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陽公主沒料到他竟這般直接,不僅猜出了自已的意圖,還直接說了出來。
看來其中有一人的胃口一定很大。
“你就不怕給你阿姐引火上身?你知不知道她現在的身份?”
“我很清楚。”
那畢竟是他的大胃王姐姐,是他最喜歡的大胃王姐姐,他怎麼可能不上心。
瑰陽公主身體微微前傾,仔細揣摩著他的神色,見他神色無異,不像是在撒謊。
如果蕭華沒有在說謊,那麼她的猜想豈不是······
“我今天來不是跟你聊我阿姐的事情。”蕭華始終致力於吃飯的問題,“我真誠地希望你能配合我將這樁飯局取消。”
瑰陽公主的思緒仍然沉浸在蕭華的那聲“阿姐”當中,恍然回神,略微不滿著:“我們家有什麼地方讓你這般不滿意,鐵了心要跟本宮取消這次的飯局?”
“難道公主就願意跟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子比賽吃飯?”
“什麼素未謀面,這不是見到了?”瑰陽公主眼波流轉,狡黠的像只小狐狸。
“那你瞭解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如果我性情暴躁、好吃懶做,那麼你該當如何?”
面對蕭華的步步緊逼,瑰陽公主見招拆招。
“其一,根據你和你阿姐在寺中哭得那麼開心來看,你應該是一個性情中人。”
“其二,如果你好吃懶做,那你怎麼會變成寶貝金疙瘩呢?說明你吃的都是好吃的,懶得做的都是不好的事。”
“其三,本宮確實不瞭解你的為人,但是吃飯本來就不需要我們互相瞭解,我和你只是互相吃飯的工具人罷了。”
蕭華無力反駁瑰陽公主的每句話。
這個公主倒是有些像他阿姐一般能說會道。
瑰陽公主得意地勾起唇角,她就喜歡拆臺,看他怎麼辦。
“既然你想吃,那便過來吃吧。”
蕭華起身,“今日權當我沒來過,告辭。”
瑰陽公主立刻叫住他,腦子飛速運轉。她只是多說了那麼兩句,這人就直接擺了,簡直毫無耐心。
她才不要和這種人吃飯!
“你想怎麼做?”
這時,門口傳來桂福的聲音。
“公主,顧大人來訪。”
瑰陽公主覺得腦袋越來越痛,今日是怎麼了,一個兩個都來找自已說吃飯的事。
她沒好氣地對蕭華使了個眼神:“勞煩你先出去等一會兒,正好我們都冷靜一下。”
蕭華懶得探聽公主和其他人之間的事情,便起身離開。
瑰陽公主的滿臉怒氣迎來了顧延一反常態的冷靜。
“公主今日似乎心情不佳。”顧延沒有請安問候,反倒是直接坐下,見手邊那盞熱茶,眼神晦澀,“不知剛剛是誰惹怒了公主,讓你發了這麼大火?”
“如果你也是來勸我不要去吃飯的,那麼就消停消停吧。本宮真的餓了。”
顧延抬眸,銳利的目光與瑰陽公主不耐煩的目光交匯:“不知是誰還能有此私心?”
瑰陽公主自知失言,敷衍著:“本宮今日同其他人去城外的寺中進香,她勸說了本宮幾句。”
顧延看看茶杯,沒有反駁。
除了穆傳玉,看來還有其他人也想趟一趟這灘渾水。
但是看瑰陽公主這排斥的態度,估計穆傳玉的勸說並未奏效,反倒是這個不知名的人,似乎在裡面做了些什麼。
而這位不知名的人正候在偏殿,百無聊賴地欣賞著瑰陽公主這奢靡的陳設。
這時,桂福推門進來替蕭華重新上了一盞新茶。
可惜那茶碗裡的茶無人問津。
桂福含笑將那盞茶重新收走。
陣雨過後的空氣十分清新,穆傳玉的眼睛消腫後便拉著夏蘭一起到府中的小閣樓上望遠。
小閣樓有一段很長的臺階,夏蘭體力不佳,爬到一半便氣喘吁吁。穆傳玉有些怕高,始終不敢回頭看,只能挽著夏蘭的臂彎,兩人慢悠悠往上爬。
“您今日不累嗎?又是進香又是身體不適,現在還爬這麼長的臺階。”夏蘭喘著粗氣,一隻手使勁兒攀著穆傳玉,另一隻手緊緊握住樓梯扶手。
“我都說了我現在一點兒事都沒有。”穆傳玉連拉帶拽,好不容易帶著夏蘭一起爬上閣樓。
這是將軍府最高的地方,在這裡能將很大一部分京城的風光盡收眼底。
穆傳玉抬頭望了望那並不太刺眼的太陽,估了估方向。
西邊,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應該是這邊吧?她也不記得了。
夏蘭累癱在木凳上休息,並未注意穆傳玉的舉動。
穆傳玉趴在欄杆處,稍微探出身子往西邊看去。似乎看不到什麼餛飩攤。
看來只能自已抽空親自去看看。
雖然沒有達成自已爬上閣樓的目的,但這高處的景色還是十分美麗。穆傳玉沒有回頭,招呼著夏蘭:“別坐在那裡了,過來看看,還是挺好看的。”
見夏蘭沒有回應,穆傳玉回過頭,卻看到蕭華正小心扶住失去意識的夏蘭,將她放好。
“夏蘭!”穆傳玉急忙上前檢視,貌似夏蘭只是昏過去。
“她沒事,就是我剛剛把她打暈了。”
“那你怎麼來了?”安頓好夏蘭,穆傳玉立刻把蕭華拉到一邊,低聲詢問。
“你有沒有被人發現?”穆傳玉記得蕭華提醒過自已千萬不能把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告訴孟懷璽,那時她便推測,孟懷璽和蕭華之間的關係應該不太好。
“沒有,就是想你了。”
穆傳玉無奈地嘆了口氣:“咱們才分開多久,你又想見面?情郎會見心上人都沒你這麼急迫。”
“可是在這之前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了。”蕭華有些委屈,在最疼愛他的姐姐面前,他永遠都像一個小孩子。
穆傳玉看他這樣,心也不禁軟下來,抬手摸了摸蕭華的頭頂,語氣寵溺:“現在已經見面了,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多的機會見的。”
蕭華的嘴唇翕動了一下,隨即僵硬下去。
哪裡會有更多的機會見面呢?
他好不容易才從寶貝金疙瘩落選,小心翼翼跑過來。一路上不帶停歇只為早日到達京城見她一面和她吃飯。
他不能多做停留。
禪房內是他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到穆傳玉,光線陰暗,他看不清。現在如此清晰地看清了穆傳玉,她臉色紅潤,肌膚吹彈可破,一看就是精心養護出來的。
除了失憶這點他難以釋懷,他的好姐姐在吃穿用度上應該沒有被虧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