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美麗的花兒還未開放就凋謝。
南絮剛剛冉起的希望沒了。
“您貴姓，我們該如何稱呼您？”南絮整理一下心情，望向乞丐。
“嚴過”二皇子好像猶豫了一下，“不過你們這次來江南是路過還是……”
“我們來找菩薩庵，找一個老尼姑……”南絮回望聶君逸，她不知道那個老尼姑發號。
聶君逸搖搖頭：“大約有六十多歲，她是北方葫蘆庵主持的師姐。”
“你們先在這裡住下，我去打聽一下。”二皇子指指房間，那意思是不嫌棄就住下。
“小言要和我一起嗎？”二皇子準備出門時看向啞姑。
啞姑想跟二皇子去，又怕南絮傷心。
“啞姑你和嚴叔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們。”南絮覺得他們主僕相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
二皇子帶著啞姑離開後，尉湛上去取下聶君逸面罩端詳著他：“大少奶奶，你發現大少是不是與你那個嚴叔有點像?”
“你又亂說話?”聶君逸搶過尉湛手中面罩，一臉嫌棄地推開尉湛。
“不信你仔細看看，我說真的。”尉湛被聶君逸推得後退好幾步才穩住身體。
“等一下，我看看。”南絮拉住聶君逸的衣袖，靠近他看了半天，又閉眼睛想一會兒，“是有點像，說不上哪裡，今天真是出鬼了。”
“你們都中邪了。”聶君逸戴好面罩。
“小言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二皇子邊走邊問。
“奴婢被灌了啞藥後送到葫蘆庵，一年後還是嬰兒的南絮被送到庵中，因她是命中帶煞，沒人敢撫養，最後給我和我師父，後來也成她師父。前一段時間師父死，師父讓我跟定南絮。”
“幾個月前，南絮被賣給國公府大少爺沖喜，期間事端百出。”
“聽說冬日圍獵時他們墜崖失蹤”二皇子早就聽到坊間傳言。
“是的，虧得大少爺得到師父臨終時傳的內功，保住他們倆性命。”
“前幾天他們回京城時，國公府正在為他們大辦葬禮，他們藉此機會隱藏身份追查兇手。”
兩人來到一個破廟中，一些乞丐躺著，坐著在打盹，閒聊。
看到二皇子他們都起身：“幫主。”
啞姑啞然看著二皇子。
二皇子只是笑笑：“你們誰知道菩薩庵中有個老尼姑，她有個師妹是北方葫蘆庵的主持?”
無錯書吧大家互相看看，有一個沒牙的老乞丐抖抖縮縮的走過來：“幫主，那應該是悟真師太。”
“您老坐下不用起身，咳嗽好點沒？”二皇子上前扶著那個老乞丐走到他位置讓他坐好。
“多謝幫主，多虧您給我找大夫，我好多了，已不咳嗽。”老乞丐眼中湧出渾濁的淚水。
“狗兒，你好好照顧老人。”二皇子叮囑老人身邊的一個半大小子。
“是幫主。”狗兒應道。
二人急速趕回。
幾人等到二皇子帶回來的確切訊息，心中也就放下心來。
第二日，幾個人分散來到菩薩庵。
聶君逸摘去面具和南絮打扮一新進入庵中，直言要找悟真師太。
“師太，師太庵中來了一對年輕夫婦，那男的長得比花都嬌豔。”一個小妮姑撒著歡跑進來。
“知道了，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模樣。快去幹活。”悟真閉著眼睛，轉著手中的珠子。
小尼姑失落的小聲嘀咕著走了：“讓我在庵中看著，遇到漂亮男子就來告訴，現在又說我偷懶！”
小孩家，這是第多少次看走眼了。悟真也不惱怒繼續唸經。
“師太，前堂有一對夫婦找您。”一箇中年尼姑快步走到悟真身邊輕聲耳語。
看來剛剛小尼姑並沒有瞎說，這個中年尼姑是悟真的心腹。
“你去帶他們進來。”悟真心中的興奮抑制不住從嘴角洩露出去。
聶君逸和南絮跟著中年尼姑來到悟真禪房，跪在佛像前，上香磕頭後被帶到裡屋。
悟真聽到腳步聲睜開微閉的雙眼，眼前的人讓她意識出現阻礙，她半張著嘴有點懷疑眼睛看到的是否真實。
中年尼姑對悟真的模樣絲毫不感到意外，她低著頭退出去，帶上門。
這間禪房與別的房間不同，應該做了隔音，剛剛中年尼姑進來彙報時，聶君逸動用內力也沒聽到她們講話的聲音。
聶君逸眼含厭惡至極的目光直視悟真，真是是師姐妹都是一個德性。
他手一伸一縮之間。
悟真只感覺自己體內氣息執行不暢，並且口不能言。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聶君逸凌冽的語氣如屋外的空氣一樣乾冷無情。
悟真暗運內功沒用，只好點頭答應。
聶君逸長袖一飄：“十幾年前，你把一個嬰兒送給葫蘆庵你師妹有這事嗎？”
悟真動動嘴真能發出聲音，她小眼睛精光一聚。
南絮看出她不會老實聽話，趁她試著動嘴巴時，把一顆藥丸塞進她嘴裡，順手合上她嘴，在她脖子上下一摸。
悟真不自覺地吞嚥幾下口水。
“味道怎麼樣？好好說等下給你解藥，不然你今天就無緣這花花世界，還有這位漂亮的小哥哥。”南絮一副不正經的腔調。
悟真雙眼冒著兇光盯了南絮一會這才心有不甘的開口：“是的，那是嚴家嫡子的孩子，天煞孤星。”
“她母親剛剛懷上她，她祖父就無緣無故的死了。百日宴那天，和她有婚約的那家人帶著她那個剛剛滿半歲的小未婚夫來祝賀，沒想到那個小未婚夫回家後就莫名的死了。”
“家族中人認為她將給他們整個族人帶來災難，一致決定除掉她。她父母親心有不忍偷偷地將她送給我，我還給他們找一個差不多大死去孩子冒充她。”
“為了能夠隱藏這個秘密我才把她送給北方葫蘆庵的師妹。”
悟真一邊回憶一邊訴說。
“那個嚴家?”
“原來德妃娘娘的孃家。整個江南只有他們一族姓嚴，也是江南最富有的家族。”
“不過因太子一案，家被抄，族被滅。不是我那個孩子也沒命呢。”
悟真似乎還有點委屈。
南絮越聽越心驚，自己家是找到了，卻變成了罪臣之後。
“你與京城聶國公府有來往嗎？”聶君逸心中疑惑還沒解開。
“沒有，沒有。”悟真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