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子殿下可願賜教?”
張傑文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躁動,情不自禁地開了口。
他實在無法忍受來自蘇百那直勾勾、毫不掩飾的目光,就連樓下那些如飢似渴的色中餓鬼盯著美女時的眼神,也沒有如此這般赤裸裸。
“好,好,賜教……啊不不不,我來教你。”蘇百回應道。
聽到這話,張傑文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他那原本緊繃著的臉也漸漸舒展開來,嘴角微微上揚,難以抑制地流露出一絲欣喜之色。
然而緊接著,蘇百話鋒一轉:“但是嘛,你好歹也得拿出些東西來跟我交換才行啊!畢竟,我這門秘法可是獨步天下,無需耗費絲毫法力便能施展出第三境巔峰強者傾盡全力的一擊,這樣珍貴的法門又豈能輕易傳授於你呢?”
蘇百慢慢悠悠地靠到椅背上,頭微微揚起,用自已的鼻孔裡對著張傑文,嘴角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不知道子殿下意有所求何物啊?是黃白之物?亦或國色天香的佳人呢?”
張傑文小心翼翼地探問道,他心裡很清楚,這些於蘇百而言皆非稀世珍寶,只要蘇百開金口,要多少便能給多少。
然而,面對張傑文的詢問,蘇百並未作答,只是那眼神之中流露出的鄙夷愈發濃重了些。
張傑文暗自咬了咬牙,硬著頭皮繼續說道:“道子殿下但說無妨,但凡下官力所能及之事,必當傾盡全力而為之。”
“想要秘法,就拿秘法來換,或者寶物,這點道理你不至於不懂吧,又何必拿錢財來試探我,我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
蘇百的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擊著,每一下都彷彿帶著沉甸甸的力量,雖然輕緩,但卻像一聲聲重錘般狠狠地砸在張傑文的心上。
那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如同惡魔的低吟,讓人毛骨悚然。
“我要是能有同等價值的秘法或是寶物,便也不會眼饞殿下你的秘法了。”
張傑文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那笑容中透露出無盡的酸楚和無奈。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已看起來風光無限,但能拿來交換的秘法寶物之流卻沒有多少,在這方面可以說是窮困潦倒了。
“那麼,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你的家族在儒門之中地位不低吧?我必須瞭解清楚儒門對於我的看法和立場,同時也想知道究竟有哪些勢力企圖對我動手。”
蘇百緩緩放下手中敲擊桌面的動作,神情嚴肅地凝視著張傑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深知自已如今面臨的局勢錯綜複雜,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因此必須謹慎對待每一個資訊,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這對你來說並非難事,如果你仍然拒絕,那麼我們之間便再無合作可能!”
蘇百語氣堅定地說道。
其實,這才是他真正的意圖所在。
畢竟,對於蘇百而言,秘法寶物之類的東西並不稀缺,李書文這一輩子二百多年裡,所有學到的道門秘法,都在自已腦子裡。
更為關鍵的是,自從他離開羽禾王朝之後,對於外界可謂一無所知,此刻急需可靠的資訊渠道作為支撐。
張傑文出現得如此恰逢其時,彷彿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一般。
而蘇百對於張家也並非一無所知——這個家族在儒門之中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可以說是其中最為強大的一股勢力之一。
然而當目光落在張傑文身上時,蘇百隻用一眼便能洞悉他的底細:眼前之人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尚未得志的旁系小少爺而已。
不然也做不出解決掉自已麾下最強戰力,這般自斷一臂的蠢事來。
基於這些觀察和判斷,蘇百對張傑文的評價相當低:愚笨至極、目光狹隘且自命不凡。
如此種種缺陷集於一身,實在難以令人對其產生過高期望。
“沒問題、沒問題!”
張傑文心中一喜,急忙開口答應道,彷彿害怕遲一秒蘇百就會反悔似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急切。
“關於這些東西,我回頭整理出一份資料來交給你,不知道您能不能先把秘法教給我?”
說完這些,張傑文覺得還不夠,生怕蘇百拒絕,連忙補了一句。
“我可以以我的修為發誓,絕不誆騙與你。”
“不必了,我相信你,儒門君子言,最重誠信,你要是能打破自已說過的話,道途也就該到盡頭了。”
蘇百抬手製止,淡淡地說道。
“是極是極——”
張傑文不斷地點著頭,修士誓言都要勾連天地,能不發誓最好不過了。
而且,蘇百所說的那些事情確實也是毫無疑問、不容置疑的事實。
同時,張傑文內心深處還是不可避免地對情報處的人增添了更多的不滿情緒,他覺得這些人在處理事情時不夠嚴謹認真。
“蘇百連這些都記得清清楚楚,哪像是失憶的樣子啊。”
想到這裡,不免開始擔憂起來。
“要是到時候給蘇百的情報也是這般錯漏百出,會不會影響他對我的態度啊?”
張傑文還想和蘇百搞好關係,一個秘法可遠遠比不上和唯一道子交朋友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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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皺起眉頭,嘴唇輕啟,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又猶豫了一下。
終於,張傑文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緩緩地張開嘴巴說道。
“道子殿下,我麾下的情報人員能力有限,很多情報可能未必準確,還需您多費心。”
言下之意,我醜話可是說在前頭了,到時候出了差錯別怪我。
“欸,別老道子道子的喊,嫌我活的久了是不是,喊我蘇公子就好,你年長我幾歲,要是樂意,喊一聲蘇兄弟也成。”
蘇百端起酒杯朝著張傑文敬了敬,仰頭一飲而盡。
“情報之事我自有決斷,張公子只管把東西拿來,我會自已判斷,絕不會把問題怪在你頭上。”
“好好好,蘇兄弟敞亮,這杯酒我幹了!”
張傑文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