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熱的夏天農活也沒有那麼忙了,但是農活就沒有空的時候,每天都有要做的事情。
要給水稻灌溉,山地的玉米也要澆水,番薯要翻藤,大豆也得除草了。哦,可能最重要的要數棉花了。棉花好不好關係到這個冬天會不會挨凍,所以棉花地裡的人最多,施肥,澆水,除蟲,現在已經有六六粉了,個個乾的極其認真。
還有小米也要除草灌溉。
就跟老孃們的嘴,叨叨叨的叨個沒完。
於舫從黑市回來後,除了每個星期送一次魚過去,其餘時間都在隊裡待著,哪也不去。
這天吃完晚飯,收拾好,打算上樓的時候,於糧走進來’“叔,嬸,吃飯了嗎?”
“於糧啊!吃過飯了沒?要不要再來點?”葉二妹看到於糧,忙打招呼。
“已經吃過了,那個……叔,嬸,我想跟叔借個東西?”於糧吞吞吐吐的說著,顯然是很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開口的模樣。倒是讓於舫好奇了。
“有事就說,別磨磨唧唧的。”
“叔,嬸,是這樣的 ,我媽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八月十六那天是好日子,可是叔也知道,家裡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所以我想……”於糧臉紅的都快滴血了,成親問人借衣服,實在是沒臉說,可不說又容易引起誤會,硬著頭皮說道,“我想跟叔借一套衣服成親當天穿一下。”
於舫想起來了,上輩子也有這事,不過那會只借一條褲子,那條卡其褲,是自已去追於興的時候,因為沒有路費回家,找當地的村支書支了錢給於興買了路費,然後自已在當地以工抵債。
因為當地的工分明顯高於自已家大隊,就留了下來,直到年底,給自已買了一條褲子,一件毛衣。在當時整個大隊都是稀罕物,平時捨不得穿,這條褲子在那特殊的十幾年時間裡被充當了婚衣的角色。
誰家有小夥子成親的,都來借,關係好的,就拿個紅雞蛋,關係不好的,就多拿兩個雞蛋。多了也實在拿不出來了。
今年自已沒去那地方,只是在燕門待了幾天,但幾個月來賺的是上輩子幾年都沒賺到的。
上次買的瑕疵布已經做成衣服,穿出去亮過相了,雖是瑕疵品,但料子卻是好料子,再加上做衣服的是滬市人嫁到大隊的一個裁縫,大城市來的人,眼界不同,做的衣服,款式一看就不是那種自家做的,穿起來很有氣質。所以才有於糧過來借的這事來。
“這樣啊,那你好日子頭天晚上過來拿吧!”葉二妹的聲音打斷了於舫的思緒。
“那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有需要幫忙的就開口。”
俗話說白事不請自來,紅事不請不來。
人家沒開口去了的話,會被人認為是去蹭飯的。
“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叔能來自然是求之不得,就是太寒酸了,怕叔臉上無光。”
“都是知根知底的,誰家不是這樣的!”於舫擺擺手表示無妨。
送走了於糧,於舫想著這兩個月多月來,自已的事也沒跟二妹交底,每次想說的時候,總是有這事那事的耽擱了。
晚上等孩子們都睡了以後,把於睿抱到倉床上,抱著二妹,在她耳邊輕聲說著這些天的經歷,還有後世的一些資訊。不過跟二妹說的是自已做夢夢到的,但是夢裡的事情確實發生了,所以夢裡的事情可以作為一個參考。
第二天葉二妹去了支書家,抹著眼淚跟支書說要打請假條,理由是大姨家拍電報來,說大姨沒了,大姨沒後代,無人安葬,所以只好通知這邊人去幫忙安葬。
現在的農活多一二人少一二人不打緊,支書也就同意了。
當然時間不能太久,轉眼就到收割的季節,這邊的氣溫相對低一點,所以早稻的收割時間比其他地方晚個把星期。於舫就是知道那邊的早稻成熟時間,才將時間卡在這個點上的。
次日凌晨兩人把於喬叫起來,交代她在家看好弟弟妹妹。然後把小的抱到老太太房間。
跟老太太的說法也是去滬市奔喪去,讓老太太幫忙照顧一下三個孩子。
老太太聽說是去奔喪,就催促他們趕緊去,人老了,再不能聽的就是誰誰家有白事,都會主動去幫忙,就是害怕自已將來不能風光大葬。人一生不就是求個好死嘛!其他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交代好孩子的事,倆人回房拿了套換洗的衣服,幸好是夏天,不用帶厚衣服,省了許多麻煩。
到了鎮上跟錢國棟,章俊凱倆人匯合後,把葉二妹送到小院子跟小樂,小歡他們住一起。
本來想讓葉二妹一起去的,不過三個男人,她一個女的跟著始終是不方便。就乾脆讓她認識一下自家的房子,順便在那個院子裡種點菜。這個業務葉二妹熟悉。便欣然同意了。
三人整裝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