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兒渾渾噩噩出了服裝廠才想起來自己的行李還在宿舍,不得已又轉道回了廠子。
不料那會正是中午飯點,人群正是熱鬧的時候,林丹霞和組員們一起去食堂吃飯,半道上恰好碰到了蘇媚兒。
林丹霞一改往日的討好和恭維,一臉打趣道,
“喲,這不是我們車間鼎鼎有名的蘇組長嗎?不是被開除了嗎,怎麼還在廠裡溜達啊?”
身旁幾個組員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讓蘇媚兒又羞又惱,這些人平日裡像個哈巴狗一樣恭維自己,如今一朝失勢就露出了本來面目。
蘇媚兒心中輾轉千回,最後譏笑道,
“這人啊還是得落魄的時候才知道身邊的人是農夫還是蛇。不過你們也別得意,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指不定哪一天你們還得上趕著求我來著。”
無錯書吧林丹霞等人聽完笑個不停,無聲的嘲諷著蘇媚兒的異想天開。離開了這服裝廠,她蘇媚兒就只能灰溜溜回鄉下,還三十年河東呢!
他們不相信自己會有求到她的那一天,倒是她,可別反過來求他們幫忙就是。
無意和這些牆頭草攀扯,蘇媚兒直接繞道回了宿舍,火速收拾好行李,就離開了服裝廠。
她已經想好了,既然沈莫北這條路走不通,她另尋出路就是。
回家肯定是不行的,一旦讓家裡那些吸血鬼知道自己被辭退,一定不會讓自己好過,說不定今天回家明天就被賣給哪個深山的瘸子!
想到自己這幾年工作多少存了點錢,不如先在縣城租個房子再想辦法找工作試試。
想到就做,蘇媚兒拿著行李直接來到了附近的房管所,打聽之下還真給碰到一個空房。
房子在柳巷,靠近火車站那,偏是偏了點,但是好在房子不錯,且價格便宜 正是現在她能接受的。
蘇媚兒租的是一個大雜院裡面最靠裡的一間,安靜不說,空間也夠大,足足40多平,土灶和衛生間都是獨立的,一個月8塊錢,算是非常划算了!
就是周邊比較荒僻,離菜市場商店都比較遠,但是走路來回也不過半小時,蘇媚兒覺得比起家裡,這裡已經算是天堂了!
果斷地簽了三個月合同,她自信在這三個月裡她一定能找到其他的出路。
想到家裡,她還是得每週按時回家一趟才行,這樣他們才不會起疑,要不然等他們自己找去服裝廠知道自己被辭退那事情一定更一發不可收拾。
蘇媚兒一個人坐在鋪好的床上發呆,她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恍如做夢一樣。
她的莫北哥對她真的是一點情面不留,說趕走自己就趕走自己,她那麼多年的努力就像個笑話似的。
明明是自己先喜歡上他的,最後卻被蘇喜樂那賤人捷足先登,怎教她不記恨她。
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她的莫北哥,可即使這樣,莫北哥依舊不願意和她離婚。
她在蘇喜樂面前明裡暗裡說了那麼多該說的不該說的,依舊沒逼瘋她,她現在仍好好的,比以前還好!
她想著蘇喜樂那邊不受控制了,她先拿下莫北哥也是一樣的,可沒想到再次出現了問題,不僅僅沒成功還暴露了自己。
想到沈莫北說得自己的喜歡另他作嘔,她心裡就如刀割一般難受。
她想攀附他過好日子是真的,可她對他的喜歡也是真的,為什麼他就不能看到自己的真心呢!
蘇媚兒從沒有那一刻覺得命運如此不公過,難道像她這樣的人就不配擁有幸福嗎?
她蘇喜樂生來就有爹孃的寵愛兄長的呵護,而她同是蘇家女,卻被家裡壓的喘不過氣來,爹孃算計,兄長壓榨,好像她生下來就是為了給他們當牛做馬的!
她不服,真的很不服氣!為什麼她就不能過蘇喜樂那樣的人生,連她那樣無腦的蠢貨都能過的好好的 自己憑什麼不能!
她不信命,她一定要爭一把,直覺告訴她,只要她不屈服努力去爭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她不能放棄。
在滿腔的情緒裡,蘇媚兒帶著渾身疲倦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是傍晚,飢腸轆轆。她認命地起身,拿上錢包鎖了房門去菜市場買菜。
廚房裡還有一些柴火,可以將就用幾天,自己身上的錢不多,必須得省著花,買菜做飯是最適合自己的方式。
蘇媚兒順著之前房主指的方向,終於找到了菜市場,因為來的比較晚,已經不剩下什麼新鮮菜了!
她隨便挑了幾顆青菜和倆塊豆腐外加幾個土豆,又買了些米和油鹽就回來了。
一個人做飯隨便吃點,能填飽肚子就行,等她找到合適的新工作再好好犒勞自己。
回來時,經過大雜院外側,遇到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漢子,那人眼神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蘇媚兒,惹得她驚慌失措,快步跑回了家。
心臟跳個不停,她摸了摸腦門,一頭冷汗!
她再清楚不過那男人眼裡的歹意,看來以後進出院子得小心點了,千萬得避免和這人打交道才是。
蘇媚兒平復了心情,又和沒事人一樣開始準備晚飯,炒了個青菜和土豆絲,蒸了點米飯,她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今天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她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哪裡還管得上飯菜好不好吃!
在外面,她還能吃上大白米飯,回到那個家,她連吃飽飯的資格都沒有,從小到大,所有好的都是幾個兄長的,她和妹妹是沒有份的。
想到這些,她心裡就不是滋味。
如果她出生在蘇喜樂家裡該多好,那她該有多幸福多幸運?
想到自己如今成為了服裝廠的笑話,有家不能回,她心中抑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