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地震如同沉睡的巨獸猛然甦醒,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轟隆隆”,其勢如狂風驟雨,無情地肆虐著每一寸空間,向著深處探險的姜玖絮席捲而來。
四周的石壁彷彿不堪重負,紛紛裂開猙獰的縫隙,塵土與碎石在空中狂舞,編織成一張死亡的網。
面對這滅頂之災,姜玖絮沒有絲毫慌亂,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迅速從揹包中抽出一把釘耙,那釘耙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她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將釘耙扎入堅固的洞穴巖壁之中,將自己與這片土地緊緊相連,以免被地震的狂暴慣性吞噬,失去立足之地。
藉助著釘耙給予的支點,姜玖絮開始了艱難的跋涉,每一步都像是與死神的較量,與其說是行走,不如說是用盡全力在岩石與裂縫間一寸一寸地挪動。
汗水與泥土混雜,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的意志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
大自然的力量豈是人力所能輕易抗衡?
“嘩啦啦——”一聲巨響,彷彿天崩地裂,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水突然衝破了洞穴的束縛,帶著不可阻擋之勢,將一塊巨大的石壁硬生生撕裂開來。
姜玖絮眼疾手快,身形一閃,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但洪水中裹挾的鋒利岩石卻如同死神的利爪,還是無情地劃過了她的腿部,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劇痛之下,姜玖絮只覺一股溫熱的液體自傷口噴湧而出
洪水肆虐,洞穴的穴壁在震顫中搖搖欲墜,姜玖絮深知,此刻的每一秒都至關重要。
她必須儘快找到出路,否則,等待她的將是黑暗與死亡。
她不想死在這裡,囫圇吞了一顆金瘡藥,顧不上疼痛,趕緊想起身離開。
冷風吹在背上,溼的衣服黏在傷口上,疼痛直接滲入到骨子裡面。
氣溫剛剛升高的溫暖,一瞬間就被寒冷代替。
姜玖絮雖然有足夠的金瘡藥,但是現在也渾身冒冷汗,要是這洞穴直接把她砸死,她有再多的金瘡藥也是沒有用處。
耳邊全是可怕的聲音,洪水撞擊岩石,姜玖絮眼睜睜看著身邊一塊又一塊石頭擦肩而過墜落。
這時候屬於是在和死神較量。
地上開始有積水,姜玖絮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前走,甚至於有時候還能夠感覺到底下地面鬆軟好似要塌陷。
姜玖絮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殊不知雙目充血,這時候變得通紅了。
一塊巨石從頭頂掉落下來,姜玖絮驚險地避開了。
她還沒來得及慶幸,又有一塊更大的石頭朝她砸來。
她來不及躲閃,只能用手臂護住頭部。
巨石重重地砸在了她的手臂上,一陣劇痛襲來,讓她幾乎昏過去。
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倒下了,就再也無法站起來了。
她強忍著劇痛,繼續向前走去。
姜玖絮的身影,在這灰暗的天地間顯得尤為渺小而堅韌。
隨著一陣突如其來的震動,古老岩石的縫隙間,細碎的塵埃如同被無形之手輕輕撥動,紛紛揚揚地灑落,瞬間將她包裹在一片朦朧的灰霧之中。
這些細微的顆粒,像是無數細小的針尖,刺痛著她的眼眸,讓她不得不半眯著眼,努力在這混沌中尋找著方向。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將苦澀的灰塵深深吸入肺腑,讓她的胸口沉悶而壓抑。
姜玖絮的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她拼盡全力,雙腿如同被無形的力量驅使。
腳下的土地似乎與她作對,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有千斤重擔壓身,讓她即便拼盡全力,也未能逃離多遠。
汗水與淚水交織在她的臉頰,與那些苦澀的灰塵混合,形成一道道蜿蜒的痕跡,記錄著她此刻的絕望與無助。
在這片混亂與迷茫中,姜玖絮失去了對周圍環境的所有認知,她不知道自己正跑向何方,只知道身後那渾濁昏黃的水流,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正洶湧澎湃地追逐著她。
那水聲,由遠及近,漸漸化作雷鳴般的轟鳴,震得她耳膜生疼,更震得她心中那絲微弱的希望搖搖欲墜。
眼角餘光偶爾捕捉到那水流的輪廓,那是一片混沌與死亡的色彩,它吞噬著一切,不留餘地。
姜玖絮知道,自己此刻已是走投無路,身後是無盡的深淵,前方雖未知,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她咬緊牙關,將所有的恐懼與疲憊化作前進的動力,心中默唸著:“不能停,不能回頭,只有向前,才能活!”
姜玖絮知道自己這時候是走投無路了,沒有任何人能夠救她逃出困境,唯有她自己救自己。
詭異天象的存在並不是為了定義她的能力高低與否,而是為了引導她走向更強。
姜玖絮不光是感覺到了痛苦,她明白了更為深層次的忍耐和堅韌,這一次的困境不是終點。
下一次問題來臨的時候,她能夠不再忍受,而是擊碎困難。
只要她不夠強,雲上世界就會源源不斷的讓姜玖絮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挑戰。
低谷期才是真正修正己身,實現心智成長的絕佳機緣。
畢竟成長就是不斷認清自己的過程,懂得認清自己的優劣勢,才能在雲上世界危急的時候,勇於挑戰,能逃出生天的時候,不驕也不躁,認清自己的能力邊界,認清每一次冒險的得失,才能改正錯誤不斷進步。
活下去沒有統一的標準,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只有找到和正確認識自己,才能夠順勢而為,活出強大。
渾濁的水從身後不斷衝過來,四周的洞穴開始塌陷,地面也是一個又一個深坑。
姜玖絮縱然能夠走的再快,雙腿也跑不過洪水。
她拿出幾根木頭,紮了一個木筏,準備往前划水。
姜玖絮曾經在電視上面看到過漲潮,人不過是一眨眼就被捲走了,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
更何況現在身處狹窄的洞穴之中,更是沒有和洪水抵抗的餘地。
散亂的圓木和幾根粗大的麻繩。
手中握著一把銀光閃閃的斧頭,姜玖絮的眼神堅定而冷靜。
幽暗深邃的洞穴之中,渾濁的洪流如同猛獸般咆哮著從姜玖絮的背後洶湧而至,每一滴濺起的水珠都攜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
四周的石壁被無形的巨手撕扯著,一塊塊巨石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轟然墜落,將本就狹窄的空間切割得更加支離破碎。
地面更是在這肆虐的洪流下顯得脆弱不堪,一個又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如同張開的巨口,隨時準備吞噬一切生靈。
無錯書吧姜玖絮的心跳如鼓,雙腿雖奮力奔跑,卻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顯得如此渺小無力,彷彿永遠也跑不過那步步緊逼的死亡之水。
汗水與恐懼交織,浸溼了她的衣衫。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迅速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散落一地的圓木和幾根看似不起眼的粗大麻繩上。
她迅速行動起來,將圓木一根根捆綁起來,動作迅速而精準,一個簡陋卻結實的木筏在她手中逐漸成形。
繩索在陽光下閃爍著粗糙的光芒,女主角的手腕上下翻飛,麻繩彷彿有了生命,將一塊塊木頭緊密編織成一個堅固的整體。
她時不時地用手掌拍打木筏,聽著那沉悶而有規律的回聲,確認著木筏的結實程度。
木筏不算精緻,卻結實耐用,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
此時的洪水已經抵達小腿肚,姜玖絮緊緊抓住木筏,用一根竹子划水。
姜玖絮深吸一口氣,回想起電視中那些驚心動魄的漲潮畫面,人潮湧動間,生命如同螻蟻般渺小,瞬間被無情吞噬。
但此刻的她,沒有退路,只有向前,她踏上了木筏,緊緊握住手中的槳,那是她與命運抗爭的武器。
洪水如同狂暴的巨獸,一波接一波,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無情地推攘著她,每一次衝擊都如同重錘敲擊在她的心頭,讓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咬緊牙關,屏住呼吸,儘管那汙濁的洪水還是趁隙而入,侵佔了她的口鼻,留下的是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苦澀與窒息。
她的耳朵被冰冷刺骨的水流灌滿,那種脹痛感如同有千百根細針同時刺入,又彷彿整個頭顱即將被這股力量撕裂開來,疼痛與恐懼交織,讓她的意識邊緣開始模糊。
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姜玖絮憑藉著頑強的意志,硬生生地將這份痛苦嚥下,化作前行的動力。
洪水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姜玖絮緊緊抓住身下那脆弱的木筏,彷彿它是她在這滔天巨浪中唯一的依靠。
木筏在洶湧的波濤中上下顛簸,時而被高高拋起,時而又被重重摔下,每一次觸碰水面都激起千堆雪般的浪花,將她和木筏一次次淹沒在渾濁不堪的水域中。
四周一片混沌,視線所及之處皆是昏黃與模糊,前方的山洞彷彿成了遙不可及的彼岸,光線微弱而昏暗,如同死神的瞳孔,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寒冷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直至骨髓。她的牙齒不受控制地打著哆嗦,發出細微卻清晰的聲響,在這寂靜而又狂暴的洪水中顯得格外刺耳。
但她沒有放棄,即使身體已經被凍得麻木,即使每一次被洪水淹沒都讓她感受到死亡的逼近,姜玖絮依然奮力划動著雙手,試圖掌控這艘小小的木筏,向著那唯一的光明艱難前行。
一波接一波的洪水,姜玖絮完全沒有喘息的時候,只能夠隨波逐流的往前飄。
時不時被身後的洪水當頭打過來,連人帶木筏淹沒在渾濁的水中,已經看不清楚前面的山洞情況,光線昏暗,小葵的花瓣早已經被捲走。
四周是剛剛因氣溫微妙回升,而緩緩融化的雪水,它們匯聚成河,帶著冬日未盡的寒意,冰冷得足以穿透骨髓,讓人每一口呼吸都彷彿能凍結靈魂。
姜玖絮就像一葉孤舟,在這洶湧澎湃的寒意中,僅憑一塊簡陋的木筏,與命運做著殊死的搏鬥。
木筏在湍急的水流中顛簸,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刺耳的聲響,直擊姜玖絮的心房。
她的雙手緊握木槳,青筋暴起,外界冰冷的水流在擠壓,內心的絕望與求生慾望在激烈交鋒,讓她感到五臟六腑都彷彿被無形的巨手緊緊攥住,疼痛難忍。
頭頂那一抹微弱卻堅定的天光,她深吸一口氣,儘管那空氣稀薄而寒冷。
姜玖絮艱難地在水中划動木筏,每一下動作都彷彿用盡全身力氣。水是剛融化的雪水,冰冷刺骨,讓她感到一股寒意從骨髓深處襲來。
在如此高壓下,她感覺自己的內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捏住,帶來陣陣刺痛。
但她不敢停下,因為一旦停止,就可能永遠無法再回到水面。
她憑藉著頭頂那微薄的空間,拼命地將頭伸出水面,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每一次呼吸都是如此艱難,但她卻沒有放棄。終於,姜玖絮的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那是出口!
她心中湧起一陣希望,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身體也開始失去力量。
原來,兩個小時已經過去,鶴菇的藥效即將消失。
她知道,如果此時不能及時補充能量,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從懷中取出另一個鶴菇,迅速吞下。
時間彷彿被拉長,每一秒都承載著無盡的煎熬與掙扎。
當那束光線越來越亮,越來越溫暖,姜玖絮的眼前豁然開朗。
她看到了,那是一片開闊的水域,前方是河岸,是陸地,是生的希望!
這一刻,她感到呼吸變得前所未有的侷促,那是激動,也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這兩個小時,對她而言,竟是如此漫長而又短暫,漫長到足以體驗生死輪迴,短暫到彷彿只是眨眼之間。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廣場,石制的地面,姜玖絮爬上平臺之後,身後的洪水沒有繼續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