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孩子們上樓後,於舫催促張天明寫信,讓葉二妹把黃精放鍋裡蒸著,自已把金不換切成片,然後放石臼裡用錘子敲打成汁。
金不換研磨成粉平時方便攜帶使用,可現在著急用,只好搗爛取汁也一樣效果。
倒到碗裡,才一點點,看張天明寫好信了,又用藥酒擦一遍,再拿藥汁給他塗上。有了兩次藥酒的經歷,第三次上藥,張天明眼都不眨一下。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於舫現在做的就是把時間縮短,其實最好是用蘭花的根搗爛敷著,但是子彈打穿了,兩面都有傷口,於舫有點不確定,能不能用,剛好遇到金不換,金不換是最好的金瘡藥。
等創口癒合後,再用蘭花根敷來修復經脈,也是現在這個年代,山上蘭花還很多,要用隨便一找就能挖出一大堆來。
後世山上蘭花可是不能挖的。說是國家保護植物,挖了犯法的。
可為什麼越是保護,越是滅絕的快呢?
老鼠人人喊打,卻越打越多。這是何道理?
於舫想不明白,但是後世的一些人做法,讓於舫明白,世間是公道的。
於舫所在的村裡,有幾戶低保戶,家裡都有智障兒,在疫情嚴重期間,賣肉的梁姓老闆說,“幸好有這些低保戶在,生意才得以生存下去。”
剛好於舫家隔壁有戶低保戶,天天往垃圾桶裡倒糧食,整盆整盆的倒啊,看的於舫心裡直抽抽。
這不光汙染環境,還養活多少老鼠呢?有多少疾病是老鼠傳播的,相信很多人知道。但是因為磚家說剩菜不能吃,吃了會致癌,所以垃圾桶裡倒的糧食成了災。
他們可能覺得自已家沒有未來,所以也就擺爛了,愛咋的咋的吧。
感慨歸感慨,日子照樣過,現在還是糧食最寶貴,沒有之一。
次日於舫跑了一趟鎮上,先給小院裡放了一批魚進去,然後趕去郵遞站。
郵遞站就小劉一個人在,不知道其他人去哪了了,這個郵遞站很小,就三個人輪班上,一般兩人上班,應該有早晚班這樣吧,於舫不作深想。
“小劉同志,我要寄信。”
“於舫同志,好的,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好。”
小劉在整理信件,大概是需要送出去的,看到信件上的郵票,於舫忽然想起後世郵票也是暴富的一種,現在是六三年,好像特15已經發行了,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
後世網路盛行,只要想知道的,基本能搜尋到,於舫也是聽人說郵票怎麼貴怎麼貴,特意去搜尋了一番,才知道什麼叫全國江山一片紅,特15,井岡山,其他的沒記住,特15是五七年發行的,但是好像又收回去了,先問問,有沒有,反正也不費事,有是運,沒是命,不強求。
“於舫同志,給你郵票。”
小劉的聲音打斷了於舫的沉思。“唉!好,對了,小劉,我想問一下,你這裡有沒有首都名勝的郵票?上次出去找我弟弟,再外面聽到說有發行首都名勝的郵票,咱們普通老百姓一輩子有可能也去不了首都,如果有這種郵票,我想買一套留做個紀念。”
“還真有,不過我這裡不齊全,只有四張,如果另外一張再送來的時候,我告訴你一聲。”
“真的啊?那太好了,小劉謝謝你啊!下次來平山岙,你來我家一趟哈!”
一整套是四毛錢,四張給了三毛二,不是於舫不想多給,是現在的人不會多收。
小劉知道於舫仗義,自已幫他忙,肯定不會空幫,所以也願意伸手,郵票本來就是要賣出去的,賣誰不是賣呢!
寄完信,於舫去供銷社買了些大白兔奶糖,雞蛋糕,最重要的是草紙,每次出來都忘記買紙了。
這些東西自已從來沒買過啊,誰會記得哦。
上輩子,不是女客買,就是囡囡買,自已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可能記得買草紙這回事。
可現在大家都還在用麻骨杆,就是苧麻剝皮,裡面的杆,泡水裡一段時間後,撈出來曬乾,乾淨是乾淨,可用那個刮屁股縫,總感覺怪怪的。
如果沒有經歷過後世的生活,自然是無事。問題在於感受過好的,再來就接受不了 可讓二妹買,那是萬萬不可能的,沒這個概念。
回到家,當於舫從口袋裡掏出草紙的時候,葉二妹迷茫,這是啥?怎麼跟寫字的本子不一樣?
張天明:“於哥,你太懂我了。每天用麻桿刮屁股,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小孩子們的注意力都在雞蛋糕和大白兔奶糖上了,眼睛都粘在上面拔不出來了。
於舫有點汗顏,自已做的還是少了,主要是自已有點想當然了,因為後世囡囡一直在家,家裡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張羅,二妹只要不讓她花錢,都好,要讓她花錢的,就沒有好臉色了,但是生活上,她照顧自已是無微不至的,囡囡有很多次說二妹沒有調教好自已。導致自已是個對生活一竅不通的人。
現在由自已來照顧她們,希望自已做的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