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壞心思起來,想再逗一逗他。
但現在那麼多人看著,可不是好時候。
得回去了,家裡那個綠涼粉還沒有處理呢,天快亮了,還要去阿芳家裡做豆花。
“孩子找過來了,那我們就先走了,”時歡告別那些來看戲的村民,拉住沈小川的手,“就知道找你阿爹,也不找找你阿孃,走吧!回去,帶你吃點好吃的。”
“好吃的?!”小孩子一聽到好吃的就起興趣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拉著時歡就往前跑,“對了對了,你昨晚放在門前的那一盆東西,它居然變成硬的了!”
時歡輕輕地碰了碰那綠涼粉草的凝固狀態,軟軟的,像果凍一樣,“這就是綠涼粉,這不是變硬了,這是凝固了。”
她加了草木灰水自然會凝固。
這次做的第一批,沒想到格外的成功。
“這些是怎麼吃的呀?”沈小川第一次看到這些,什麼都覺得有趣,輕輕地碰了碰,它還會反彈。
“你等著,我給你熬一點糖水加上去就可以吃了,”時歡早早的就將柴火點燃,就是去為了熬紅糖水。
古代的紅糖也叫沙糖。
一般是以鬆散的狀態呈現的。
但是味道和現代的紅糖相差不大。
古代的糖就是貴,就那麼一小包,就花了她十文錢。
不過綠涼粉加上糖水才是絕配。
一碗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綠涼粉再倒上一勺紅糖水,綠涼粉本身帶有草的清香,配上甜絲絲的糖水,那就是絕配。
不僅如此,它吃起來細膩爽滑,味道清新爽口,還有獨特的彈牙口感,更是讓沈小川覺得前所未有,哪怕是在縣城的時候,都沒有吃過這般好吃的稀奇東西。
沈小川一吃一個不吱聲,一碗瞬間就沒了,吃完了依舊是回味無窮,“我還能再要一碗嗎?”
“當然可以,”時歡也樂的看他們爺倆吃的那麼香,又給沈小川切了一碗。
自己嚐了一下,感慨:不愧是自己,真的是寶刀未老。
“我能天天吃這些嗎?”沈小川吧唧吧唧嘴說道。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時歡的製作過程,他都不敢相信,這些野草看著平平無奇,做出來的東西卻那麼好吃。
“吃兩三天還可以,吃太多的話,會膩的,”時歡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還真是可愛,“你要是喜歡,我之後再做點稀奇的東西給你吃。”
“真的嗎?!”沈小川看著他後孃都覺得他身上在發光。
“真的,我哪騙過你?”
沈小川點頭如搗蒜。
“走,帶你去你芳姨家,”時歡帶著沈小川到阿芳家裡頭,去到的時候,阿芳把該做好的豆腐都做好了。
還特地的給她留了一點泡好了的黃豆,留給她做豆花。
做豆花和做豆腐不一樣,重點在嫩,水豆比例要掐的非常準,而且滷水還要分批次的加入,這樣子做出來的豆花才更加的口感細膩。
沈小川看她做豆花的樣子,眼睛都不帶眨的,趴在那裡認真地看。
放置好的豆腐就靜靜的等待著它凝固。
時歡還特地的提前到鐵匠那裡打了一個特定的挖勺,用這個輕輕地挽上一碗豆花。
甜的加紅糖水。
鹹的加上蔥和醬汁。
甜鹹大戰,自古就有開始了。
有些人喜歡吃甜的,有些人喜歡吃鹹的,比如沈小川喜歡吃甜的,阿芳喜歡吃鹹的。
那就都做來試試。
還是到昨日的攤子上,時歡還用十文錢一天的價格向旁邊賣麵條的阿叔租下了他一半的桌椅。
豆腐花涼粉草這些,古代又沒有塑膠杯,還是得用碗來吃,又不能讓客人把碗帶走,就只能租一些桌椅來賣了。
毛豆腐的生意還是繼續做著,昨日沒有買到的客人早早就過來等著了。
“這些是什麼的呀?”賣毛豆腐的客人餘光看到了那兩盤新鮮東西。
“這是綠涼粉和豆花,”時歡解釋道。
“這個還可以試吃嗎?”
“抱歉啊,這個就不可以試吃了,”畢竟這個和毛豆腐不一樣,總不能每人一口吧?
但是即使不能試吃,但很多人因為毛豆腐這個先例,還是有很多人感興趣的。
“兩種統一都是三文錢一小碗,五文錢一大碗,”時歡介紹道。
她還特地的準備了兩種大小的碗。
“怎麼那麼貴?”
有人質疑貴,並不奇怪。
“這些都是要配上糖水的,市面上的糖,價格並不便宜,客人應該是知道的,我們家出的新品不會讓您失望的,如果您可以接受的話,也可以先買一份小碗來嘗一嘗。”
“那就來一碗小的嘗一嘗。”
有人買了,後面的人就在那裡眼巴巴的看著他的反應,意料之內的答案,後面的人就越來越多,一湧而上。
先開始的大家都是小碗小碗的買。
後面的大多數人都是大碗大碗的買。
還好這次把沈小川帶上了,忙的時候不可開交,也有個人來端一下碗。
沈小川看著那銅錢一個一個地落入自己的荷包裡,忙得樂呵樂呵的,他都很久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銅錢了!
更何況後孃還答應他,忙完之後還會給他零花錢,他就可以給他爹買藥了!
這生意一旦好起來,那手裡的錢就越來越多了,不過這種不是主食的零嘴,不管是毛豆腐,還是綠涼粉、豆花,在這偏僻,大家普遍都貧窮的地方,除了第一天的生意特別好之外,後面就越來越少,直到逐漸的走向穩定。
不過就算穩定了,不如從前了,但一天她至少能夠分到三百文。
還是一個不錯的成績。
這又是一個看上去平平常常的一天。
“這些是什麼東西做的呀?味道如此獨特,”這幾天吃綠涼粉的人越來越多,有客人吃著吃著就突然間問起來了。
“這是山裡的涼粉草製作出來的,這個季節,正好是涼粉草長得最茂盛的時候,”時歡老實回答道。
這幾天她經常帶著沈小川上山去摘採,村裡面的人都看著,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稍微去村裡面打聽一下,都能知道答案。
原料其實沒有什麼好隱藏的,做綠涼粉,最重要的是製作手法,她製作的時候大多數都是在屋裡頭,有其他想法的人總不能趴在她家窗臺那裡光明正大偷看吧?
“說的那麼厲害,不就是那山裡頭的野草嗎?”尖聲刻薄的聲音又響起來了,是一起到菜市街賣菜的狗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