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恆嚴肅道：“阿魚，記住，沈湘和沈姝吟身份調換這件事，絕對不能被其他人知道，這可是欺君大罪，一旦事情被人知曉，陶家的下場，就是沈家的下場，明白嗎？”

沈魚當然明白狸貓換太子乃是欺君大罪，滿門抄斬。她道：“我知道啊，所以這件事這麼久了，我也只告訴你一個人，如今啊，知道這件事的人，也只有我跟你，以及當事人沈姝吟啦。”

齊恆抿其菱唇而笑，沈魚這樣相信他，將這樣機密之事告知他，那就是信任。他神態愈來愈放鬆，笑道：“這件事過去了，總之失足墜樓而死的是沈家二小姐沈姝吟，成為公主嫁去北風國的是沈家大小姐沈湘。哎，對了，阿魚，萬媛嫁給沈驍的良辰吉日可快要到咯，你有想好怎麼做嗎？”

“我……”沈魚緊皺柳眉，一臉憂愁煩惱。可下一瞬，帶著薄繭的手指輕輕撫平她的眉頭。齊恆道：“怎麼愁眉苦臉的？這件事對你來說很為難嗎？”

“哎呀，我不是說萬媛這件事了。”沈魚嘆息一聲，道：“萬媛這件事好處理，我早就有辦法的了，我愁的是……”

她想起蕭鵬。蕭鵬當初憑著一塊玉佩就在元豐帝面前保下沈姝吟的命，後來將玉佩還她，除了有沈姝吟的口供之外，更是因為她的眉眼和白衣仙子十分相似，加之當初太妃也說過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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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淑嘉長公主。若說蕭鵬和太妃都撒謊，那淑嘉長公主呢？那種刻骨的恨意，那種彷彿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種第一次見面，就因為眉眼相似就要，就要挖掉她眼睛的恨意，卻是做不了假的。

“齊恆，我的眉眼真的很像白衣仙子嗎？”沈魚認真問道。

齊恆皺起五官，道：“本王沒有見過白衣仙子，不知道她長什麼樣，不過母妃這樣說，還有淑嘉姑媽對你的恨意，都不會有假的。”言外之意，的確是相似。

沈魚皺著臉仔細想，許久才道：“可我的確是沈成元的女兒啊，這還能有假嗎？我姨娘當初懷孕生我，這種事也做不了假啊。”停了一停，她突然驚訝道：“你說，會不會白衣仙子當年嫁給我爹啊？”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齊恆被她的話給氣笑了，搖頭否認，道：“白衣仙子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看得上你爹？”他話音一頓，覺得這話說得不好，不管怎麼說，沈成元都是沈魚的親生父親。他道：“若當年你爹果真和白衣仙子有什麼，你放心，你爹絕對第一個殺死沈夫人，三媒六娉迎娶白衣仙子的。”

沈魚想到爹那人的唯利是圖，白衣仙子和陶氏孰輕孰重，是個人都能分辨。她嘆道：“那我就想不通了。”

“這件事的確古怪，而當年白衣仙子為何跳崖而死也沒人知道啊，當年的事……哎。”齊恆無奈搖頭，隨之又堅定道：“但你是白衣仙子女兒這件事絕對不是假的，否則怎麼解釋你們眉眼相似，而且你也精通醫術？就連孟海，在你面前也不夠瞧呢。”

沈魚一提起白衣仙子這件事就煩躁，乾脆不再提，轉而問道：“萬媛出嫁那天，你要來沈家嗎？”

“當然。”齊恆笑容促狹，道：“那天可有好戲看，本王怎麼能缺席呢？”

萬媛出嫁的頭一晚，汪浩悄悄摸摸前往她的院子幽會。看見汪浩來，萬媛狠狠嚇了一跳，道：“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馬上就子時了，很快就要忙起來了。”

汪浩握著萬媛雙手坐在床邊，嘆道：“明天你就要嫁去沈家，以後咱們就不能再天天見面了，我想你的很。”說著話，他目光始終落在萬媛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心中祈禱可一定要是個兒子。

萬媛聽到汪浩對她的關心，佈滿傷疤的臉笑了起來，溫柔道：“沒事，以後你也可以常來沈家看我啊，他們還敢管我不成？”

“嗯，也是這道理。”汪浩嘆息一聲，為難道：“你這個肚子……能行嗎？”

“怎麼不行？”萬媛撒嬌道：“你放心好啦，嫁衣我特地選了寬鬆的，如今也才四個月，不容易看出來的。至於圓房，你不是早就給我出了主意嘛。”

“也是，都是早就計劃好了的，我實在是太擔心你，關心則亂了。”汪浩拍著萬媛手背，臉上笑容幾乎要化為實質了。

他的兒子，會成為沈家的嫡長孫，這將是什麼樣的前程啊？一想到沈家會替他養這個孩子，他心中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