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嵐注意到陳錚投過來的視線,她冷眼回擊,問道:“不知這位先生有何想法?”
陳錚動了動嘴唇:“沒有。”
源初目不轉睛的走在前面,她暗暗扯了一下佩無“閣下怎麼稱呼?”
佩無瞬間明瞭,“對啊對啊,我們都走了一路了,還不知的你叫什麼名字呢?”
“陳錚。”
“哦哦,陳大哥呀!陳大哥怎麼來這個地方的呀?”佩無喋喋不休的說著,剛剛的話題像是翻篇了。
陳錚看了一眼佩無,他沉默了一會說,“爆炸,我在做任務,然後爆炸了。”
很成功的,陳錚的話讓眾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楓嵐感到詫異,她停下腳步。
佩無:“怎麼了麼?楓嵐姐?”
“你說爆炸?所以你沒能活下來嗎?”
陳錚想了想,那場爆炸足以將整個區毀滅,於是他點頭:“那場爆炸不可能有人倖存。”
“源初你呢?還有佩無!”
“啊?我跑步,然後暈過去了。”佩無磕磕巴巴的說著。
說完,三人都看向了源初。
源初被看得心裡發毛“我,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我做了一個夢,夢裡面有人跳樓了。”
“怎麼會”楓嵐垂目,低聲自語。
“楓嵐姐,到底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楓嵐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的聲音帶著顫抖,“這裡會是個地獄嗎?”
她自殺了,陳錚遭遇了爆炸,佩無暈倒了,源初做夢,這些都是處於無主動意識狀態中發生的事。
也就是說,在來到這裡之前,大家都是在一種沒有自主意識的,被動的狀態。
儘管這樣的想法是那麼牽強,可是在楓嵐身上,這個世界就如同懲罰自己的地獄,讓她不得不對自己產生最極端的不信任。
“夠了,楓嵐姐!我不清楚你過去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發現了什麼,但是你要明白一點,我們得離開這裡。”
源初從楓嵐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不適,她厭惡這種自我放棄的感覺,打從心底的厭惡。
她失去了記憶,但她從沒想過死亡,她是冷漠,是不管自己的生死,可是從酒店醒過來,一直在尋找線索,一直都是抱著積極的心態去做事。
也許一開始是本能,是好奇,是想要探究眼前的一切,但自從遇上佩無她們以後,她覺得比起見到她們的死亡,更想看見她們鮮活的樣子。
“也許這個世界有奇蹟呢?我們為什麼來到這裡?誰知道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都超脫常理,這是不是意味著明天也許是未知的危險,但也可能是美好的禮物,誰也說不準。”
“我們得活下去,才有機會看到明天會發生什麼。”
從這一刻起,源初內心萌生了非常強烈的求生欲,她死可以,但身邊的人絕對不能死去,所以她要活著,要和她們一起活下去。
源初的話迴響在空蕩蕩的走廊裡,敲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內心。
這是一個短短的小插曲,旅客的房間其實沒什麼好搜查的,房間都是一樣的,所以大廳很快又擠滿了人。
在秦朗的安排下,眾人又對大廳進行了搜查。搜查還是帶來了一些有用的訊息。
比如酒店整體成一個長方體,存在前後門以及一個側門,但三扇門都堅固無比,除了鑰匙,無論用什麼辦法都打不開。
除此之外,有隊伍還在廚房,雜物室等基礎裝置的房間裡發現了4把手電筒,繩子等等的物品。
秦朗整理著這些資訊,他相信在場的人都不會隱瞞或者欺騙,因為未知才是最大的危險。
很快,廣播的聲音開始響起,重複著昨日說過的話。
聽著機械般的聲音,秦朗思緒萬千,他決定試也要試出一個結果來。
天數3,酒店人數112人,入住人數128人,共240人。
佩無:232號;源初:233號;楓嵐:235號。
“創造的神秘,有如夜間的黑暗是偉大的,而知識的幻影卻不過如晨間之霧。”
源初坐在床上,她望著無邊無際的黑夜,獨自背誦著泰戈爾的詩集。
所有的真相都藏匿在漆黑中,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沒有人去嘗試,那便是空無的猜測,而知識便永遠不會成為真理。
酒店籠罩在一片漆黑中,寂靜的走廊迴盪著空穴來風的低語,泛紅的地毯湧起血色。
突然,一聲尖叫劃破夜空。
源初猛然睜開雙眼,心口發悸,一陣虛汗粘膩髮絲,她掀開被子快步來到門前。
源初並沒有開啟門,因為酒店的規則。
於是她側耳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門外傳來一陣跑步的聲音,極為短暫,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彷彿剛剛的尖叫聲不過是虛假的幻聽。
片刻以後,正當源初重新往床邊走去時,一道熟悉的女聲響起!
“快放手!”
源初瞪大了雙眼,那是楓嵐的聲音,怎麼回事?她站在門口猶豫著,終究還是開啟了門。
門外並非真正的一片漆黑,銀月不知從時起灑落在地,地毯泛起了詭異的紅色。
而不少房門也隱約開啟了一條細縫。
源初探出腦袋,好巧不巧的和佩無對上了視線,厲聲呵斥:“回去!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別出來!”
佩無很是猶豫,她咬咬牙關,最後還是關上了房門:“楓嵐姐在另外一條走廊,你要小心!”
“好。”
佩無聽見源初的答應,這是她第二次痛恨自己的無能,她將臉埋入雙膝,握緊了拳頭,心中一邊唾棄自己一邊又默默祈禱著。
源初看向右邊,每10個房間相隔一個樓梯口,楓嵐是第11號。
從9號到11號也不過是差不多6個房間左右,因為樓梯口挺寬的。
“鬆手!給我滾!”
楓嵐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夾雜著憤怒與慌張!
“該死的!”源初不再多想,她奮力跑向楓嵐的房間。
此時楓嵐正不停的呼叫,一個陌生的男人死死的壓在她的身上。
她弓起腿,妄圖掙扎,卻被男人死死的用膝蓋鉗制住。
她揮起手臂,奮力拍打男人,不料,男人一把掐著她的脖子,頸部的動靜脈不斷的遭受著壓迫。
“賤人!”男子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坐在楓嵐身上,另一隻手則快速的抽出腰間的皮帶,將皮帶把楓嵐兩隻手綁在頭頂,然後不斷的撕拉著楓嵐紅色的衣裙。
那雙手,宛如毒蛇,冷冽粗暴的伸向裙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