一刺,想劃開這藤編底座,卻一點也劃不動,還險些拔不出長槍。
等拔出長槍,一根象腿粗的藤枝隨之而來,直衝白錦的腹部。
白錦長槍前突抵住藤枝往右一撇,又向下刺去。
他刺一下,出來一根藤枝,又刺一下又出來一根藤枝。
他前突右衝,來回晃動,長槍上的紅櫻也跟著飄動,看得人眼花繚亂,視覺疲勞。
最後他停下來,想站在藤編底座上,一根藤枝又如春筍一樣冒出來直鑽他要下落的單腳。
他低頭一看,腳一蹬,往上一跳,繼續用妖力凌空在半空中。
他以為是他攻擊藤編底座,藤枝才會冒出來,這麼看來不是。
藤枝越冒越多,越冒越快,白錦已經快避之不及,也快沒了容身之地。
他只能不斷消耗妖力不斷往上衝,躲到藤枝還沒延展到的上空。
柳夢這時低下頭,和李澤說:“打擂臺就是這樣,前期不斷消耗妖力,炫技對打,後期妖力減弱就開始近身搏鬥,到最後沒有妖力了,都還要現原形來個肉搏。”
“那你原形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