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了晚宴,張傑文帶著身後的痴呆護衛走出春香樓大門,揮手示意暗處的護衛顯出身形。
轉頭看向樓裡站著的兩人,用力揮了揮手。
這還是從蘇百那學來的禮儀,當真不錯,比拱手方便還顯眼不少,看來這蘇百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呢。
想到蘇百幾乎沒用什麼法力,就能使出如此之強的法術,一擊就打敗了自已身邊最強的護衛。自已一定要把那一招學來!
“把他帶回府上,好生照料著,待我父親來人再說。”
這人是張傑文父親那裡派來的人手,半是監督半是輔助。
此人仗著是父親派來的親信,又是第四境的高手,總是倚老賣老,對著自已指手畫腳,只是靠著契約才勉強掌控了他。
不過有多少是表面功夫就不好說了。
本想叫他去處理一下王鐵柱那邊,自已再罰他一罰,在蘇百面前唱個白臉。
拉攏蘇百順便壓一壓他的囂張氣焰,誰曾想自已侍衛今日竟看到那兩個賤民仍然好生生的!
陽奉陰違,當真該殺!
能趁此機會解決掉這個麻煩,蘇百當真是自已的貴人!
哪怕後面父親那邊問起罪來,也是秘境之行結束時了。
在秘境裡的收穫夠大,父親定然不會過重的責罰,面上的責罵卻是少不了的,不然不能服中。
張傑文自已也知道手下現在多少有些離心離德,不過那不重要。
只要現在套出來秘法,再把蘇百綁到自已秘境的隊伍裡,以他能和第五境對戰的能力。
不,只需要發揮出那秒殺第三境的能力,就能在秘境橫著走了。
法喜寺的禿驢也就第四境!而且據自已瞭解,他沒有能秒殺第三境的能力。
“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自已橫掃秘境,學得秘法,奪得繼承權的未來,張傑文忍不住大笑起來。
周遭的護衛不明所以,跟著邊上傻笑的頭頭笑了兩聲,也不敢再多想,只是環視著四周,努力作出一副辛勤工作的樣子,生怕自已也落得個痴呆的下場。
“回府!”
張傑文意氣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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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香樓內,蘇百對著春姐躬身抱拳,以表達自已的真摯謝意。
“大恩不言謝,現在王大哥應該還帶著田嫂子躲在外頭,事情既然解決了,我便先去找他們。春姐您要有什麼事要小子去做,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小子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雖說看起來春姐也沒幹啥事,但這人先前還喊打喊殺的,等自已跑到春香樓裡,轉頭又和自已套起近乎來了,說白了自已還是借了春姐的光。
春姐多精的一個人吶,一眼就看出了蘇百的想法。
“小蘇你可真是小瞧自已了。”
這句話春姐沒說出口,雖說自已功勞不大,可好歹也算是幫了忙不是。
只是微微點點頭,看著蘇百火急火燎的往外衝出去,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眉頭蹙起。
“壞事了,霧妖一族的獨苗苗還在田二妞身上,可別叫這傻小子打死了。”
春姐咬咬牙,回身上樓安排完灑掃之類的小事,也跟著衝出了春香樓,速度竟比蘇百還快上幾分。
更奇異的是,大路上人來人往,都像是看不見春姐一般,依舊溫吞地踱著步子。
全然不像先前蘇百衝出大街一般,三步就要喊一聲“借過”、“抱歉”,
......
“王大哥!嫂子!”老林子裡,蘇百心急如焚地扯著嗓子大喊,聲音在幽靜的林間迴盪著。
他一邊喊,一邊暗自嘀咕:“這能跑哪去?這破地方橫豎就這麼大點。”
正想著,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巨響,彷彿有什麼沉重的物體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聲音離得很近,蘇百甚至感覺到自已腳下的土地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他心中一緊,連忙朝著聲源處飛奔而去。走近一看,只見王鐵柱正狼狽不堪地趴在一棵大樹下,而他的肩上還扛著已經昏迷不醒的田二妞。
“鐵柱哥?你咋跑樹上去了?嫂子咋樣?”蘇百驚愕地問道。
他看著趴在王鐵柱肩頭的田二妞,只見她臉色蒼白如紙,毫無生氣。
蘇百不禁皺起眉頭,有些無奈地說道:“嫂子可還是個病人呢,哪經得起這樣爬上爬下的折騰啊!快快放下來,讓嫂子順順氣。”
說罷,他趕緊上前幫忙,小心翼翼地將田二妞從王鐵柱的身上接過來,放在一旁的空地上。
“不對!”
蘇百警覺,田二妞的身子又冷又硬,不像是病人,反倒是更像——
一具屍體!
蘇百見狀急忙向前幾步,彎腰俯身在田二妞的鼻子前試探是否還有呼吸。
站在一旁的王鐵柱身體竟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一絲絲赤色霧氣從他周身緩緩升起。
這些霧氣本該順著風向飄到蘇百附近,結果卻出人意料地朝反方向飄走了。
“不會吧……”蘇百心裡“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趕緊伸手去探女子的鼻息,果然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了!
蘇百倒吸一口涼氣,心裡暗暗叫苦:之前在家就發現田二妞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現在看來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嚴重啊。
雖然心裡充滿疑惑和恐懼,但蘇百還是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用比較委婉的語氣問王鐵柱:“嫂子她這是怎麼了?難道已經……呃……睡了很久了嗎?”
在古代,人們對死亡之類的話題都很忌諱,雖說這是另一個世界,但想來人們在意的東西也不會差太多。
所以,蘇百儘量說得委婉些。
畢竟眼前的情況太詭異了,王鐵柱不僅扛著一具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屍體,而且他自已看起來也怪怪的,誰知道他精神還正不正常。
然而,當蘇百抬頭看王鐵柱時,卻驚訝地發現他像雕塑一樣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
蘇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走上前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走近一瞧,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渾身汗毛豎起,一股寒意從脊樑骨上升起——王鐵柱竟然也沒了氣息!
更令人驚恐萬分的是,他的脖頸處竟橫著一條觸目驚心的紅線!
蘇百心中猛地一沉,額頭上瞬間冒出一層細汗。當時又是翻牆又是打架,注意力也不集中,他只當那是王鐵柱俯身照料病人時長時間受壓留下的印痕。
但此刻定睛細看之下,才驚覺那根本不是什麼普通的印子,而是一道猙獰可怖、深可見骨的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