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瓏離開原市的那天陳知微特地請了半天的假,她要親自送女兒上火車。
“到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已,有什麼事可以找你表哥知道嗎?”陳知微一邊送女兒上火車一邊說道。
“你照顧好你姐,路上的時候有什麼事都幫著你姐一點,保護好她知道嗎?”
陳知著也叮囑自家兒子。
陳錦恩完全把自家姐姐的武力值比自已高這件事拋在腦後,在他爸叮囑他的時候瘋狂點頭。
“爸你就放心吧,我自已就算缺胳膊斷腿了,我也不會讓我姐掉一根頭髮的。”
“什麼缺胳膊斷腿?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旁邊的陳知微聽到侄子的話,回頭說了他一句。
“你也照顧好自已,你比你姐都要小兩歲呢,她照顧你還差不多。”
“錦恩啊,你姐重要你也重要,不要不把自已當回事,知道嗎?”
陳錦恩一臉感動地看著他姑,“姑,你對我真好。”
“我就對你不好了?”陳知著拍拍兒子的後腦勺,“你這個腦子,我是真的很擔心啊,能照顧好你姐嗎?”
“算了,你到了那邊就聽你哥你姐的話吧。”
雖然兒子讀書的時候成績還行,可是平時的時候他真怕自家兒子會被人騙了。
一想到之前他被路心藍當槍使的事,他對自已這個兒子的腦子就更加憂心了。
陳錦恩:“……”
他爸對他也太沒有信心了。
陳玲瓏和陳錦恩上了火車之後,陳知微兄妹倆就站在外面對他們揮揮手。
“媽,你照顧好自已啊,別太想念我哦~”
“媽,我會想你的,我會經常給你寫信的。”
陳玲瓏就坐在車窗邊,這會兒她將半個身子探出了外面,衝著不遠處的陳知微揮手。
“我知道了,你去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已知道麼?”
“嗯嗯,媽,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已啊。”
陳玲瓏和媽媽依依惜別,等火車開了以後還是回頭看著她,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姐,你還好嗎?”
看著陳玲瓏在看不到她媽媽之後變了臉色,眼眶紅紅的還要落淚的樣子,陳錦恩趕緊安慰她。
“姐……”陳錦恩給她遞了手帕,讓她擦擦眼淚。
陳玲瓏一邊哭一邊哼哼唧唧,“我都沒有離開過媽媽,這次竟然要離開她這麼久……”
“我都不想去了……”
她都不想去部隊找祁琛,不想找她表哥了,她只想留在媽媽的身邊。
“姐,你都二十歲了,離開媽媽沒必要這麼傷心吧?你都這麼大了。”陳錦恩看著自家表姐哭泣的樣子無奈極了。
他原本也有離開親人的傷感的,也曾經有過那麼一瞬間想哭,但看到他姐這個樣子他就哭不出來了。
“二十歲怎麼了?我就算是七老八十了,那也是我媽媽的寶貝。”陳玲瓏想都不想地就懟了一句。
陳錦恩:“是是是……你永遠都是姑姑的小寶貝。”
“那現在火車都開了,咱們又不能回頭了。”陳錦恩一邊說話一邊給他姐拿了一包餅乾遞給她,讓她吃點東西開心一下。
陳玲瓏接過他遞過來的餅乾一邊吃一邊吸了吸鼻子,“我知道啊,這不是不能反悔了嗎?”
“你要是捨不得姑姑,怎麼還打算嫁到那麼遠的地方去?”
“在咱們原市找個物件,應該也可以?”
陳錦恩是不太理解他姐的選擇的,原市要說沒有優秀的男青年也不是,就是可能沒有他姐喜歡的?
“我就喜歡祁琛那款的啊,其他的不太喜歡。”
姐弟倆嘀嘀咕咕說了一會兒話,陳玲瓏離別的傷感都減弱了很多。
火車需要開很久,陳玲瓏也沒有撐很久,幾個小時後她就躺下來睡覺了。
陳錦恩倒是沒睡,一邊看書一邊守著他姐。
在另一個站的時候,他們這邊的車廂就多了其他的乘客,是一對大概三十多歲不到四十歲左右的男女。
“你們……是夫妻嗎?”
陳錦恩正看著書,新來的這對乘客就問陳錦恩。
陳錦恩的視線從書本上抬起來,這個時候對面的男女看清楚了他的長相了,才十八歲的少年人還有些稚嫩。
“那是我姐。”陳錦恩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原來你們是姐弟啊,還以為你們是小夫妻呢。”這對夫妻中的女人看了一眼側身睡著的陳玲瓏,笑了笑說道。
“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陳錦恩沒有正面回答對方,而是看著他們,“那你們又是去哪裡?”
女人依舊保持微笑,並沒有因為陳錦恩冷淡的態度就變臉,依舊溫和地說道,“我們夫妻倆要去姚市,因為工作調動。”
陳錦恩點頭,沒有說話。
“小兄弟,你們姐弟倆這是去哪裡啊?看你的年紀也不大的樣子,你是去下鄉當知青嗎?”
陳錦恩搖頭,“不是,我是去探親。”
“探親?你們是有親人在部隊嗎?”那個女人很快就明白了陳錦恩的意思,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陳錦恩再次點頭,沒有說話。
無錯書吧“小兄弟,你姐她怎麼了?一直躺著不說話,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那女人說著說著又看向了陳玲瓏問道。
“我姐只是睡著了。”
陳玲瓏聽著那兩個人上來之後就一直找她弟弟說話的樣子皺了皺眉,翻身坐了起來。
“你們是查戶口的嗎?怎麼一上來就問東問西的?”陳玲瓏有些不高興道。
其實她的睡眠質量還是很好的,並沒有前世的那種神經衰弱然後一個風吹草動就睡不著的情況。
剛剛她也不是真的很困想睡覺,只是在閉目養神。
沒想到這兩個人上來之後一直拉著陳錦恩問東問西,明明他都不想繼續聊下去了,這人還拉著他一起問問問。
陳玲瓏看著對面的女人,“這位阿姨,請問你是戶籍管理員嗎?不然怎麼就這麼喜歡查戶口?”
那女人被陳玲瓏這麼一說,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我這不是……這不是關心一下你們嗎?”女人僵硬地笑了笑後解釋道,“坐火車這麼久很無聊,我就想著跟你們打好關係,聊聊天,省得路途無聊。”
“抱歉,是我越界了。”女人很誠懇地道歉。
陳玲瓏點頭,“是有有那麼一點。”
女人的笑容更僵了。
這個年輕的小姑娘怎麼這麼不懂說話?一開口就讓人這麼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