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魚瞧著紫菀離去的背影,臉上笑容越來越幽深。本就後悔當年定下這門婚事的爹跟夫人以及二姐,如今再聽到齊恆命不久矣的訊息,為了不當一輩子寡婦,沈家必定會加快速度退婚。
但靖王府可不是什麼軟柿子,沈家要想退這門婚事可不容易,那麼就只能來個李代桃僵。
反正沈家不止一個女兒。
而如今沈家適齡的女兒中,除了她沈魚,其她的庶女爹恐怕是捨不得。那麼……沈家就必定要對她進行廢物利用。
在得到從尼姑們那裡搬運來的四十多支玉釵和五十多個玉鐲後,沈魚的空間又擴寬了七寸,這讓她歸心似箭,日夜期待回沈家。
一晃十四天過去了,紅花山別院中,齊恆躺在床上,已經是連身都翻不了了。
孟海道:“王爺,你可要見太妃一面?”
齊恆半闔著眼,蒼白到泛青的臉上盡是不忍。母妃在父王去世後就生無可戀,若非還有他,恐怕母妃當年就隨著父王去了。如今再告訴母妃唯一的兒子也要死了,母妃可怎麼承受的住啊?他張了張嘴,虛弱的嗓音如同蚊子飛過,道:“果真……無解嗎?”
孟海臉上又是那種崇拜的神色,道:“除非白衣仙子死而復生,才能解毒。”
齊恆張了張乾燥蒼白的唇,腦海中想起十四天前別院門口沈魚說得那個藥方,道:“按照沈魚說得……方子,抓藥……試試……”
“王爺你糊塗啊。”孟海急道:“那種黃毛丫頭信口雌黃的東西怎麼能信?”
“本王已經這樣了,明天就第十五天了,反正都要死,試一下吧!”齊恆道。
孟海嘆息一聲,衝站在一旁的女子揮了揮手,道:“去吧!完成王爺的遺願。”
禪房內,沈魚和紫菀站在門口,看向搜查屋子的尼姑們,故作不解道:“我就不明白了,我來家廟的時候可是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你們到底在找什麼啊?”
二十多歲的年輕住持急道:“我抄給佛祖的金剛經不見了,我懷疑是你偷的。”
“切。”沈魚好笑道:“我偷金剛經幹嘛?又不能吃。再說了,不就是金剛經嘛,你再抄一份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那金剛經……”住持急忙閉緊嘴。這可是她這幾年陪那些老男人累死累活才賺來的錢,是她一輩子的積蓄啊,她還等著用這筆錢將來嫁個好男人呢。可這時,搜查的尼姑們道:“住持,我們將屋子的牆縫都找了,可還是什麼都沒有啊。”
“什麼?這……”住持已經將整個家廟都掘地三尺了,可那些金銀首飾就跟長翅膀飛了一般找不到。不甘心的住持將目光落在沈魚驚為天人的容貌上。如此美貌,若是能賣給那些有錢男人,一定能補償她的損失。反正沈魚是要死的,那在死前將她丟失的錢賺回來,也算積福了。便道;“罷了,找不到就算了,沈魚,今晚上你來我禪房,我給你講經。”
“講經?”沈魚好笑道:“住持,誰不知道我是個草包,連自個兒名字都不會寫,你講經給我聽豈不是對牛彈琴?”她瞧見住持目光中的貪婪,豈能不明白這老尼姑心中在想什麼?
住持冷笑一聲,道:“好好聽我講經,我就讓你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不肯!”
“不肯又怎麼樣?”沈魚抱起雙臂,非但毫無畏懼,唇角反而還掛著有趣的微笑。
“人呢?死哪兒去了?”門外突然響起一個婆子尖銳著急的喊叫聲。
住持聽出這是夫人奶孃的聲音,急忙走出屋迎接。
無錯書吧沈魚扭頭看向紫菀,滿意誇道:“你辦得不錯,走吧!跟我回府。”她邁步走出禪房,在庭院中瞧見善嬤嬤,陰陽怪氣道:“這不是夫人的奶孃嘛,怎麼來家廟了?難道你也是犯了錯被送來家廟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