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
“我要在妖界擺攤!”
李澤兩眼放光，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攤位面前排起了長隊。
“那你想成為妖嗎？”
柳夢突然湊近，笑得妖冶。
“妖界所有交易都靠妖力。”
“你要是成了妖，不僅可以擺攤，還可以，長——生——。”
無錯書吧她說到最後，聲音變得輕柔蠱惑，拉長的尾音十分勾耳誘人。
可是李澤聽到‘長生’那兩字很牴觸，一口回絕，“我可不想永生，一直打工。”
“那你就好好歇了在這兒擺攤的心思。”
柳夢拿來一個烤魷魚塞到李澤手裡，變來了餐桌間的兩張凳子，坐下拿起了臭豆腐。
“你還吃臭豆腐呢？”
李澤咬下一口魷魚爪嚼嚼嚼的說話。
柳夢沒立馬回答李澤，而是翻動臭豆腐好讓它們能均勻沾到汁。
然後用籤子紮起一塊臭豆腐塞進嘴裡，沒有表情地看向李澤，不緊不慢的回答他，“我之前嘗試過一次。”
“第二天打嗝都是一股屎味，刷多少次牙都沒用，就連捧著臭豆腐盒子的手都像掏過糞一樣。”
說完嚥下嚼碎了的臭豆腐，又塞了一塊進嘴裡，還紮起一塊問李澤吃不吃。
“不不不，我不吃臭豆腐。”
李澤把凳子搬遠了一點坐下，吃起烤魷魚，不再說話。
他沒吃過臭豆腐，但身邊的人基本都吃，都說聞著臭吃著香，可他一次都沒敢嘗過。
因為他光聞著都反胃，根本下不去嘴，這回好，聽柳夢這麼說，徹底打消了嘗試的念頭。
可她為什麼還要吃？
看她表情也沒有他們吃臭豆腐時那種覺得好吃的表情啊。
“怎麼？想嚐嚐？”
柳夢又紮起一塊臭豆腐想遞給李澤。
李澤連忙擺手搖頭說，“不想不想。”然後低頭啃烤魷魚，真的不再說話了。
柳夢只吃了兩份臭豆腐，剩下的李澤包圓。
吃完所有東西，太陽已經下山。
殷紅晚霞染紅窗紙，如血般妖豔。
屋內的燈籠也亮起了暖黃的火，明亮復古，讓人感覺哪怕外面是世界末日了，這裡仍然歲月靜好。
柳夢站起來，提起凳子走出去，回頭告訴李澤，“我要去睡了，你困了睡書桌上就行。”
“啊？”
李澤站起來確認，“好嗎？”
“怎麼了？你不想睡書桌？”
“不是不是，我看這書桌看著挺莊重的，我怕睡上去褻瀆了它。”
“哈哈哈。”
柳夢轉回身，笑著把手搭在柱子上，身子靠在柱子上，屈起一條腿，一副懶散模樣看著李澤幽幽說:
“我爹孃總在這個書桌上雙修，哪來的莊重，哪來的褻瀆？”
雙，雙修？？？
李澤現在聽到這個詞已經有點應激。
“哦對了，你要是介意，也可以睡我的床榻，我睡書桌。”
“不介意不介意，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睡書桌呢。”
李澤違心地擠出一個謙虛的微笑。
柳夢看著李澤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假笑，忍俊不禁地揚起嘴角點點頭，起身轉身離開。
李澤看柳夢離開後，轉眼看向那大氣磅礴的書桌，感到離譜地張開嘴。
那裡怎麼能!
不是，那個衛秦看著也不像能在這種地方禮崩樂壞的人，哦不，妖啊。
李澤緩緩合上嘴，心想凡事不能看表面。
自己覺得不能這樣，不代表別人會這麼想，人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對。
他深吸一口氣，提著衣服把凳子送回餐桌間後，來到書桌前。
還是想不明白，這麼陶冶情操的地方怎麼可以用來……
別想了別想了，收拾收拾睡覺吧。
李澤把書桌上的東西，小心搬到書桌下的地毯上，坐了上去躺下，體驗體驗。
還行，能睡。
他拿出一件衛衣疊好當枕頭，又拿一件最大的衛衣當被子蓋身上，準備入睡。
快睡著的時候他突然坐起來望向窗外。
想著還沒看到星星的他下地快步走向外面。
妖界的夜空一定和人間的不一樣!
哇——!
好大的月亮啊！
李澤目瞪口呆地看著佔據著一半夜空的巨大月亮，無比震驚。
月亮上坑坑窪窪的隕石坑像放大了無數倍數一樣的清晰可見。
李澤眨了眨眼，確認自己不是眼花。
哇——
哇哇哇——
月亮上還有大鳥!
這麼長的拖尾，不能是鳳凰吧？
誒（eī）？怎麼停住了？
看過來了？
飛過來了？？？
“哎喲臥槽!是那隻瘋鳥!”
李澤轉身就要跑回屋叫柳夢。
卻發現她已經走了出來。
“柳柳柳……”
李澤一激動，結巴上了。
柳夢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走在他身前停下。
“衛英，我找你找得好苦。”
衛逸下來前變幻成了人形，穿著一身騷氣的白羽毛套裝，束起的高馬尾上還插著一支紅寶石髮簪，尖耳、尖臉、長眼、尖鼻、薄唇的長相一看就能看出來他是個鳥。
“我的好弟弟，你找我幹什麼？”
柳夢走上前迎著下地來的衛逸。
衛逸卻嫌棄地捂著口鼻往後退。
他警告柳夢，“你是吃了屎嗎？離我遠點。”
柳夢壞笑著走上去，明知故問，“你不是說找我找得好苦嗎？現在找到我怎麼還要我離你遠點呢？”
“啊啊啊！你別走過來!”
衛逸步步後退，崩潰得直揮手驅趕柳夢，讓她別再過來了。
可是柳夢偏不，她突然跑了起來。
衛逸嚇一跳，也趕緊往後跑了起來。
“喂！我說讓你別過來!你聽不懂嗎!”
“那怎麼能行，咱姐弟倆第一次見面，我怎麼能不請你進屋坐坐呢。”
柳夢張大嘴大聲喊，越追越快，衛逸越逃越怕，崩潰大喊，“我不坐了!我要回家!”
說完飛身上天，嚇得掉了一地毛。
柳夢慢慢停下腳步，看倉皇逃竄的衛逸，得逞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