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航打車直奔安初夏的家。
此時太陽已經漸漸落山了,李子航心中的不安感愈發強烈。
車子駛近別墅區,李子航心跳得更快了。
他攥著手裡的幾十塊,車子一停,他塞給司機就往安初夏家的方向跑。
“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聲急劇響起。
坐在餐桌上的程程一個激靈跳下了椅了,“是不是媽媽回來啦!”
程昭澤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快6點了,按理說安初夏早就下班了,電話也沒一個打回來,他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
他還想著,6點再不回來,就得出去找人了。
程程噠噠跑去開門。
“李子航!你怎麼來啦!”
程昭澤也很驚訝,回頭看去,李子航氣喘吁吁地跑到他身旁。
“叔叔…姨姨…有危險。”
“什麼意思!”程昭澤不淡定了,唰一下站起來。
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叮囑程程在家不要亂跑,然後一把抱起李子航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子航,你彆著急,跟叔叔說是怎麼回事。”
李子航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叔叔,姨姨被我爸爸關在房間裡,姨姨讓我來找你過去救她。”
程昭澤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衝出停車場。
“姨姨怎麼會去你家?”
他一邊問李子航,一邊打電話報了警。
李子航擦擦眼淚,“都怪我…是我讓姨姨去救媽媽,所以爸爸才生氣,把姨姨也關了起來。”
“你媽媽?你媽媽怎麼了?”
“爸爸經常拿棍子打媽媽,還不讓媽媽去上班,把媽媽關在房間裡不准她出門。”
程昭澤已經大致瞭解情況了。
僅用了十分鐘就趕到了李子航家樓下。
警察也在同一時間趕到。
程昭澤把李子航從車上抱下來交給其中一個警察,“子航,你跟著這個警察叔叔,我們上去救姨姨和你媽媽。”
大隊長帶了一隊人馬和程昭澤一起上樓。
路上程昭澤將具體情況和警察說了,他們打算先擒住李綱,避免他利用人質逃脫。
大隊長讓警察都在樓梯口待命,程昭澤去敲門。
“叩叩叩…”
李綱開啟一個身位的門縫露出半個身子。
他很警惕地看著程昭澤,“有事嗎?”
程昭澤露出個友好的笑容,“你好,我是樓下新搬來的,家裡燈壞了,想問你借個電筆。”
怕他懷疑,程昭澤又補充了一句,“我剛問了好幾戶人都沒有,業務又不接電話,實在沒辦法了。”
這個小區老舊,線路老化,停水停電都是常事,安保又不好,更別說業務了。
所以程昭澤說的這些問題都是他們這裡的住戶經常遇到的。
李綱猶豫了一下,“等著。”他將門虛掩著,轉身回屋去拿電筆了。
程昭澤回頭給個眼神,大隊長帶著人馬衝進屋子裡。
李綱立馬被制服。
程昭澤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安初夏的身影。
程昭澤開啟其中一個房間的門,房裡裡沒有開燈,客廳的光打進昏暗的小雜物間勉強能看到地上躺著人。
“初夏?”
安初夏聽到聲音,眯著眼睛將眼皮掀開,此時的程昭澤對她來說,真的像一束光一樣照進了黑暗的生命中。
“程昭澤,我在這。”
程昭澤立馬跑過去,幫她鬆開了身上的繩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裡?”
安初夏搖了搖頭,“我沒事,李晴晴可能傷得不輕。”
“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關心別人,能不能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程昭澤語氣很不好,聽得出來是生氣了。
在程昭澤的攙扶下,安初夏站起身來,才剛走兩步,她就踩到雜物間裡的一個不知明球體把腳崴了。“啊!”
程昭澤立刻將她打橫抱起。
往外走時,安初夏還指了指雜物間,剛想說裡面還有一個人,程昭澤就打斷她,“警察會帶她去醫院的。”
安初夏只好閉上嘴巴。
程昭澤看起來是真的很生氣。
天已經全黑了。
“你…”安初夏坐在副駕駛,忍不住轉頭去看程昭澤,“是不是生氣了?”
“你說呢。”這還不夠明顯嗎?
安初夏也知道是自己太沖動了,才會導致自己身陷險地。
“李晴晴是李子航的媽媽,又是我的下屬,我不可能丟著她不管的。”
“所以呢,你就以身犯險?”程昭澤反問。
安初夏語塞,她委屈地努了努嘴,“我一開始是想報警的,但又不知道她家裡是什麼情況,所以想打探一下情況就走的,誰知道李綱直接對我們下手了。”
所以說李綱這個人不簡單,他應該早就查覺到安初夏的意圖,所以提前準備好了一切。
程昭澤更氣了,“你可以告訴我,我陪你一起去,但是無論是李晴晴被家暴還是李子航給你塞紙條,你一樣都被有告訴我。”
程昭澤生氣有兩點,一是安初夏以身犯險,這是對自己生命不負責。二是這麼大的事安初夏沒告訴他,這是不信任。
“我當時沒想這麼多嘛…”安初夏聲音漸漸變弱。
爭吵間,已經到醫院了。
程昭澤將安初夏抱下車,一跟走到骨科給她找醫生。
在看腳時安初夏還不安分,弱弱地問:“那李晴晴?”
程昭澤嘆了口氣,一副“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警察已經知道具體情況了,他們會處理的。”
安初夏點了點頭,消停了一會兒,她又問:“李綱會怎麼處置?”
說到李綱,程昭澤倒是拉了張椅子在旁邊坐下,給她分析。
“我國沒有家暴罪,只有重傷才會判刑,輕傷的話…”他沒說下去,但意思明顯。
“但是如果李晴晴是被長期家暴,就涉嫌故意傷害罪,一般會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安初夏生氣,“就是因為沒有家暴罪,那些家暴男才會肆無忌憚地打自己的老婆,太可恨了!”
程昭澤牽起她的手,“所以李綱會不會被判刑還得看李晴晴晴的情況。”
醫生檢查完,既沒有傷到筋也沒有傷到骨,給安初夏開了跌打損傷的藥酒就讓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