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對孤做什麼?”
林婉清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往後坐去。
因為太過著急,沒有坐穩,眼看就要摔倒,結果自然就是被秦王抓住了胳膊一下帶起,兩人的唇緊緊貼在了一起。
可能是因為兩人的姿勢都比較費力,林婉清反應過來後,急忙扶住桌子,側身坐穩,不再去看秦王,感覺自己的臉都可以燙熟一個雞蛋了。
“孤......我讓青衣送你回去,晚些時候再去尋你。”
“好。”
秦王起身就要去喊謝青衣進來,卻被林婉清抓住了衣袖。她也不看他,就輕輕地說道:“殿下真的是因為喜......喜歡我,才娶我的嗎?”
等了半響,也不見身邊的人說話,林婉清疑惑地抬頭看向秦王,卻見他不復剛才的歡快神色,又變得毫無表情,讓人捉摸不定,這是生氣了嗎?她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
“為何有此一問?”
“因......因為殿下從未說過喜歡我,或許只是一時興起,又或者是......”林婉清話都沒說完,就感覺自己猛地被拉起來,跌進一個寬闊溫暖的懷抱裡,接著眼前一暗,唇就被吻住了......
(此處省略......有什麼可省略的?倆人啥也沒做,就親嘴了。)
秦王等到林婉清平復好了情緒,才輕聲細語地說道:“你可知何為‘正妃’?”
“我自是知道的,但保不齊以後殿下對我膩了,再納其他女子進來......”
“孤只要你!孤今後只有你這個正妃,不會再有側妃、孺子,這樣你可滿意?”
“殿下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
林婉清這才露出笑容,舉起手伸出小拇指,對著秦王:“那殿下和我拉鉤。”
“拉鉤?這是何意?”
“哎呀,你就照我說的做,伸出你的小拇指,對,勾住我的小拇指,對!現在跟我念‘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就是小狗’!”
“拉......拉什麼?哦哦,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我說的可對?”
“對極了,殿下真聰明!”林婉清講完,又慢慢斂去了笑容,靜靜地靠在秦王的胸膛上,“殿下可要快點來娶我......”
“這是自然,雁已經送到林府了,剩下的問名、訂盟等也在進行,林......清兒安心在林府待嫁就好。”
林婉清應下後,就被秦王派謝青衣送回了林府,在路上她突然想到還忘了問御璽的事,只得等秦王來尋她的時候再問了。
在問名時,林婉清還知曉了秦王的名字,武憶卿。據說是武帝為了緬懷他唯一的皇后--秦卿卿而給他取的這個名字。
之後的日子過得飛快,果然如秦王所說,沒幾日就到了“親迎”的日子。這期間,林府就像是坊市一般,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抬進府裡的聘禮直看得眾人眼花繚亂,那還真是:
款款紅妝似流川,
金縷抬盒倚欄杆。
揖手吉辭迎笑臉,
明燭欲比白玉盤。
林婉清頭戴金鳳珠翠九翟冠,身著錦羅赤色大衫,雙肩覆著深青色織金雲霞鳳紋霞帔,同樣的織金馬面裙,整個人熠熠生輝。
杏兒為她塗上口脂,門外的吉祥話說了不知多少,終是耐不住,起身以錦繡團扇掩面,走出閨房去了。
林母於氏也是一身隆重灌扮,通紅的眼圈,已是哭過幾次了,此時再見到女兒盛裝走出,還是忍不住落了淚,姨娘扶著大夫人,輕聲細語地安慰著。
林婉清的弟弟林嘉瑞見到姐姐走出來,走近後對視一眼,便說道:“弟弟背姐姐出閣。”
剛剛止住淚的大夫人,聽到這句話後又禁不住再次落淚了。
秦王就站在不遠處翹首以望,頭戴紅纓玉珠九旒冕,身著五章青衣龍在兩肩,襯得他更加器宇軒昂。
看到林府嫡子揹著姐姐出來,突然快步走上前去,對其說道:“孤來便好。”
林嘉瑞趕忙恭敬地將林婉清放下,退到一旁去了。
“孤來了,我的妻辛苦了。”
隨後將腰間的佩劍解下,雙手遞給林婉清,而後回身躬腰,隨秦王前來的王府一行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林婉清茫茫然接過了劍,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林家人,誰也沒有說話,都只是盼盼地望著她,冷清清的,只有父親林傳明對她擺擺手,口中似乎說道:“去吧,去吧......”
秦王等了片刻不見身後之人有所動作,回望才發現林婉清此時雙眸中的淚就要止不住湧出來了,隨後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越過她向林家人走去。
待到林傳明身前,雙手欲揖禮,嚇得林父趕忙扶住了秦王:“殿下,萬萬使不得,臣只盼......”
“岳丈放心,小婿必會待清兒極好,若有違,必遣誅!”
“好好好,殿下有此言,臣心安。快去吧,不可誤了時辰。”
秦王點頭應下後,又走回林婉清身邊,再次捏了捏她的手,誰料這次卻被她捉住,“殿下......”
“都看著呢,有什麼話來我背上說。”
“嗯......好。”林婉清伏在秦王的背上,只覺得寬闊厚重且溫暖,用另外那隻沒有握劍的手勾住他的脖頸,“夫君,妾......真的很重嗎?”
秦王嘴角勾起一些弧度,拖住她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走得穩穩當當,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在我心裡很重。”
林婉清感覺被這句話擊中了心臟,沒想到秦王這麼會撩,小臉燙燙的,抵在他肩膀上。
只感覺走到哪兒,哪兒的人不是行禮就是跪拜,再抬頭時,已經到了花轎前。
林婉清也是第一次見到真的花轎,確實極盡奢華,後來才知道,秦王特意為她準備的萬工轎,還以為其他女子坐的花轎都是如此呢,又被秦王拿捏了一回。
等坐進了轎子,就聽到外面眾人齊聲道:“恭送秦王殿下!”
接著她就覺得被輕輕抬起,在轎簾小小的縫隙間,只看到秦王在馬上給她留了一個“背影殺”,真叫一個英姿颯爽!
只看了一會兒,便覺得瞌睡難擋,身子依靠在一旁的軟墊上,片刻功夫就打起了盹兒。
“主子,還請醒醒......”
林婉清正睡得香,被一女子吵醒,但因為不能說話,於是輕咳一聲算作回應。
“主子,您右手手邊的暖爐旁有一食盒,您若覺得飢餓,裡面的吃食可用一些。左邊放有帕子與口脂,您可以自用。”
林婉清驚訝於秦王安排的周全,略一摸索就找到一個錦盒,開啟裡面是一個個擺放整齊的糕點,精緻小巧,可一口一個。
等到她吃完再次補上口脂的時候,轎子也正好停下,轎簾被掀開,秦王早已下馬等在一旁。
再次熟練地回到秦王的背上,被他一路背進了王府,路上還是像之前一樣,但此時林婉清已經察覺到,這些人是因為看到自己手裡的劍,才愈發恭敬的。
“清兒可乏了?不若先回房行禮?”
“好。”
二人拜了天地,同吃一道面,共飲合巹(ji三聲)酒。
嬤嬤隨後端上來一個托盤,盤中放著紅繩與剪子,秦王拿起剪子將自己與林婉清的秀髮剪下一縷,又拿起紅繩把他倆的頭髮緊緊束在一起。
“清兒且安心歇息,我去前廳會宴賓客,很快便回來。”
“好,不過殿下似乎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