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費標赤裸裸地挑釁,蘭奎軍氣不過,猛地拍桌子想站起身。
費標冷笑,舉槍,“蘭隊長,我勸你最好老老實實待在座位上,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
對方有備而來,刀就架在眾人脖子上,他們再想取武器已經晚了。
蘭奎軍強壓著火,怒道,“費標,你想造反?我是隊長,想收留誰不想收留誰還需要你同意嗎?”
費標怒極反笑,“哈哈,大家聽聽,這就是我們的好隊長!隨便把危險人物帶回營地,絲毫不考慮我們其他人的感受!作為曾經的副隊長,我難道沒有資格參與團隊決策?”
“你也知道【曾經】?”蘭奎軍黑臉,“吳老弟救過我妹妹,不是危險人物,對他的指控就是誤會。而且,就算他是危險人物又怎麼樣?你手下有多少作奸犯科之徒,幹了多少爛事,你自已心裡沒數?還敢指責我?臉都不要了!”
“呵,你說我不要臉?我第一個站出來反對你專斷是不要臉,對嗎?我為了兄弟們的安全考慮是不要臉,對嗎?”費標冷笑。
氣氛壓抑,有人站出來想緩和局勢,“標哥,吳老弟目前真沒幹什麼壞事,這次就算了吧,別因為一個外人傷了自家和氣啊!”
費標冷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沒幹壞事,就代表以前沒幹過?就代表未來不會幹?笑話!我看你們就是跟蘭奎軍這個蠢貨待久了,腦子秀逗了,連好人壞人都分辨不出來!”
“你說什麼?”一直跟蘭奎軍關係很好的秦蘭拍案而起,指著費標鼻子怒罵,“忘恩負義的畜生,就你配罵蘭隊長?當初是誰把你從超市裡救出來的,全忘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兩把刀瞬間架在她脖子上,但秦蘭仍怒視費標,毫不退讓。
費標臉色青白交加,咬著牙,“是,我承認他救過我,所以呢?救過我就可以隨便帶殺人犯回來?救過我就可以不顧他人安危一意孤行?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嗎?”
“你是為了他人安全?我呸!費標,你是什麼德行我不知道?你眼裡只有自已!”秦蘭冷笑,“你今天不就是想找藉口逼蘭隊長下臺嗎?誰看不出來啊?找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幹什麼?”
內心真實想法被點破,費標臉色一沉,提高音量掩飾心虛,“秦蘭,你少拉其他人下水!我是為了自已?笑話!你問問在座的人,有誰贊同啊?”
房間死寂,大家低著頭沉默不語。即便都知道費標沒安好心,但現在主動權在對方手裡,沒人敢觸黴頭。
“兄弟們,我是為了自已嗎?”費標問自已小弟。
“當然不是,蘭奎軍自私自利,早該滾蛋了!”小弟們異口同聲。
“俊宏,你贊同她嗎?”他隨手抓起一個年輕人的衣領,威脅道。
“我……”對方猶豫,但被瞪了一眼後忙道,“不,標哥是為了我們團隊著想!”
“你呢?”
“我也不贊同。”
費標一連問了幾個,都迫於淫威屈從,他滿意點頭。沒有人敢反對,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覺得我比蘭奎軍更有資格擔任團隊的隊長,有人反對嗎?”費標趁熱打鐵。
現場除了秦蘭幾人,沒有人舉手。
費標大笑,“哈哈,既然大多數人同意,那從今天開始,我費標就是這裡的新首領,我不會辜負大家的信任,一定帶領大家走得更遠!”
“你!”秦蘭等人不服,瞪著眼睛想要對峙。
他用餘光瞟向蘭奎軍等人,嘲弄道,“蘭奎軍,秦蘭,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當隊長是民心所向,難道你們想違抗民意?”
秦蘭急了,“民意個屁,你不就仗著我們沒有準備充分搞偷襲?我告訴你,我秦蘭永遠不可能承認……”
“秦蘭,算了。”蘭奎軍阻斷她的話,認命般嘆氣。
他看向得意的費標,道,“從今天開始我就把隊長的位置讓給你,你滿意了?”
“不夠。”費標冷冷道。
“你說什麼?”蘭奎軍一驚。
“我說不夠。”費標露出玩味的笑容,“我要你滾出營地,馬上!”
此話一出,全場震動,夜晚正是喪屍猖獗的時候,費標很可能將蘭奎軍丟到喪屍多的地方自生自滅。那樣的話,蘭奎軍大機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蘭奎軍勇敢仗義,在營地中評價不低,見費標如此無情,很多人心中不忿,但在威脅下又不由怯懦,低著頭沉默。
吳青理髮現孫娜看他,眼神示意他不要惹事。
其實他本來就不打算摻和,他明白,費標只是拿他當幌子,本質是與蘭奎軍個人的矛盾。更何況現在幾把刀懸在頭頂,貿然跳出來只會找死。
他轉頭,意外發現王凡腦袋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不知道睡著了還是閉目養神。
吳青理暗歎不愧是高手,這處事不驚的姿態夠他學一輩子。但現在營地可是快翻天了,你心是不是太大了點?
沉默片刻,蘭奎軍緩緩起身,“好,我現在離開。但希望你能看在我們曾經的情分,不要遷怒我的手下。還有,我的妹妹……”
提到妹妹,他攥緊拳頭,心痛如刀割。
忽然,他身後竄出一個小小的身影,蘭奎軍來不及阻止,驚呼,“妹妹,不要……”
小女孩滿臉是淚,哭喊著捶打費標的大腿,“你是壞人,你欺負我哥哥,嗚嗚嗚……”
費標原本沒想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但見她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黏在身上,拳打腳踢,連撓帶咬,像條撒潑的小狗。他實在沒有耐心,怒道,“找死!”
他反手一腳,勢大力沉,奔著女孩脖子踢去。小孩器官本就脆弱,倘若踢中,不死也殘。
眾人想不到費標會對一個年幼的孩子下死手,又驚又惱,奈何事發突然,來不及阻攔。
忽然,一個嬌小的身影撲了上去,將女孩抱在懷中,後背抗下費標一腳,身體砰的一聲撞在牆上。
宋珊!
她吃痛,輕聲呻吟。
吳青理先是一怔,而後憤然起身。一同起身的還有他們隊伍的其他人,就連苗家泉也眼圈通紅,怒視對方。
如果說費標之前的行為他忍了,但現在自已同伴受傷,他忍不了。
“住手!”吳青理大吼。
費標一愣,想不到這屋子裡竟然還有人敢命令他,他抬頭,見對方陌生,問道,“你誰啊?”
“標哥,他就是我跟你提過的變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語氣充滿諂媚,竟是之前鬧得不愉快的黃毛林奇。
“林奇,你個叛徒!”秦蘭怒罵。
“叛徒?呵,現在隊長可是我標哥,咱倆誰是叛徒還不一定呢!”林奇嘴硬。
費標看向吳青理,笑容玩味,“小子,你要不跳出來我都快把你忘了。你讓我住手?”
他猛地掐住宋珊脖子,將她提起來按在牆上,冷笑著,手掌發力。
他手勁奇大,像是鎖緊的鐵箍,宋珊呼吸困難,臉漲得通紅,她剛想拔刀,卻被其他小弟按住左右手,順便繳械。
費標盯著吳青理,冷笑,“老子是營地的首領,是營地的天,這裡我最大!你TM算什麼東西敢命令我住手?我偏不住手你能把我怎麼樣?嗯?”
他扭頭,見宋珊輕咬銀牙,眼神充滿仇恨,一股邪念頓時湧上心頭,“雖然我不喜歡你的長相,但我喜歡你現在的眼神,對,就是這種恨不得吞了我的眼神……我特別期待你晚上在我床上的表現,務必也要這樣看著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