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爺子想讓我把葉水水帶在身邊。”
程昭澤暗暗瞄了一眼安初夏的表情,在發現她平靜的臉上毫無波瀾之後,眼裡都沒光了。
“你…沒什麼想法嗎?”他不死心地問。
安初夏眨了眨眼,“我?我應該有什麼想法嗎?”
她知道程昭澤想要什麼反應,但她偏不如他的意,就是裝作不在乎的樣子。
程昭澤後槽牙都咬碎了。
“老爺子要給我塞女人,你…你身為我的老婆,你就…這麼無所謂?”他震驚之餘還有些生氣。
白青說了,一個女人如果不會吃醋,也不關心你和別的女人有什麼關係,那麼不用懷疑,她就是不愛你。
安初夏瞥了他一眼,語氣依舊陰陽怪氣,“我無所謂啊,你身邊的女人還少嗎?”
她走到程昭澤面前,以一種天真無邪的目光盯著他,眼底還有淺淺笑意。
程昭澤覺得後背後涼,莫名其妙地心虛。
“我…我身邊只有你一個女人好吧。”
安初夏儼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一聲尾音拉得長長的。
程昭澤生怕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她胡思亂想又要生悶氣,於是連忙扯開話題。
“你感覺好點了嗎?頭還疼不疼?”
他守在這裡,安初夏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乾脆掀被子躺回床上閉眼裝死。
“疼,你氣的。”
程昭澤:“……”
“那你想不想吃點什麼?”
“不想,氣飽了。”
程昭澤:“……”
他這多餘問這一嘴!程昭澤一拍大腿懊悔不已。
“昭澤!”門口突然傳來女人尖銳的叫聲。
安初夏正要起身,掀開眼皮發現是葉怡寧她果斷選擇繼續裝死。
她倒要看看葉怡寧又要耍什麼花招。
上次見葉怡寧還是在鳳來儀的辦公室,葉怡寧要告訴她葉家的計劃,沒想到短短几月過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昭澤!求求你了!救救我吧!”葉怡寧撲通跪倒在程昭澤面前,臉上淚痕未乾,又有幾顆大豆似的眼淚掉落。
程昭澤幾乎是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連連退後幾步跟她拉開距離。
求過他的人不少,但直剌剌地下跪的,葉怡寧還是頭一個。
“別對著我,你膝下沒黃金我還怕折壽呢。”
程昭澤理了理衣襟坐在安初夏的病床邊上。
葉怡寧拖著膝蓋移動到程昭澤面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褲腳。
“昭澤,求求你了,你既然能把葉水水留下,肯定也能把我留下的!我不介意做小的!不!我做三也可以!
安初夏做大,葉水水做二,我做三!我沒意見的!我只求你把我留下來!我不想再過那種吃不飽飯的日子了!”
安初夏閉著眼睛都不禁翻了個白眼,內心吐槽:真要待在程昭澤身邊,你和葉水水都是三。
“你…腦子真的沒問題嗎?”程昭澤遲疑地問。
葉怡寧怔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而後又解釋道:“我是認真的,昭澤。你想想我們以前的美好時光,難道你都忘了嗎!”
“是的。”程昭澤點頭。
“昭澤!是因為安初夏嗎?她跟你說我壞話了是不是?所以你才這麼討厭我!”葉怡寧臉部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像瘋了似地撲向安初夏:“賤人!我要殺了你!!”
程昭澤一腳將她踹開,“葉怡寧你別發瘋。”
安初夏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第一時間就是去找葉怡寧的身影,這麼精彩的瞬間她可不能錯過。
“不裝了?”程昭澤輕笑。
“裝不了一點。”安初夏又往他身後縮了縮,畢竟葉怡寧還對自己虎視眈眈。
葉怡寧捂著被踹到的腹部,緩了好一會兒才又爬到程昭澤腳邊,她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跟個瘋子沒什麼兩樣。
“昭澤,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把你讓給安初夏那個賤人!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們還跟以前一樣…”
觸及到某部分甜蜜的回憶,葉怡寧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我們一起去吃飯、一起去看電影、一起去散步…”
“夠了!”程昭澤高聲呵斥。
那對葉怡寧來說是美好回憶,對程昭澤來說卻是不堪回首的過往,這些都是他愧對安初夏的一把尖刀,每每午夜夢迴他都要被紮上幾下。
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葉怡寧從來都沒出現過。
這樣惡毒、狠心的女人,他以前怎麼就被迷惑了呢?
“我不會留下葉水水,你也是。滾吧。”
程昭澤冷漠地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她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安初夏看她又哭又笑的,很難不懷疑。
葉怡寧抓著自己的頭髮,又是大喊又是大叫的,自言自語地說著話,目光空洞。
白青這時拎著一碗雲吞回來了,進門就看到葉怡寧在發瘋,程昭澤和安初夏臉色淡定地坐在一邊。
“總裁,夫人,這是…”
他小心地繞過葉怡寧,生怕被咬。
安初夏搖了搖頭。
“送她去精神病院吧。”
程昭澤從白青手裡拿走雲吞,把車鑰匙塞給了他。
不是白青不願意,是他真不知道怎麼下手。
瘋了的葉怡寧比過年的豬還難抓,一碰她她就跟泥鰍一樣扭來扭去,最後白青不得不使用武力,一個手刀把她敲暈扛走的。
這段小小的插曲讓安初夏和程昭澤間的氛圍好了不少。
“剛剛葉怡寧說的出國是怎麼回事啊?”安初夏勺起一個雲吞送到嘴裡。
“葉家破產,欠了不少債,葉清作主把葉家的宅子和房子全賣了用來還債。他在國外那邊有朋友,準備全家移民了。”程昭澤解釋道。
安初夏口中雲吞都沒來得及咽,“葉家二老都那把年紀了還移民?”
“不移民他們在帝都很難生活得下去。”程昭澤敲了敲她的腦袋,“吃你的吧,自己的生活一團亂還操心別人家的事。”
以葉清傲氣的心性,頭上扣著個“末落富二代”的帽子,在帝都不得被嘲諷死,他肯定受不了的。
移民不僅是對葉清好,對葉家也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