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塵土席捲而起,這巨大的動靜將在場的人都嚇到了。
等塵霧散去,他們這才看清,安初夏的車子撞上了大門對面的圍牆。
牆是沒什麼事,車子基本報廢了,至於安初夏,生死不得知
精英迅速撂倒剩下的幾個混混,正準備去檢視安初夏的情況,卻看到那輛幾乎散架的車子被重新發動。
車輪在泥裡打滑高速轉了兩圈,很快就掙扎出來了。
車子揚長而去,只留下漫天的泥塵。
車內的安初夏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掐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必須要抓住程雋,這次機會要是失敗,以後想要見到他就更難了。
剛剛的劇烈撞擊不僅車體受損,她的腦子也被震得發痛,那一瞬間的耳鳴讓她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裡了。
安初夏想遍了每一條程雋可能會選擇的逃跑路線,最終她鎖定了流曲嘉園。
程雋國內朋友送不多,以他現在的身份也沒人敢收留他。回程家等於自投羅網,所以他唯一的去處就是流曲嘉園。
有了目的地後,安初夏車速加快了許多,一路直奔流曲嘉園。
從西郊到流曲嘉園,按正常車速起碼得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安初夏硬是將時間縮到了五十分鐘。
儘管是這麼快的車速,安初夏也沒能在路上看到程雋的車。
她將車停在流曲嘉園小區門口,心中有種強烈的預感告訴她,程雋就在裡面!
“你是什麼人?”劉叔提著警棍攔住了安初夏。
一輛破車和一個狼狽的人,誰見了都要防備一下。
安初夏顧不得擦臉上的灰塵,伸長脖子往裡面看,“您好,請問剛剛有一輛白色麵包車進去嗎?”
劉叔老臉一橫,“抱歉,業主的個人資訊不能告訴你。”
由於流曲嘉園的住戶身份特殊,安保工作更是嚴格。
劉叔嚴重懷疑這人是私人犯,追車追行灰頭土臉跟到這裡來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更沒什麼好臉色給安初夏,直接揮警棍趕人,“不是業主不得入內,趕緊走吧。”
安初夏不死心,“叔,我沒有惡意,你…”
“走走走!”劉叔將安初夏往外推,“再不走我報警了。”
被逼得步步後退的安初夏感覺連腳步都亂了,一個踉蹌撞進了身後結實的懷抱裡。
一雙寬大的手握住她的雙肩,將兩人的距離固定住。
安初夏回頭,目光呆滯,“程昭澤?你怎麼會在這?”
程昭澤鎖住她的肩膀,扣著她往外面走。“先跟我離開。”
“你幹嘛!”安初夏用力想掙脫,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勁。“放開我!我要抓程雋!他現在就在裡面!”
她以為這樣說,程昭澤就會放開她並且和她一起去對付程雋,可他非但沒放手,還怒氣衝衝地吼她,“程雋這個人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他的!”
發洩完,程昭澤目光閃爍,瞬間後悔剛機對安初夏發脾氣。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也來不及,他只能扣著安初夏的肩膀強迫她離開。
“說得好像有多擔心我一樣,你是擔心趙昭雲吧!”安初夏脫口而出。
因為程昭澤偏袒趙昭雲,她一直耿耿於懷,所以一發生什麼和她有關的,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
程昭澤定住,他明顯地被嚇到了。
一瞬間委屈湧上心頭讓他目光有些閃爍,但在安初夏側頭看他時,又恢復了常態。
安初夏剛剛就受了傷,現在能保持清醒就不錯了,更別說是和程昭澤對抗。
任程昭澤宰割的安初夏被塞進了他的車哇。
白青在駕駛座上,眉頭緊鎖,“夫人,您沒事吧?總裁可擔…”
“閉嘴!”程昭澤側身坐進後排,猛地拍上車門,怒氣沖天,“開車!”
白青怏怏地將話咽回去,將車子駛離流曲嘉園的區域。
車內氣壓極低,安初夏正氣惱沒抓到程雋,程昭澤氣她又意氣用事。
車子開上大路,迷茫的白青不得不問:“總裁,去哪…”
“醫院。”
“公司。”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程昭澤又提高了音調,“白青,去醫院。”
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白青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打顫了,上一次總裁發這麼大火…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好像也是因為夫人。
不容他思考是什麼時候,安初夏寸不步不讓地出聲:“白青,去鳳來儀。”
兩人側目,視線碰撞在一起,誰也不肯退步。
“哼!”安初夏懶得和他計較,猛地甩頭冷臉看著窗外。
白青知道了,夫人輸了,去醫院。
安初夏被推著做了各種檢查,程昭澤雖然生氣,但是所有事都親力親為,一邊想關心她,一邊又拉不下臉,每次都讓白青去傳話。
“夫人,總裁讓您去三樓。”
“夫人,總裁讓您去照CT。”
“夫人,該去做b超了。”
“夫人…”
白青兩邊來回跑,口水都說幹了安初夏才將全身上下檢查完。
程昭澤和安初夏並肩坐在醫院的走廊座椅上,周圍是消毒水的味道,讓人聞著很不舒服。
程昭澤手上拿著厚厚一層檢查報告,報告顯示,除了輕微腦震盪其他地方沒有問題。
醫生建議住院觀察幾天,安初夏當然是不肯的,她還要去抓程雋呢,趁他還沒逃走,速戰速決。
當然,程昭澤和她的選擇完全相反。
“總裁、夫人,住院手續辦好了。”白青氣喘吁吁地站定在兩人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兩人都沒有要起身的動作。
白青以為他們沒聽到,又喊了一聲,“總裁?夫人?”
安初夏憤憤地瞪了一眼程昭澤,“哼!”
她搶走白青手中的單子,準備甩開程昭澤自己去找病房,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剛站起身,她就頭暈目眩,或許是猛地站起身來腦子沒反應過來,又或是腦震盪的影響,她暈倒了。
安初夏倒下去的時候隱約聽到了程昭澤大喊著她的名字,那種緊張、害怕的情緒她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