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增加兩年學制,時間會很長,但令柳兒沒有想到的是,兩年也是眨眼間就到的事。
臨近畢業,柳兒忙著做實驗,寫實習報告和畢業論文。
馬紅梅又帶來一個讓所有女人值得警惕的事。
那個年代,女人男人都熱衷於戴黃金首飾,炫耀自己有錢有很多錢。
男人戴著拴狗鏈子般粗的金項鍊,大螺絲帽般的金戒指。
女人恨不得全身掛滿黃金首飾,如果黃金能當衣服穿,也會做件衣服。
省城的大澡堂子特別多,有私人的也有單位的,都對外開放,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歇業。
大家不喜歡在家洗,都願意擠在幾百人的澡堂子裡邊搓澡邊聊天。
學校有澡堂子,不大,只能容納五十人洗澡,只有週末兩天晚上開放三個小時。
柳兒去過一次,太擁擠,也悶熱,黑乎乎的,時間久了就會感到呼吸不暢通。
柳兒和舍友週末喜歡去學校附近的礦燈廠洗澡,那兒寬敞明亮通風不擁擠,還有搓澡工,價格比學校便宜一毛錢。
柳兒在上學之前,從來沒有到澡堂子洗過澡,街道有沒有澡堂子,柳兒不知道,也沒有聽說過。
柳兒洗澡是在大洗衣盆裡倒上水,然後坐在裡面洗。或者站在洗衣盆裡,洗臉架子上放一盆水,用毛巾沾水慢慢澆在身上。
第一次和舍友去澡堂子洗澡,看到那麼多光溜溜的女人在眼前游來晃去,柳兒和張慶華臊的拔腿就跑。
後來柳兒又鼓起勇氣和舍友再次邁進了澡堂子,平生第一次在好多人面前的全裸著洗澡。
張慶華卻再也沒有邁進澡堂子一步,真正的守身如玉。
洗澡能洗出人命,讓柳兒大吃一驚。
原來,一個戴著金項鍊的胖女人去澡堂子洗澡,在換衣間脫完衣服,脖子上的金項鍊還沒有來得及取下來,被旁邊一個沒有換衣服的年輕女人拽下來跑了出去。
胖女人立馬追了上去。
瘦女人前面跑,胖女人後面追。
瘦女人體力不如胖女人,眼看要追上,瘦女人拐進人多的主街道,胖女人也毫不猶豫的跟著瘦女人跑到主街道。
“快看看,那個胖子沒穿衣服!”
“是不是胖子的瘋病犯了,才脫光衣服亂跑。”
“看看,那個胖婆娘沒穿衣服!”
胖女人突然反應過來,低頭一看,自己一絲不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旁邊一個老人脫下自己的兩件衣服,把胖女人的身體全部蓋上。
有人報警,派出所將胖女人送到醫院。
胖女人醒來後自言自語的說自己沒臉見人了,就從醫院住院部三樓過道的窗戶跳了下去,摔死了。
學校附近有一戶人家,是省城當地人,城市擴建,賠了很大一筆錢,男主去世了,留下七十多歲的女主。
女主的一雙兒女在國外做生意,後來就在國外安家落戶了。
女主不喜歡國外,偶爾去住一段時間,大多數還是在省城。
女主估計年紀大了,喜歡炫耀自己的富有,雙手上戴了大大小小八個金戒指,兩個大拇指上戴著兩個玉石扳指,手腕上戴著兩個玉石手鐲,脖子上戴玉石項鍊和玉石耳環,價值不菲。
每天吃過晚飯,女主出去街道散步消食。
女主的穿戴引起一夥人的注意,不久被這夥人盯上,跟蹤了好幾天,發現女主家除了租客和保姆,沒有親人在身邊。
於是就在街道趁人少的時候下手。
一天晚上,天陰,黑的早,女主按時出門。
街道人少,稀稀拉拉。
女主走進人行道旁邊的狹長綠化帶,正走著,看見前面來了三個人,便自覺讓路。
誰知其中一個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掏出刀子說:“把項鍊戒指耳環全部取下來給我!”
女主嚇得大聲喊叫起來。
那人一手拿著手絹捂住女主的嘴,一手從脖子伸過去將女主牢牢的抱在懷裡,女主頓時失去了知覺。
其他兩人快速扯下耳環和項鍊,然後捋下戒指,把女人平放在地上。
接著捋手腕上的手鐲時,死活取不下來。
只見一個男人從腰裡抽出一把手掌大小的砍刀,對著女主的兩個手腕砍下去,拿了手鐲走了。
旁邊目睹全過程的路人到旁邊的書報亭報了案也撥打了急救電話。
柳兒再次聽到這樣可怕的事件,更是心裡惶恐不安。
看來錢多了未必是好事,也會帶來噩運。
正當柳兒為這兩件事唏噓不已時,收到了從未給家裡寫過信的姑姑突然來信了。
讀了姑姑的來信,柳兒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姑姑是醫生,結婚後一直在孃家生活,姑父在外縣工作。
後來姑姑和姑父離婚,姑父帶走了大兒子國文,姑姑帶著二兒子國軍和三兒子國輝。
後來姑姑找了個外地人,要把奶奶帶過去,柳兒爹阻攔,被姑姑罵了一天一夜,最後堅持要帶走奶奶。
姑姑臨走時把奶奶不能拿走的東西全部賣掉,包括柳兒爹給奶奶做的棺材。
沒出兩個月,奶奶被送了回來,姑姑說男方有兩個兒子,她又帶去兩個兒子,負擔太重,把奶奶送了回來。
後來,姑姑回來過一次,往後十年直到奶奶去世也沒有再回來,就和柳兒爹斷了聯絡。
送柳兒上學,柳兒爹順便去看了柳兒的姑姑。
姑姑這次來信,主要是要奶奶的家產產。她說奶奶告訴她,家裡還有她藏的金銀財寶,走的時候沒帶,讓柳兒爹把這些拿出來,給他分一半。
柳兒讀著讀著就笑了,當初把棺材都賣了錢,拿走了,不打算回來,怎麼可能把金銀財寶這樣值錢的東西留在家不帶走。
柳兒沒有回信,也沒給柳兒爹媽說這事,說了肯定氣的柳兒爹心臟病會發作。
後來姑姑又來信了,這次口氣特別不好,說柳兒爹不拿出這些金銀財寶,她就到法院去起訴。
柳兒氣的回信說,奶奶現在還活著,你回來和奶奶當面對質,如果留有金銀財寶,你全部拿走,我們一個都不要。如果我們私拿了,你立馬去法院起訴。走的時候把棺材都賣了錢,還不把金銀財寶帶走,說給誰誰也不信。
直到柳兒畢業,姑姑再也沒有來信。
後來奶奶去世,國文來弔喪,把奶奶的櫃子和箱子撬開,拿走了裡面的東西,柳兒爹媽也沒阻攔。
柳兒爹氣的罵道:“還市派出所所長呢,真是虧了先人了,跟她媽一個德行。他媽把老人的家當全賣完了,兒子又把老人的家當再次拿走。”
真應了有其母必有其子,把財看的比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