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看向到手的美玉,想到將要擴寬的空間,心情愉悅道:“好吧!既然爹和夫人都這麼大方,將靖王府的聘禮盡數給我,又按照嫡女的標準給我置辦嫁妝,那我就答應了。”
“呼——”沈成元三人狠狠吐出一口濁氣,臉上盡是釋然。沈殊吟更是一臉劫後餘生的喜悅,抬起袖子擦去滿臉大汗。終於,她終於不用當一輩子寡婦了。
王府管家從馬車內接過兩張單子走過去遞給沈成元,道:“既然如此,那請沈丞相寫清楚婚書,是因沈二小姐八字不能早嫁,否則剋夫,所以才改換為沈四小姐。這份是聘禮單子,請沈丞相過目。”
沈成元一心都是打發掉齊恆,當即就在門口寫明婚約,並將沈殊吟的名字改成沈魚。做完這一切,沈成元滿臉笑容地看向沈魚,道:“你,馬上進府將衣裳換了,今天就出嫁。”
“不急。”馬車內的齊恆突然開口,清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嘲諷,但中氣十足的嗓音可以肯定,這絕非將死之人。
齊恆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開紅色的簾子,從容走下馬車。沈魚驚訝看向不再狼狽的人,一身黑色衣裳不再滿是刀口,也沒有沾滿鮮血。而他洗乾淨的臉龐俊美無雙,和傳言說的野人差距實在是天壤之別啊。
王府管家將婚書交給齊恆,齊恆則交給沈魚,道:“你為了給珍姨娘母子祈福去家廟半年,肯定是吃盡苦頭,那家廟怎麼能比得上丞相府過得舒服呢?如今回來了,正應該好好休息,婚事不急,這個你拿著。”
沈魚接下婚書,瞧著上頭還沒幹的墨跡寫著她名字,她挑眉疑惑看向齊恆,低聲道:“你幹嘛幫我?我也姓沈。”
“你當本王跟你一樣?就因為齊翡,就恨不得殺光全天下姓齊的人?”齊恆好笑看她,心中卻有點兒不舒服,道:“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你以後不能嫁給齊翡了。”
“你有毛病啊,我幹嘛要嫁給齊翡那種狗東西?”沈魚沒好氣瞪他一眼,反唇相譏道:“誰還沒有個年輕看走眼的時候,你還不是跟我二姐那種人訂了婚?”
齊恆輕蔑掃了眼跌坐在地哭得花容失色的沈殊吟,道:“如今本王平安無事,沈家肯定後悔,你在沈家就是在狼窩,既然這樣,那要不我們還是儘快完婚?”
“狼窩?我最喜歡狼窩了,這叫黑吃黑。”沈魚將婚書揣進滿是補丁的袖中,道:“給美玉。”
“啊?什麼?”齊恆古怪看她。
沈魚道:“你如今活蹦亂跳,唯一的解釋就是用了我給你的藥方,所以給錢,呸,不是,給美玉,我要玉。”
齊恆瞧見她星眸中的著急,好笑道:“你當時不是搶走了侍衛的玉佩嗎?”
“那麼一塊成色普通的玉佩,能跟你命相比嗎?”沈魚當時根本不知道他身份,否則怎麼可能一個藥方就值一塊玉佩?她急道:“你別想賴賬啊,不然以後你有個什麼頭疼腦熱,那個騙子神醫治不好,我可不會管你死活。”
無錯書吧“騙子神醫?”齊恆呢喃著這句話。孟海的醫術名揚天下,絕對是當世神醫,就連他,有時候也得遷就忍讓一些。可沈魚卻對孟海充滿不屑。但想到噬心散,孟海束手無策,沈魚卻一個藥方救了他。他驚豔而又遺憾的目光落在沈魚那張清洗乾淨後的花萼臉龐上,道:“沈家真是一群蠢貨,把你這顆珍珠當成了魚目。”
“少東拉西扯,美玉,給不給?一句話。”沈魚不被轉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