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驚呼一聲,暗道一聲不好,因為自已一時大意,竟是忘記安排影衛盯著南朝顏。
“清兒,不若你在此休養,為避免南朝顏再生事端,我便先一步回王府,一切妥當後再回來接你。”
謝青衣聽到秦王的話,弱弱地舉手示意,然而秦王根本沒有注意到他。
“也好,夫君不用擔心我,我就在此等你。但夫君一定要保護自身安全,切勿再做出危險的舉動了。”
謝青衣聽到林婉清的話,再次弱弱地舉手示意,然而林婉清也沒有注意到他。
“好,若是有什麼事,讓人去知會我一聲便好。”
謝青衣見這夫婦二人根本沒有理會自已,一時心急,大聲喊道:
“殿下、娘娘!”
秦王與林婉清同時止住話頭,都轉頭看向他,謝青衣也發覺自已的聲音太大了,這時勢弱地說道:
“啟稟殿下、娘娘,殿下當時也沒有說撤不撤她的影衛,所以臣便預設安排影衛去盯著南朝顏了,若是她有何舉動,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得到訊息。”
秦王與林婉清對視一眼,互相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林婉清示意秦王靠近一些,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會兒。
“也好,這件事清兒做主就好,我也不便提起。”
“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先問問他們各自的意思,再行定奪。”
二人剛剛說完,謝青衣便從一名護衛手中接過一張紙條,開啟看過後,便說道:
“娘娘神機妙算,南朝顏果然有所行動了。”
“哦?她做了什麼?”
“她孤身一人去了三哥的酒樓。”
“確定只有她自已?”林婉清再次與謝青衣確認了一次,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確定啊,身後也沒有跟著什麼人,就這麼進了酒樓。”謝青衣再次開啟紙條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了秦王和林婉清。
“清兒覺得這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
“剛才我就想到一件事,若是南朝顏與太子搭上了聯絡,他們中間必然會有一個幫助雙方傳遞資訊的人,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會在他們見面的時候到場。
可現在這個人卻遲遲沒有出現,我心中始終有些不安。夫君,不然就讓青衣跑一趟,先回王府檢視一下,現在有誰不在府裡。”
“也好,青衣,你便先回王府檢視一下,”
“臣領命!”
而在此時,祥福酒樓的三樓包廂中,南朝顏已經在這裡枯坐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就在她快要失去耐性,起身欲要離開時,店裡的夥計敲開了房門,走進來遞給她一張便條。
“客官,請問您貴姓可是南?”
“正是,這是?”
“剛才一位貴客將這張便條交予小的,讓小的轉交給南姑娘。茶水錢已經付過了,若是姑娘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就先退下了。”
南朝顏揮揮手讓夥計離開,開啟便條,只見上面僅有一句話:
“玄色見波瀾,明鏡聞安定。”
看完後,她便將便條放在燭火上引燃後放在香爐中,隨後起身離開了祥福酒樓。
不多時,南朝顏便走到了玄明湖邊,只是站著觀望了片刻,便見一隻篷舟慢慢靠了過來。船上站著的船伕帶著斗笠,不見其面,只聞其聲:
“貴人可是來赴約的南姑娘?”
“正是。”
“那便上船吧。”隨後船伕便划著這篷舟慢慢向湖中心駛去。
等到南朝顏靠近一艘畫舫的時候,便聽到了冬梅的聲音:
“我還生怕姑娘看不懂那詩句的意思,沒想到還真被你猜出來了呢。那便快上來吧,我家主子等你多時了。”
南朝顏沒有搭理她,而冬梅也沒有氣惱,就領著她進了畫舫中。其中坐著一男子貴氣逼人,正獨自飲茶,身後立著四名護衛。
“主子,南朝顏帶到。”
“嗯。姑娘別拘著了,坐吧。冬梅,看茶。”
南朝顏也不客氣,大大方方地坐下,將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而後便明捧暗嘲地說道:
“太子爺好雅興。”
“姑娘也是好膽氣,就不怕孤在茶中下毒嗎?”
南朝顏灑脫一笑,對著面前的太子回應道:
“若是太子爺想要小女子的性命,怕是我連秦王府都走不出來,錦環姑娘的刀可是到現在還讓我記憶猶新呢。”
太子並不接她的話,“姑娘已經如願以償地見到了孤,說吧,見孤作甚?”
“小女子想要同太子爺談筆買賣。”
“哦?說來聽聽。”
“我給太子爺您想要的東西,而您只需要滿足我一個小小的要求便可。這買賣如何?”
“不知姑娘這個小小的要求是什麼?”
“我要做太子妃。”
冬梅聽到南朝顏的這句話,怒極反笑,指著她的鼻子怒斥道: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一個蒲柳之姿的賤婢也想飛上枝頭做鳳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朝顏看也不看她,也不惱怒,只淡淡地說道:
“太子爺,我想咱們談買賣之時,若是有東西一直在聒噪,怕是沒法進行下去;而且王府中若是少了這個東西,怕是會生出事端。”
太子抬頭看了冬梅一眼,後者心中一驚,隨後便聽到太子說道:
“姑娘所言不錯,掌嘴,送她回岸上。”
“主子!我......啊!”太子身後的護衛走到冬梅身前就是兩個大比兠子,她的俏臉瞬間見紅,腫了起來,隨後將她扭送到篷舟上去了。
“這下姑娘可滿意了?不過你剛才的要求確實有些強人所難,換一個吧。”
“好。小女子本也沒想攀上您這高枝兒,太子爺可能讓我做得秦王妃?”
“那孤還不如考慮一下第一個要求。”太子見到南朝顏臉色似是有點暗沉,便又說道,“不若孤讓秦王妃把位子空出來,姑娘能不能坐得上王妃的位置,就看你的本事了。”
南朝顏回了一個“好”字,便又聽到太子說道:
“既然孤滿足了你的這些要求,那姑娘何時兌現自已的承諾?”
“小女子受封秦王妃之日,便是將東西交予太子爺之時。”
“好,姑娘快人快語,但孤醜話說在前頭,若是姑娘不能履行自已的承諾,可別怪孤不講情面。”
“太子多慮了,小女子不論在何處,都受您關照,如何能逃得出您的手掌心。”
“姑娘知道便好。”太子舉起茶盞,與南朝顏遙遙相對,“那便祝咱們合作愉快。”
見到南朝顏也將茶水飲下後,便示意身後的護衛帶南朝顏回去。
等到不見了她的身影,太子再也按耐不住,從護衛手中抽出佩刀,一刀將身前的茶案劈成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