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覺得……你TM也太帥了吧!”
“哈?”吳青理抓頭,二丈摸不到頭腦。
胖子已經激動地撲過來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揉捏。
吳青理差點沒背過氣去,一陣咳嗽。
“幸虧你小子會開車,不然我們全都完了!你真行啊,剛上來就憋個大的!剛才那麼多喪屍在前面,難道你一點不怕嗎?”
吳青理翻了個白眼,“怕又怎樣?難道害怕就要給它們當口糧嗎?再說,我可一點都不怕,剛才確實是小場面,灑灑水而已!”
“靠,你就吹吧,哈哈……”胖子放聲大笑。
轎車左彎右繞,朝吳青理父母公司前進。當轉彎駛入通往市區的主幹道時,眼前的景象讓車上每個人為之一震。
眼前,彷彿末日般的畫面,幾十輛汽車側翻倒在路邊,和兩側大樓一樣,散發滾滾濃煙,原本繁華的一樓店鋪早已被摧毀,破碎的玻璃磚瓦散落一地。空氣中彌散著焦糊的味道,尖叫聲、哀嚎聲、喊殺聲不絕於耳。
喪屍們源源不斷從兩側樓房中湧出來,發出恐怖的吼叫,此起彼伏,數量之多,猶如蝗蟲過境。
成百上千的喪屍在街上狂奔,大地震顫如同地震。
有些倒黴的倖存者妄想順著此路逃離,卻不想被喪屍群困住。
喪屍猶如一隻只嗜血的瘋狗,發了瘋似地將倖存者撲倒在地,埋頭撕咬。
剎那間,鮮血噴湧如柱,血流成河,慘烈的尖叫聲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砸在吳青理三人心上,恐懼而沉痛。
越來越多的喪屍撲上來分食,慘叫聲很快消散,等喪屍們散開時,半分鐘前還活生生的人此刻已然化為遍地的碎肉和幾塊零星的斷骨。
喪屍們繼續追趕剩下的倖存者,亦或喪心病狂地撕咬互食。
整座城市濃煙繚繞,一場血腥異常的殘忍殺戮正在這座末日下的瘋狂城市中上演。
姜思竹臉色慘白,大口喘著粗氣,終於忍不住開啟車窗乾嘔。
吳青理同樣心裡咯噔一下,嘴角微微抽搐,眼前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裡是哪裡?
如果這世上真存在地獄的話,那眼下人間,必定就是最殘忍的地獄模樣!
撒旦在頭頂露出暴戾的笑容,將邪惡的種子撒滿人間。
“媽耶,快繞路!”胖子在後排打了個寒顫,眼睛瞪得溜圓,臉蛋子上的肥肉直哆嗦,真怕甩出幾滴肥油來。
不用他說吳青理也知道該怎麼做,他迅速右打方向盤,汽車朝右側小路衝去。
不少喪屍發現了他們,張開手臂跟了上去。
吳青理在彎彎繞繞的巷子裡狂飆,生死時速,將危險甩在身後。
終於,他們和喪屍群拉開差距,逃出生天。
想追上我?等你們多進化出幾條腿再說吧!
吳青理擦了把汗,輕輕扯了下嘴角。
這時,變故突生,幾個石頭從旁邊樓窗戶中丟出來,砸在側面車窗上,石頭鑲在玻璃中央,砸出個大窟窿。
幾乎在一瞬間,幾個全副武裝,戴著口罩、帽子的年輕人從一樓、二樓跳下來,手持棍棒,叫嚷著從正面朝他們衝來。
為首的人頭戴粉色機車頭盔,完全把臉遮住,手裡攥著魔改木棒,表面密密麻麻插滿了凸起的釘子,像是刺蝟。
剛脫狼口,又入虎穴。
“啊!”事發突然,姜思竹嚇得大喊一聲,捂住耳朵,將頭埋入膝蓋裡,像是縮頭的小鴕鳥。
“艹,真的假的,喪屍都能使用武器了?”胖子張著大嘴,險些驚掉下巴,整個人彷彿被雷劈了一樣,“那我們人類還玩個屁啊,直接繳械投降算了!”
胖子沒看仔細,想當然以為攻擊他們的還是喪屍。
“屁的喪屍!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他們TM都是活人!”吳青理沒好氣,彷彿點燃的炮仗。
瞧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分明就是些在末日中心生邪念的惡徒!
吳青理只愣神半秒,很快反應過來,毫不客氣一腳油門加速迎上去,開足馬力衝向人群。
為首的粉頭盔根本想不到他如此果斷,幾乎沒怎麼思考就開車撞向他,他人傻了,但飛馳的汽車不會給他反應時間,巨大的衝擊力片刻後將他撞到天上。
粉頭盔瞬間倒飛出去,彷彿隨風飛走的紙片。他重重撞在牆上,以一種極扭曲的姿勢倒在地上,鮮血順著碎裂的頭盔汩汩流出。他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彷彿被摔碎的錄音機。
吳青理下手穩準狠,瞬殺一人。
都已經末日了還談什麼法律道德?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既然有人膽敢對他吳青理下手,那就別怪他下手狠辣!是生是死,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
眼見領頭老大慘死,其他小弟們都嚇壞了,偷雞不成蝕把米,四散逃離,樹倒猢猻散。
這段時間都是他們劫殺過路倖存者,可從未碰見像吳青理這般的硬釘子!
“靠,兄弟,你殺人了?”見狀,胖子嘴角抽搐,眼睛瞪得像銅鈴。
“殺人?胖子,都已經末世了,人比喪屍高貴多少嗎?”吳青理目視前方,眼神冰冷,彷彿一塊永不融化的堅冰。
“沒看過末世小說或電影嗎?在末世裡,有時候活人要比喪屍可怕得多!”
前世,吳青理非常喜歡看末日題材的故事,尤其對倖存者們為了生存爾虞我詐的情節情有獨鍾,似乎喪屍都成了陪襯。
末世裡,沒了法律等約束手段,人類彷彿喪失了心靈的枷鎖,兇惡殘暴貪婪的邪惡本性暴露無遺,相較而言,可能頭腦簡單的喪屍更可愛些。
末日裡的倖存者,無外乎是一群有思想的喪屍罷了。喪屍為了永無盡頭的飽腹感,人類為了權力食物金錢美人,本質都是為了自己,誰又比誰高貴多少?
一路奔波,三人終於在太陽即將下山前抵達目的地——吳青理父母工作的龍潤大廈。
奇怪的,肉眼範圍內,建築周圍並無喪屍遊蕩,彷彿擁有某種陣法,是喪屍的禁地。
三人在建築門口停車,走近大廈,三人震驚,大廈門口,竟密密麻麻堆滿了喪屍的屍體,足有上百具之多。
喪屍們七扭八歪地躺在地上,吳青理蹲下身仔細觀察,眼神凝重,和胖子對視一眼,他們都看出來了,這些喪屍身上滿是彈孔,甚至在地上拾到壓扁的彈頭。喪屍被爆頭、斷肢、打成篩子,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末日前,必定是一場轟動全球的殘忍屠殺。
再抬頭看向黑漆漆的大廈,足有二十層高的建築從上到下沒有開燈,吳青理豎起耳朵卻聽不到任何聲響,建築內安靜得可怕,不像有幸存者或喪屍。
氣氛逐漸詭異。
子彈?誰幹的?警察還是士兵?
難道爸媽他們已經被官方的人救走了?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官方只拯救了這一片區域,卻對其他區域置之不理,任由生滅?難道這座大廈中有人身份特殊,不得以提前救援?
吳青理腦子亂糟糟的,像是一團纏在一起的麻繩,剪不斷理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