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公主把一粒藥丸放在南絮手中:“真是中看不中用。解藥你,回不回去隨便你們。”
“謝謝公主。”南絮掰開聶君逸的嘴巴把藥丸放進去,“大少爺,快嚥下去。”
一個下人遞給南絮一杯水。
南絮接水倒進聶君逸嘴裡,藥丸浮在水面,合上嘴巴,藥丸順著水流出來。
“不行了。”太子難過地背過身體。
皇姐說沒下能要他命的藥,人怎麼成這樣。
來時還好好的,如果不知道南絮和他的關係,太子都以為是南絮下得手。
南絮拿起藥丸放進自己嘴裡喝一口水,對著聶君逸的嘴就壓上去。
她用舌頭把那顆藥丸送到他的嘴巴深處,再把水用氣推過去。
氣壓迫使水流順著聶君逸喉嚨淌下去,那顆藥丸在水流中似一隻小船悠悠盪盪地飄進它該去的地方。
南絮擔心藥丸沒有跟著水流下去,用舌尖在聶君逸口腔中四處試探,直到確保每一處都沒藥丸蹤影才抬起頭。
“終於吃了。”
琦公主拉著太子張目結舌地看著南絮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操作。
聶君逸在半睡半醒中,感覺到有東西在自己口中游走。
他想趕走它,然而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實在太神奇,還有那熟悉的氣息讓他腦子和身體都迷迷糊糊,飄飄然的不受自己控制。
“小尼姑。”他氣若游絲地睜開眼睛。
極低的呢喃之語在南絮聽來宛若天籟,她看著那睜開的雙眼,微微開合的雙唇,確定是他在喊她。
”是我,小尼姑。”南絮緊緊擁著聶君逸,“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聶君逸任由南絮抱著他,任由她的淚水落在他的臉上嘴上。
他感覺自己身體在變化,似乎有力氣,試著抬起手,撫摸上她哭花的臉頰,笑了。
”你還笑,我差點變成寡婦。”南絮擦著聶君逸臉上自己的淚水。
“咳咳。”太子手握成拳,拳背捂著嘴假咳兩聲。
南絮抬起頭見琦公主臉上更冷:“琦公主對不起,我忘了你還在。”
琦公主轉身準備離開。
太子瞪大眼睛,這個妹妹不能要啊。
“誰要成寡婦?”五皇子從不遠處走來。
“五弟來了,你幫小妮把無名公子扶進去吧。他們出來找你,無名公子體力不支摔倒。”太子指著地上的聶君逸說出他平生第一個謊話。
“皇姐是寡婦,不然還有誰?”琦公主悠然離去。
五皇子坐下:”我揹你,省得我愛妾費勁。”
聶君逸站起身拉著南絮就走。
“你……”五皇子詫異得指著南絮和聶君逸背影。
“五弟,我剛剛聽說他們是夫妻。皇姐和你幹得好事!”太子一瘸一拐跟在他們後面,只留下發呆的五皇子。
我怎麼了?是琦公主先下手搶了人家夫君。不對他們是私奔還不能算是夫妻,“太子,他們還不是夫妻。”
南絮拉住聶君逸:“不要這樣,讓國君知道,我們就是欺君之罪。”
五皇子、玉妃娘娘她不擔心,她擔心琦公主牽連到太子。
無錯書吧”欺君,欺那門子君,我們是大禹國人。”聶君逸不明白南絮在想些什麼,“我們現在就回大禹。”
自從到天香國後,他就看不透她。
她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在他心中到處亂闖,他束手無策只能靜靜地看著。
母親帶給他的陰影又覆蓋過來,他感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下去。
“再給我一些時間,等我處理好事情,就和你回去。”南絮覺得自己的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告訴我,你有什麼事需要處理?”聶君逸認為南絮在騙他,做一個王子的侍妾當然比一個小小的國公府大少奶奶要好得多。
如若她是假稱侍妾來救自己,現在可以隨時離開,為什麼不願走?
聶君逸盯著南絮那雙剛剛還為自己盈滿淚水的雙眼,那帶著她體溫的淚水似乎還在自己臉上滾動。
還有那鮮紅的雙唇,聶君逸口中一陣乾澀,那種感覺還在他腦中徘徊。
女人,她到底在想什麼?
南絮不知該如何向他解釋,想到國公府現在一定大亂:“要不你先回去,我處理好後馬上回去找你。”
她不能再一次眼睜睜地失去哥哥。
“你和他一起走吧。”太子還不知自己眼下處境有多危險。
剛與妹妹相識,也想多一點時間在一起,可是妹夫急著離開,妹妹和妹夫生活開心就好。
“太子!”五皇子不明白太子為何要為一個不相識的人說話,難道他把自己當成是月老。
“這件事情被父皇知道定會懲罰你們。你們這是強搶良民。”太子語氣冷沉起來。
妹妹可不能背上欺君之罪。
“不,讓他一個人先回。”南絮抽回自己的手。
聶君逸看著自己空了的手,悽然一笑,身形一矮,雙腿一個曲伸,人已消失在東宮之外。
“他,他輕功如此之好。”五皇子伸長脖子四處張望。
琦公主感嘆失去一個高人。
太子心疼地看著妹妹。
南絮忍著淚水跟著五皇子回皇宮。
國君有四兒子,一個女兒。
五皇子最小,之所以叫他五皇子,是把琦公主也排進去。
太子去見國君。
國君告訴太子,他在五皇子出生前兩年因受傷不能再生育。
“看來她說的沒錯。”太子小聲嘀咕。
“誰說什麼?”國君嚴厲的語氣嚇得太子一震。
“五弟那個侍妾,她說看到玉妃娘娘在母后花園中那個假山裡偷情,還商量著要害死我。”
“她為什麼告訴你這些,在哪裡告訴你的?”國君緊逼太子沒時間想對策。
“她去御膳房迷路,進了母后的院子,無意中聽到。後來出院子正好遇見我剛剛從御書房出去。他看我往母后院子去,攔住我並告訴我。”太子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對了,她還說玉妃娘娘病已經被她治好。”
“玉妃病好了?”國君皺著眉頭,“是她治好的?”
“嗯。父皇,她說我母后的死是被冤枉的。”太子心肝都在打著顫。
“她還說什麼?”國君攥著拳頭。
太子不知道國君是高興還是氣憤:“還說我腿是被人害的。不過她說能治好我的腿。”
國君鬆開拳頭,如果說這個小女子是鄰國間諜,那她不會真治好太子的腿:“去把她帶來。”