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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去侯府

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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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得不算快,但是謝侯府本身距離蘇府就沒多遠,不大一會兒功夫,馬車就停下了。

雖然很想直接返回她的清風院去,但是蘇亦寧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只得心中惶惶不安,面上帶著無可挑剔的笑容跟著她的這些無良兄妹們走進了侯府的大門。

“大舅舅……”大廳裡,看著主位上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蘇亦寧聲音有些發虛。

謝鴻澤看著這個自幼就在身邊長大的外甥女,眼中閃過一絲懷念,不過語氣確實帶著少有的火氣,“怎麼?你還記得我這個大舅舅啊。”

只要想到這丫頭回到蘇府一聲不吭就私自出京,而且還一出京就是五年,等回來了也不知道上府裡來看看,硬是憋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裝死,謝鴻澤就氣不打一處來。

蘇亦寧走過去輕輕地拽起謝鴻澤的袖子搖了搖,邊搖還邊撒嬌道,“大舅舅,您別生氣了,寧兒也很想你的嘛,這不是怕你罵嘛!”最後幾個字有些含糊不清,但是謝鴻澤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哼,怕我罵,你那膽子大的都快要包天了,還會怕我罵?”謝鴻澤冷哼了一聲,他可一點都沒看出她哪怕他,這明明就是仗著他疼她才這麼肆意妄為。

“大舅舅……”感受到自家大舅舅餘怒未消,蘇亦寧慫慫地縮了縮脖子,總感覺今天要糟。

該死的,她那沒良心的兄長們跑的一個比一個快,一進府就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回他們的院子裡去了,真是白瞎了她那些寶貝。

“好了,大哥,你再說下去,寧兒就要掉金豆豆了。”坐在另一側的鴉青色雲紋長衫男子朗聲笑道。

蘇亦寧這才注意到,她剛剛似乎一進來就朝著她舅舅去了,壓根都沒看見一旁的人,這就尷尬了。

還好是自己的二舅舅,要是別人那可就太失禮了。

“二舅舅,寧兒說剛剛沒看見你,你信嗎?”蘇亦寧眨了眨眼睛對著謝鴻軒道。

“沒事,二舅舅明白的,不就是二舅舅不如你大舅舅威武,有你大舅舅在,寧兒的眼中就看不見你二舅舅的存在嘛。”謝鴻軒笑容和藹,說出的話卻是成功地讓蘇亦寧臉色一僵。

“哎呀,二舅舅英明神武,俊雅非凡,就原諒寧兒一時的眼瞎吧。”

蘇亦寧可憐弱小又無助地看向謝鴻軒,嗚嗚嗚……今天真的不適宜出門啊!

“好了,二舅舅就是跟你開玩笑的。”謝鴻軒壓根就沒生氣,只是看著許久未見的外甥女想逗弄一番罷了。

蘇亦寧抿嘴一笑:“謝謝二舅舅。”

逗趣了幾句,房裡氣氛漸漸沉寂下來,蘇亦寧坐在椅子上靜等兩位舅舅問話。

屋中並沒有其他人在,顯而易見,這是兩位舅舅有話要對自己說。

謝鴻澤看著外甥女清麗柔美的容顏怔怔出神,似乎看見了自己那命苦的小妹,良久,謝鴻澤才嘆了一口氣,“寧兒,你可會怨恨大舅舅?未能給你爭取一門好的親事,任由皇帝將你賜婚給了齊王。”

這段時間,謝鴻澤其實都未曾睡過一個好覺,覺得自己愧對這唯一的外甥女,尤其當外甥女遲遲不肯來侯府,更是令謝鴻澤心神難寧,總覺得外甥女這是怨上了自己。

身為世家的女子,婚姻總是難以自主,小妹如此,尚且還年幼的穎兒也是如此。

他本以為自己這外甥女可以躲過一劫,卻也沒料到皇帝會將其賜給齊王,意圖羞辱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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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謝鴻澤的話,蘇亦寧氣極,俏臉都帶上了一絲怒意,“大舅舅,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是皇上賜的婚,寧兒如何能怨到舅舅的頭上?更何況,嫁給齊王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她又如何是那等狼心狗肺之徒,幼時長達十年的教養之恩,儘管是在舅舅家,可是蘇亦寧卻從未感受到寄人籬下之感,一模一樣的對待讓蘇亦寧發自內心地將侯府當成了自己的家。

也正是因為如此,蘇亦寧才會因為懼怕舅舅的責罵而不敢上門,只待等一個合適的日子賣可憐好讓大舅舅心軟,畢竟小時候她是真的捱過揍。

卻沒想到,自己這舉動會讓大舅舅誤會,蘇亦寧心中又氣又急。

看出蘇亦寧是真心這麼覺得,謝鴻澤臉上閃過一絲欣慰,然對於這樁婚事本身,卻還是對蘇亦寧充滿了愧疚,“寧兒若是不想嫁給齊王,你外祖——”

“大舅舅!”沒等謝鴻澤說完,蘇亦寧就出聲制止,“這樁婚事寧兒真的沒有任何怨言,外祖父年事已高,寧兒如何……如何還能讓其為我的婚事操勞?更何況,就算拒了這樁婚事,下一樁又能好到哪裡去,還是就這樣吧,齊王也挺好的。”

想到已年近古稀的謝銘熙,蘇亦寧眼眶微紅,為了拒掉這門婚事,而讓年邁的外祖父歷經漫漫長途來京城讓皇帝撤回旨意,蘇亦寧做不到,她無法近身侍奉其左右已然十分地不孝了,又如何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大舅舅這簡直是在剜她的心。

“寧兒,莫哭,是舅舅說錯了話,可這婚事畢竟事關你的一輩子,而這也並非無法改變。”看見蘇亦寧眼眶中噙著的眼淚,謝鴻澤眼中滿是心疼。

自己這外甥女打小就堅強,不喜哭,今日卻在自己面前掉了眼淚,這讓這個半生都嚴肅著臉的男人心中酸澀不已。

蘇亦寧看著滿心都是對自己這個外甥女的後半生憂心的大舅舅,精緻的小臉上滿是堅定,“大舅舅,你知道的,寧兒不怕,哪怕前方滿路荊棘,寧兒也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來,寧兒始終覺得,女子的一生並不是只能系在丈夫身上的。”

看著堅定而又自信的外甥女,謝鴻澤與謝鴻軒二人對視了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外甥女自小就生活在他們眼下,對於她的一些不合於這個時代的想法,兩人也心中有個大概,他們無數次埋怨老天,為何不將這個丫頭投身為男子,至少不用這樣清醒而又麻木的活著。

“說得好,不愧是我謝家的女兒。”一道聲音忽地從屏風後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