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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裝病

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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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陵承德八年九月,齊王蕭慕楓率領五十萬大軍於常谷關將意圖入主中原的西楚以及北狄,以極其慘烈的代價趕出關外。

為東陵又迎來了一段和平的發展時期,訊息傳回關內,所聞之人俱都展開了笑顏。

然而帶來這場勝利的齊王蕭慕楓卻帶著殘廢的雙腿低調地回到了京城,以養病為由,謝絕見客,即便是皇帝也很難召見。

這又為京城人帶來了足夠的談資,可這外面的熱鬧,在蘇府這座偏院裡卻無人關心。

“小姐,你在幹什麼呀?”一個嬌俏的小丫鬟,單手拄著下巴,靠在桌邊,看著在紙上不斷寫寫畫畫的女子,面露不解。

自家主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小丫鬟瞭解的很,雖說也算不上懶散,但是絕對和勤快沾不上邊。

自從五年前離開侯府,回到蘇府,沒有了世子爺他們監督,她家小姐就浪起來了,翻書的次數實在屈指可數。

小丫鬟說這話的時候不由得朝外面看了看,很好,太陽是從東邊升起來的,所以……她家小姐是吃錯什麼藥了嗎?

“你個小丫頭懂什麼?你家小姐我這可是在辦正事。”被稱作小姐的女子,青衣素裹,滿頭青絲用一支青玉簪隨意挽起,顏如舜華,雙瞳翦水,好個長相標緻的女子。

端坐在桌邊,拿著筆擰眉思索間在紙上筆走龍蛇。

小丫頭撇了撇嘴角,“我是不懂小姐這紙上寫的東西,但是我知道,小姐要是再不換衣裳,去見老爺,老爺就要氣死了,說不定小姐會成為蘇府第一個啟動家法的人。”

她家小姐,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作為一個自小就失去母親的女孩子,謝侯謝銘熙生怕自己唯一的女兒獨留於人世的外孫女受到欺負,硬是將外孫女接到了侯府來教養。

至於外孫女的那個父親,自己的女婿蘇文耀,他是沒那個膽子阻攔的,當然他也沒有那種自己的女兒就不能交由別人教養的刻板想法。

有人替自己教養孩子,不用自己掏錢,多好啊。

而且對於自己岳家教養孩子的能力,蘇文耀還是十分信服的,比如他的前妻,已經去世的謝氏,蘇亦寧的親生母親,那可是聞名於京城的女子,無論才情還是管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就是命短了些。

再比如謝侯府的幾個公子小姐,也都教養的很有才,最年長的謝容楚今年才不過二十歲,但已經中舉,若不是侯府壓著沒讓他參加會試,此時說不定已經考中進士與他父親同朝為官了,其他的幾個公子同樣也都十分優秀。

不過現在他覺得當初他或許是濾鏡太重了。

在自己這閨女還在侯府的時候,他也去探望過,當時很是知書達理,乖巧懂事,可為何等回到了府中就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誰懂啊,在自己眼中那個十分乖巧可人的大女兒,一回到蘇府沒幾天就離家出走了,整整五年,除了偶爾託人送回來的信件告訴他,他的長女尚在人世之外,沒有任何的訊息。

直到前不久,謝侯的長孫謝容楚正好經過常谷關,碰到這個逆女將其攆了回來,他都還不知道,這逆女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跑到邊關去了。

好不容易回來,還不回來看望這個整日裡在京城牽腸掛肚的老父親,待在她的小院子裡不出來就算了,還要他這個老父親來請,結果派去的人過去了許久,還不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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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耀那顆想要揍女兒的心蠢蠢欲動。

“嘖,麻煩。”蘇亦寧也就是蘇文耀那個能氣死他的長女,看了一眼自己還未寫完的東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覺得蘇文耀真的是太不會挑時間了,她正忙呢。

不過為了不讓蘇文耀被氣死,蘇亦寧決定還是過去看看。

至於啟動家法什麼的,蘇亦寧壓根就不帶怕的,她十分地肯定,蘇文耀是絕對不敢動自己的。

這是她外祖父給自己的信心,外祖父說過了,要是蘇文耀這個混蛋敢對她不好,就讓她寫信去益州,他親自過來收拾!雖然蘇亦寧是不會做這個事的。

作為曾真的被岳父揍得下不了床的蘇文耀,心中對於岳父這個詞充滿了陰影,是絕對不會給蘇亦寧有任何寫信打報告的機會的。

所以,他是絕對不敢動她的。

蘇亦寧將手中的毛筆擱置在一旁,隨意起身隨意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裡間梳妝檯前,往自己臉上拍了一些白粉,不一會兒臉就變得慘白無比,乍一看,重病纏身好似不久於人世一般。

對著一旁的小丫頭招了招手,“白霜,還不快過來扶著你家小姐,沒看到我快不行了嗎?哎喲,我的頭好疼啊……”

白霜:“……小姐,那是肚子。”

蘇亦寧頓了一下,很快抬起手撫上了額頭,佯裝道:“哎呀,白霜,本小姐的頭好疼啊……”

無語的白霜看著自家小姐矯揉造作的模樣抽了抽了嘴角,就她家小姐那壯得可以打死一頭牛的身體,哪裡快不行了?

不過白霜並未多言,而是上前很認真得扶起了自家小姐。

畢竟這麼多年她家小姐不在京城,卻並未引起任何人注意,便是以重病纏身不能見客為理由的。

為了不引起外界的猜測,繼續裝病才是最好的選擇。

在白霜扶上自己的胳膊後,蘇亦寧一下子就變得柔弱無比,一步三喘,真真是病的重極了。

就這樣主僕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又過了將近兩刻鐘,才走到蘇文耀的書房中。

在半個時辰前就等在書房的蘇文耀:……

“女兒見過父親。”來到書房內,蘇亦寧才在白霜的攙扶下虛弱地向蘇文耀行禮。

“……免了,自己找個椅子坐吧。”待看到蘇亦寧那慘白的臉,蘇文耀便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顯然他是十分清楚自家女兒的身體狀況,不過也並未多言。

“謝父親。”蘇亦寧自然也沒有錯過蘇文耀嘴角的抽搐,卻只當沒有看見,依舊自顧自地按著重病人設依靠著白霜走到椅子旁輕輕坐了下去,隨後還輕輕地撥出了一口氣,這演戲還挺費勁的。

蘇文耀:……

蘇文耀再次表示無語,並且決定就當作沒看見,只是淡淡地道。

“既然回來了,你這病也該痊癒了,我與你大舅舅商議著,給你定下一門親事,你覺得如何?”

蘇亦寧輕輕點了點頭,她並沒有什麼意見,幼時在侯府,有著外祖父還有舅舅們的關愛,蘇亦寧過得很是快活。

後來外祖父受到皇帝猜忌,便舉家回了老家益州,只將大舅舅大舅母留在了京城,而自己也被送回了蘇府。

蘇府的日子並不難過,自己親生母親去世,父親續娶的李氏也不是那等面慈心冷的人,對自己一向不錯,不過是她自己閒無聊待不住罷了,所以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便留下了信帶著白霜溜了。

在外面足足浪了五年,該見的風景也都已經見過了,對於接下來的生活也不算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