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沈朝玥絆倒了花架,發出很大的聲音。
手掌擦破了皮,手中的酒瓶卻還是完好的,頓時傻乎乎的笑了,“還好,沒碎,我真厲害。”
“你想死嗎?沈朝玥!”
男人陰冷的聲音在沈朝玥頭頂響起。
她全然不知的抬頭,舉著酒瓶子問,“傅亦寒,乾杯!”
儼然一個酒蒙子的模樣。
傅亦寒揉了揉眉心,伸手將她抱起來,走過一片狼藉。
沈朝玥喝多了,就有些發瘋。
揉著傅亦寒的頭髮,“嗚嗚嗚,好可愛,我的傅亦寒啊,你怎麼這麼可愛呢!”
“生氣也好可愛!”
傅亦寒隱忍不發,“你倒是知道我生氣了!”
明明身體不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還半夜跑出來喝酒。
沈朝玥揉著肚子,指著地上被她啃了一口就扔在一邊的西紅柿,“餓!”
他無奈的將她放在沙發上,“等著!”
沈朝玥忽然雙手摟著他的脖子,“你要去哪啊?帶著我好不好!別把我一個人扔下。”
她害怕的哭起來,傅亦寒頓時手忙腳亂的開始給她擦眼淚。
“好好好,帶著你去!”
好不容易將沈朝玥手裡的酒瓶子哄下來,發現裡面的酒早就沒有了。
氣的牙呲欲裂,在沈朝玥肩膀上咬了一口,覆蓋住之前傅宇司咬傷的傷疤。
傷口癒合結痂後很癢,沈朝玥癢的往他懷裡鑽。
像是柔軟的棉花一般,雙腿盤在他的腰上,手臂緊緊的圈著男人的脖頸。
“嗚嗚,我的!”
傅亦寒那張向來嚴肅的臉上柔軟了許多,“好,你的!”
他起身抱著她去廚房,燒水,起火。
因為要抱著懷裡不停撒嬌的人,“傅亦寒,親親...”
忍受著她不停的甜蜜攻勢,他只能快速的做一碗熱湯麵。
過程中不止一次慌亂的避開她貼過來的嘴角,實在忍不下去了,就將人按在牆上,困在懷裡,剝奪她全部的呼吸,強勢的索取。
反覆幾次,才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單手將熱湯麵端到廚房,小心翼翼挑出一點到小碗裡。
吹涼了,才餵給沈朝玥。
心裡有些自責。
他的玥玥帶著小月亮回來之後,沒有吃飯就跟他出去了。
回來之後又消耗了很大的體力,本來胃就不好,是他不好,忘記她沒有吃飯的事情。
他還將人....
“乖玥玥,再吃點!”
沈朝玥迷迷糊糊的趴在傅亦寒的肩膀上,眼睛都不睜,殷紅的嘴巴有些腫了。
“唔!”
張嘴吃了一口,然後無意識的吞嚥下去。
盯著那張嘴,傅亦寒覺得自己好像比沈朝玥更餓,像是三天沒有吃飯一般。
沈朝玥自己惹火不自知,吃著東西也不安分。
似乎坐的不舒服,來回扭動。
“恩....什麼東西...好硬啊....”
“唔....”
在她說出更多讓人面紅耳赤的話之前,傅亦寒狠狠的堵住了她的唇。
反覆碾磨,吞噬甜膩。
絲絲酒氣染紅了兩人,從脖頸,到手臂。
沈朝玥肩膀還是很瘦,抱著硌人,突兀的蝴蝶骨隔的傅亦寒心口生疼。
他卻沒有絲毫放手的意思。
淡淡的光從頭頂上灑下來,像是在她肩膀鍍了一層銀色的星光。
像是安靜的神女,苦難給她增添了更多的破碎感,讓人神往的同時,又升起無限憐惜。
“玥玥....好美...”
傅亦寒覺得自己也醉了。
向來嚴謹持正的男人,在遇見沈朝玥的那一刻起,就甘願自己淪落淤泥,沉溺黑暗。
他不敢向人訴說自己年少時期的第一個夢,鹹溼,甜膩,在無數個夜裡折磨,譴責他不堪的靈魂。
第一次見她赤腳單薄的走在路上。
他就想要將她帶回家,圈禁起來,放縱自己如同野獸的靈魂,將她撕扯開。
佔有,聽她哭訴。
第二次她溼漉漉出現,他用光了全部力氣,才沒有將那個小鹿一般瑟瑟發抖,無助的她再次推到黑暗裡。
啃食她的肉體與靈魂。
傅亦寒的吻很長,帶著固有的壓抑,侵略又不敢放縱。
他心中自嘲,從本質上來說,他和傅宇司沒有什麼兩樣。
同樣的血脈裡面流淌著骯髒的血液,他又怎麼能,怎麼敢,擁抱這份單純與美好....
厭棄的情緒升起,他只能在懷中人喝多後,才稍稍有所表露。
生怕嚇壞了她,也生怕她會離開他。
這場旖旎的夢,他不想醒來。
沈朝玥感覺自己要死了,窒息,氧氣被剝奪。
彷彿又回到了監獄,渾身被陰冷籠罩,遍佈渾身的傷口,血快要流乾一般寒冷。
誰來幫幫她。
傅亦寒?
不,不能讓他看到自己這麼不堪的模樣,不能...染髒了他。
對了,顧危。
“顧危....”幫她縫合一下傷口吧,太疼了....
很輕很輕的一聲呢喃。
在黑夜中幾乎聽不見。
卻在傅亦寒的腦海中被放大了無數遍。
如同長滿倒刺尖刀扎進他心底,再拉出。
血肉模糊,殘忍至極。
所有的情慾都在這一刻化為虛無,渾身冰寒,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男人心底被呼嘯的海浪席捲,咆哮著嘶吼,想要質問她,為什麼不能正眼看他一下。
然而所有的瘋狂都被傅亦寒平靜的表面穩穩的按壓下來。
他凝望著懷中人熟睡的臉龐,手指顫抖著遊走在鎖骨邊緣。
睡夢中女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兇狠的野獸終於按耐不住,向她伸出利爪。
“唔...”好冷。
沈朝玥努力的往傅亦寒的懷裡鑽,這股氣息讓她安心,似乎能抵禦寒冷。
微熱的唇瓣擦過堅挺的胸膛,惹的對方一陣戰慄。
“玥玥,惹惱了我,要付出代價....”
手掌張開,鉗著纖細的脖頸,拉到身前。
瘋狂的吻了下去。
前所未有的極致佔有,如同一場張狂到極致的風暴。
如同小舟一般的沈朝玥,沒有一絲一毫落腳依靠的地方。
她哭。
她鬧。
她想要逃。
卻一直被人死死釘在原地,被迫承受怒火。
直到她酒意逐漸消失,意識回籠,人已經回了臥室。
卻彷彿去了一個更為陌生的環境。
一場靡亂戰爭後的戰場。
“傅...亦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