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可是找到了與死者一同飲酒的人?”
“是,娘娘果然是天仙下凡。”
“休要花言巧語,可查到死者為何飲酒嗎?”
“聽酒館的夥計說,死者當晚買了很多酒回去,似乎是為了慶祝有好事發生,說......好像說是撞了大運。”
林婉清暫時沒去管金貴,而是把注意力放在這件命案上,思考片刻後,又問道:“那與死者一同飲酒的人呢?怎麼不見帶過來?”
曹坤被問到這句話時,突然又忸怩起來,再配上他那長相,真是將猥瑣表現得十分到位。
“可是死了?”
“啊!娘娘您怎麼知道?”
“可是與更夫的死因相同?”
“啊!娘娘您怎麼知道?您真是神了!”
林婉清雖然有預感會如此,但真聽到預料之內的事,還是心有餘悸,隨後向秦王說道:“殿下,此事怕是不簡單,而且極有可能與我有關。”
“嗯,清兒勿要憂慮,孤帶你去個地方。青衣,吩咐下去,聚在一處。”說完,便要攬著林婉清離開。
金貴看到後,急忙出言喊道:“娘娘!”
林婉清這才想起,還有金貴的事情沒有問清楚,隨即對秦王問道:“殿下,可否讓金老先生同去?”
“這......”瞧出秦王的為難,林婉清也不打算強求,便想讓金貴晚些時候去王府細談。
只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金貴說:“殿下與娘娘不必為難,小老兒自會去尋你們。先行告退。”隨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秦王與林婉清也不再此地逗留,吩咐曹坤好好查案後,就乘坐馬車離開了。
馬車行進了一段時間,最後在一處書坊門前停下。
秦王將林婉清扶下馬車,林婉清抬頭便看到書坊的匾額上三個大字:尚春齋。
書坊門口早已立著一小書童在候著了,稚嫩的聲音卻偏要老氣橫秋地說道:
“知君給秦王殿下、王妃娘娘見禮,先生已在裡面等候了。”
說完,深深的一禮,又看向謝青衣,後者卻問道:“怎的不與我打招呼?小知君。”
名為知君的小書童衝著謝青衣一吐舌頭,也不回他,就側身請秦王與林婉清進屋。
剛走進尚春齋的門房處,就有一股濃重的墨香撲鼻而來,林婉清看到,哪怕是前廳,也佈滿了書架,架上滿滿當當、琳琅滿目的書籍。
這尚春齋的主人一定是一位高雅的文人墨客,林婉清正想著,就見到前方的小書童知君緊走幾步,停在一位坐著的男人身前。
這男人似乎還在看書,聽到身後有人時,將書合攏放進書架中,由知君幫忙推過來。
原來這男人坐的是輪椅,許是雙腿有疾,但看上去也就而立之年,臉上已蓄鬚,眉目清秀卻又似給人一種飽經風霜的成熟之感,整個人像一杆筆,既有鋒芒,也可圓滑;雖是坐在輪椅上,亦是一位翩翩君子。
還有這輪椅做工極為精巧,就是比之現代的輪椅也不遑多讓,林婉清感慨不得不佩服古人的足智多謀,真的不容小覷。
“藍影孔彥明見過秦王殿下、王妃娘娘。臣身患腿疾,不能給娘娘行禮,還望娘娘恕罪。”
林婉清聽後,轉頭看向秦王,似是在等秦王解惑。
“四哥,這裡沒有外人,就別做那些俗禮了。事態有些嚴重了,咱們還是速速謀劃對策。”
秦王向孔彥明說完,又示意林婉清稍安勿躁,解釋道:“待我們後院坐下後,再為清兒解惑。”
“好。”
一行人穿過連廊,進到後院的書房內,眾人紛紛坐下,小知君為其燃香煮茶。
“王妃娘娘,還是由我為您解答疑惑。”孔彥明主動挑起話題,“想必殿下已經為您定下紋身。我忝為藍影魁首,紋身在耳後。”
隨即將耳後的黑髮撩起想,向林婉清展示,是一個藍色的“影”字。
接著又聽他繼續說道:“赤影衛魁首周泰,現為神武軍大將軍,負責駐守前線,保家衛國;紫影衛魁首安晴川、青影衛魁首姬重華,娘娘也應是都見過的了。”
“啊!安老闆也是影衛魁首?”
“是,紫影衛的職責是刺探情報,兼具暗殺;青影衛負責救治、醫護;而我藍影衛,則是謀定策略、開發製造。可以說,我藍影衛中全是能工巧匠,比之那些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人要強得多。”
謝青衣突然壓低聲音發出一絲不屑的“哼”聲,但是聲音再小,眾人也能聽得真切。
“青衣似乎有話要說?”孔彥明飲了盞茶,看向他,笑意還留在嘴角。
“嗯?沒有,四哥您定是聽錯了。”語畢還補上了一聲“呵呵”的假笑。
孔彥明也不惱,繼續問道:“青衣這是憤於我故意顯擺自己,可對?”
“那可不嘛,四哥您也知道我直性子,藏不住話。在坐的除了王妃娘娘,哪個不知道您的別號。”
這下林婉清也起了好奇之心,向孔彥明問道:“哦?不知先生的別號是......”
“還是我來說吧,省得青衣這個蠢笨的,再被牽著鼻子走,被人故意引著說出他人所想。”秦王將話接了過來,“四哥,智謀無雙,是當時神武軍的第一軍師,人送別號......”
“萬人敵!”
這讓林婉清突然想到一人,此人竟與他如此相似,不禁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殿下,我可並無此意。”孔彥明對秦王解釋完,又對林婉清說道:
“娘娘,我們魁首四人與殿下一同參加過金沙之戰,當時並不知曉殿下的真實身份。承蒙殿下不棄,與我等四人結拜為異姓兄弟。二哥周泰,三個安晴川,我為老四,殿下為五弟,重華是最小的小妹,吾等親如手足。”
“我我我,還有我!四哥,您是不是又是故意的?”
其餘眾人都朗聲大笑,小知君也被逗得前仰後合,謝青衣這個“八尺大漢”登時被臊紅了臉。
林婉清看著這一幕,心中莫名地感到了溫暖,似是察覺到秦王在看自己,抬頭時正好與他目光相交,二人都會意一笑。
“是,青衣是最小的老七。”孔彥明繼續說道:“娘娘,殿下早已將之前發生的事告知於我。娘娘可曾想過,若掌印太監武大寶真是敵國叛徒,冒死帶出來的御璽,為何會交到您的手中?”
“這......這也正是我的疑惑之處。按理來說,若他真是敵國叛徒,必不可能將御璽交予我,而是會交給敵國的接應之人。”
“沒錯,娘娘說得極是,所以這樣有些不合常理。但不排除當時情況緊急,武大寶別無選擇,只能將東西交給你。或者說還有一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