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當時他開商場時需要一些噱頭來吸引人。
這個專案是他自已實打實跟進的,坦白來說就專案本身而言就是個噱頭。
也確實不需要那些東西。
夏沉景餘光瞥向他,默不作聲的抿了口杯子裡的酒。
看著現場熱鬧非凡的場景,心底只有厭倦。
另一邊,生日宴的後臺,易昭看著徐世婉疲憊的樣子,上前關心的問著:“還好嗎?”
徐世婉詫異了一瞬,看著易昭目光透露著擔心的神情,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還好,好歹是第一個生日宴,怎麼也得辦的滿意了”
易昭遞過去一杯水,眼中絲毫不遮掩的神情袒露在外。
“謝謝”
徐世婉輕聲道謝,把視線移到了旁邊。
饒是她再遲鈍經過最近的相處也是明白了易昭的意思。
袁小琴在一旁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這一幕。
恨不得自已立馬衝上去,直接拿下。
可是她只是個助攻。
走到前面說著:“最後那遊戲公司怎麼沒蹤影了”
“許清芝的孩子怎麼辦?”
徐世婉怔愣了一瞬,想著餘依園透露的訊息又緩緩說著:“那遊戲公司就像是報道的一樣”
“至於人已經被關了”
“孩子也送回了明海市親戚那,等顧明風出來後看管著”
袁小琴“噢”了聲,看著面前彆扭的兩人,微不可及的嘆了一口氣。
隨後又丟擲個話題:“世婉姐沒想過再找一個嗎?”
一旁的易昭頓時心提了起來。
手心微微發燙,感覺到會場的氣氛燥熱了不少。
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不錯過任何資訊。
徐世婉淡然笑著搖了搖頭,餘光瞥向旁邊的易昭,坦然說著:“不了”
隨後目光看著睡著了的徐嬌嬌緩緩說著:“把三個孩子看好就是最大的願望”
袁小琴看著徐世婉心意已決的樣子,心裡暗自搖了搖頭。
還想再問些什麼,但總歸有些不合適。
臨近傍晚,徐世婉往外走著坐在了車上。
易昭一把拉住車門,耳朵環繞著外面的風聲和自已“砰砰”的心跳聲。
緩了緩氣,目光透露著毫不遮掩的感情。
認真詢問著徐世婉:“剛剛的問題,我還想問一遍”
徐世婉看著面前意氣風發的易昭。
比著剛認識的時候,他身上的凌冽感倒是減少了不少。
只是整個人乍一看還是冷冷的。
懂了他大概後面要說的話。
挑明說著:“不用問了,無解的”
“你還年輕,或許可以看看其他地方”
“不要被眼前一時所困惑在其中”
隨後,徐世婉準備拉上車門。
“為什麼不看看眼前人”
易昭緊緊的拉著車門邊,眼裡是藏不住的期盼。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他也知道徐世婉明白自已的心思。
這幾個月來,每每自已近一步試探的靠近都會被徐世婉默不作聲的迴避掉。
原以為是她不明白,現在看來從自已一開始她都知道。
徐世婉看著他沉默不語,她是真的沒有想法再去接受新的人。
易昭完全不用在她周圍浪費時間。
在她看來只是白白浪費功夫。
她不知道易昭是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也不知道怎麼去回應。
明明之前無論是在明海市還是在京都,她都相差無幾。
甚至和易昭單獨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徐世婉微微嘆了口氣。
良久的沉默下,易昭鬆開了手。
車子瞬間飛馳而過。
他看著那處越來越遠汽車的尾燈。
只是覺得自已做的還不夠多。
徐嬌嬌醒了默不作聲觀察這一切。
她被驚的都沒法思考。
只能繼續在一旁裝睡。
腦海想起原書描述的易昭。
這個凌冽分明的人簡直是翻版的夏沉景。
只不過夏沉景比易昭更加陰沉一些。
她回憶著易昭往常的種種。
除了在明海第一次的時候感受到他身上的距離感後。
就再也沒有感受到了。
原來他心思在這,一不小心就有種被偷家的感覺怎麼回事。
直到今天過了一歲生日後,才覺得自已真的一歲了。
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街景。
不知不覺穿書一年了,只在偶爾還會想起在末世的時候。
拋開不談,自已倒真的像是一直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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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大廈內,夏沉景不同往日,席地而坐在落地窗前。
面前放著一份空白檔案紙張。
周邊擺著喝剩下一半的酒。
看著窗外京都的夜景,眼裡都是厭倦的神情。
不禁回想著過往的種種。
最初的逃離,到中間的坎坷,再到現在的功成名就。
要說遺憾也是有的..
想起手上專案的進度也都差不多了。
拿起旁邊的筆,在空白檔案紙上方久做停留,遲遲下不去筆。
直到最後,他放棄了,把筆隨意的扔在一旁。
拿起旁邊的酒杯一飲而盡。
彷彿沒有什麼要留給這個世界一些東西。
.....
次日,餘銘維著急找夏沉景商定專案最後出臺方案。
畢竟這個專案是自已第一次認真完成的。
還是很在意夏沉景的看法。
拉著易昭就往雲夢大廈去。
推門而入,聞到了屋內的酒味。
看著一絲不苟的屋內,夏沉景靠坐在落地窗前。
餘銘維看著夏沉景反常的一幕,心裡咯噔了一聲。
走到前面看著面色慘白的夏沉景,強忍著內心的慌亂。
手止不住顫抖的伸到他面前。
毫無聲息,讓他跌坐在了一旁。
易昭站在原地緊盯著這一幕。
不可置信的想著提前了?
怎麼會?
明明是在專案後,這件事才會發生。
他準備的一切都沒派上用場。
看到酒杯旁的粉末。
易昭從心底蔓延而出的無力感。
雖然和夏沉景認識時間並不長。
但沒想到夏沉景會以這種方式結束一生。
看著跌坐一旁的餘銘維,心中不言而喻。
整個房間內透露出壓抑的安靜。
餘銘維想要說話,才發現自已連開口都難做到。
跟夏沉景相處以來,早已習慣了他的指點。
對於這一霎那他是難以接受的。
易昭走向前看著夏沉景身旁的空白檔案。
思索著應該是想留下些什麼,可他最終發現沒有什麼可以寫的,所以才會是空白。
回想起夏沉景當時說起他的經歷,不難猜出他這樣做的緣由。
對他來說即是解脫也是新的開始。
“走吧”
良久,房間內傳來易昭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